陳龍象的孫子,就這點膽量?呵,這就被嚇跑了?”
看著離開的車子,天泉寨憑空多了三人。
兩男一女。
如果阿古路在,他一定認得,這三人便是前段時間在天泉寨送雞蛋送盆子,還給大家放電影的“好人”。
“別廢話了,我們要行動起來。”
女人冷哼道:“上面給我們留的時間不多了,那些尸體可別浪費了。”
“走?!?/p>
隨后,三人離開,正是前往天泉水池的方向。
……
回程的路上,陳平安開車,雖然天已經(jīng)逐漸黑了下來,但車速并不慢,陳平安也不敢慢。
進祁連山,進天泉寨的時候,陳平安就沒把一個小村子放在眼里,什么蠱蟲不蠱蟲的,壓根兒不在乎。
可現(xiàn)在,陳平安心底充滿了恐懼。
從一進天泉寨開始,空無一人,空無一活物,可天泉寨完好無損,找到阿爾扎后,方才得知,天泉寨的人,除阿古路與阿爾扎兩人,全部掛了。
明明已經(jīng)下葬的人,又消失不見。
還有那神秘的藍光,到底是個什么東西?
真有山神懲罰天泉寨嗎?
陳平安承認,自己有那么一點慫了。
“嘭!”
一聲如雷悶響在耳邊炸響,藍光亮起的瞬間,好似點亮了整個夜空一般。
陳平安下意識踩了一腳剎車,回頭看了一眼。
藍光轉(zhuǎn)瞬即逝,不過,陳平安卻看到了阿爾扎的臉。
阿爾扎與阿古路神情復(fù)雜,有仇恨,有恐懼,還有對鄉(xiāng)土濃濃的不舍。
“別喪著臉,這不是還取了天泉水池的水樣嗎?”
陳平安沉著臉,“雖然我也搞不懂天泉寨出了什么事,但我可以肯定,絕對不是山神懲罰。等回到白玉京,再向圣女他們請教吧,他們見多識廣,興許能看出一些什么。”
“人死不能復(fù)生,你們倆都想開點?!?/p>
陳平安寬慰了兩句,車內(nèi)沉悶氣氛,并沒有得到緩解。
好在陳平安車速快,回程的路上,也不用砍路,天亮之前,車子終于駛出祁連山山脈。
手機一有信號,王有容便訂了前往京都的機票,帶著阿古路、阿爾扎回京都,陳平安則讓代駕將車子開回天海,自己乘坐飛機飛天海。
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,陳平安一落地,便接到了李振東打來的電話。
“老哥,有什么事嗎?說?!?/p>
陳平安聲音透著疲憊,攔了出租車,打算先回家洗個澡,再舒舒服服睡一覺。
雖然在飛機上睡了一覺,可陳平安仍然透著疲憊,出去幾天,都沒好好洗個澡,一身衣服臭烘烘的,難聞死了。
“死胖子出事了?!?/p>
李振東沉聲道:“那混賬東西,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,居然跟家里人大吵大鬧,死活要跟腳盆雞娘們兒結(jié)婚。”
“……”
陳平安皺了皺眉頭,這件事幾天之前,袁烈有跟陳平安聊過,陳平安把他一頓臭罵,也就沒在理會了。
現(xiàn)在又搞什么幺蛾子?
惠子,一個被藤田剛不知道送給多少人玩過的妓女,怎么就把袁烈迷得神魂顛倒了?
完全不符合死胖子嫖客原則啊。
他的身體,絕對不會忠于某一個女人!
“死胖子把他爺爺推倒在地上,老人家正在搶救,死胖子帶著那個賤人跑了,平安老弟,你要有空過來瞧瞧吧,我在醫(yī)院等你,除了你,別的醫(yī)生我看誰都像是酒囊飯袋?!?/p>
李振東跟袁家有交情,不能不管。
“行吧,我這就來醫(yī)院。”
陳平安無奈嘆息,讓司機直奔醫(yī)院,自己則嘗試著給死胖子打電話,問問具體情況,可袁烈居然關(guān)機了。
“狗東西不會出什么事了吧?”
陳平安不太放心,又給王佐打了一通電話。
王佐畢竟是六扇門總管,他要找個人輕而易舉。
一個小時后,陳平安終于趕到醫(yī)院,不過醫(yī)院方面已經(jīng)做完了手術(shù),病人就在監(jiān)護室里,陳平安詢問了主刀醫(yī)生,也看了袁老爺子的病歷,沒什么大礙,就是腦溢血。
在很多偏遠地區(qū),腦溢血可能是很嚴(yán)重的疾病,基本上都是死,就算把人搶救回來,也沒多少日子可活。
不過,袁家老爺子發(fā)現(xiàn)的及時,并沒有過多耽誤,問題不大。
當(dāng)然,為了保險起見,陳平安還是給開了一副中藥,等人醒來,可以少量服用,護住心脈。
“怎么個情況?死胖子聯(lián)系不上啊?”
醫(yī)院一堆破事處理完,陳平安都沒來得及去看看蘇暮雪,便鉆進李振東車內(nèi)。
李振東把自己支開,遞給陳平安一根煙后,這才道:“我看袁烈是他媽的瘋了,真不知道他抽什么風(fēng)?!?/p>
“平日里吃喝嫖賭,就不提了,他有錢,他揮霍,無所謂,一個腰子,就算一天嫖十個都沒問題,他有那個家底,也沒那個體力?!?/p>
“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這小子得了失心瘋,不僅要跟惠子結(jié)婚,還要將公司股份給惠子,袁家老爺子怎么會同意?”
陳平安眉頭緊鎖,“死胖子腦子沒病吧?”
李振東搖搖頭,繼續(xù)道:“而且,惠子那個女人我見過,不是什么好人,騷里騷氣的,她居然還背著死胖子勾引老子,你說,這是過日子的娘們兒嗎?”
“呃,她,她還勾引你了?”
陳平安差點沒忍住,笑了出來。
“可不嗎?”
李振東猛嘬一口煙,越說越氣,“吃飯的時候,那娘們兒一直拿腳勾我腿,趁著死胖子上廁所的功夫,一個勁往我身上貼?!?/p>
“這叫娘們兒?”
“啊呸,騷狐貍精!”
“行了,先別說這些了。”
陳平安攔住李振東,“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是先找到袁烈,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嗎?我總覺得很奇怪,死胖子的舉動太反常了?!?/p>
“豈止是反常?!?/p>
李振動道:“前幾天我見著袁烈,這家伙居然瘦下來了,至少瘦了七八十斤肉,可整個人看上去沒什么精氣神。”
“也對,成天跟女人混在一起,能精神才有鬼了。”
“瘦了這么多?”
聞言,陳平安眉頭一皺。
他也剛從腳盆雞回來不久,前后加起來也就半個來月而已,怎么可能瘦那么快?
“回頭你見著人就知道了?!?/p>
說著,李振東招招手,讓司機上車,他知道袁烈在什么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