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太醫(yī)進去不到半刻鐘,又慌慌張張的跑出來,跪到崔珩面前磕頭惶恐道
“王爺恕罪,那......那悅嬪身子虧空的厲害......
臣還沒扎完,人......人就沒了.......
王爺恕罪,臣失職,臣該死......”
說到最后,太醫(yī)都帶上了哭腔。
崔珩擺了擺手,讓太醫(yī)退下去了。
轉身對衛(wèi)凰道
“事情已經(jīng)查明,悅嬪小產(chǎn)與皇后娘娘并無干系。
實乃她咎由自取,意圖污蔑皇后娘娘。
如今雖然她人已經(jīng)去了,但這件事情沒完。
她一個小小妃嬪,如何敢謀害皇嗣嫁禍一國之母?
此事絕不僅僅是后宮妃嬪之間的齟齬那么簡單。
我會安排金吾衛(wèi)繼續(xù)調(diào)查,還請皇后娘娘寬心?!?/p>
衛(wèi)凰微微點頭,笑道
“那就有勞高陽王了。”
衛(wèi)凰沒再入同光帝寢宮,而是帶著常嬤嬤回坤翊宮了。
面子功夫已經(jīng)做足,她是多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。
榮妃看了看手中的食盒,恐怕送進去同光帝也沒什么心情吃了。
嘆了口氣,提著食盒準備回宮。
崔珩突然出聲道
“榮妃為何會與悅嬪同來?
本王沒記錯的話,悅嬪還是娘娘宮里面出來的人呢?!?/p>
榮妃愣了一愣,不可思議道
“難道王爺懷疑是我指使了悅嬪嗎?”
隨即苦笑道
“王爺這么想也不無道理。
只是悅嬪自從得寵后,就與我甚是疏遠。
她早已自立門戶,又怎么會聽我的?
她父母早亡,家里已經(jīng)沒人了。
我手里也沒有什么把柄,足夠能拿捏她放棄肚子里的孩子啊,那可是皇子?。?/p>
王爺應該很清楚我們榮家的光景。
殿下覺得我一個在深宮的婦人,有什么能力,去要挾一個得寵的妃嬪放棄孩子,甚至放棄自已生命?
至于為何會與悅嬪一起來,說是巧合,偶然碰上的,殿下可能不信。
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,嬪妾擅長做一些點心小食,陛下甚是喜歡。
嬪妾每隔三五日,就會往陛下的寢宮里送一些。
這些事陛下身邊的內(nèi)侍都是知道的。
今日嬪妾過來的時候,悅嬪已經(jīng)等在明月橋頭了。
她說她也要去見陛下,于是就跟我一道過來了。
當時我看明月橋上有宮女內(nèi)侍在洗橋頭上的石獅子。
他們應該都看到了,我跟悅嬪屬實是半路才碰上的?!?/p>
榮妃這番說辭細想下來,確實合情合理。
悅嬪沒有軟肋供別人拿捏,榮家已經(jīng)沒落,確實也沒有能力拿捏皇帝寵妃。
崔珩沒再說什么,讓榮妃走了。
同光帝對這件事竟然不聞不問,他的寵妃,他的親骨肉就死在他寢宮外面。
他竟然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,簡直涼薄的令人發(fā)指。
崔珩有點理解不了的問道
“陛下剛才死了一個兒子,一點都不難過嗎?”
同光帝氣的臉都黑了
“胡說什么呢?你活的好好的,我難過什么?”
崔珩哭笑不得,他算看出來了。
他這個父親不是沒有父愛,而是只有他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,他才會視為自已的兒子。
至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,都不在他父愛范圍之內(nèi)。
一時間內(nèi)心五味雜陳,說不上來高興還是難過。
母親走的早未嘗不是一件好事,若眼睜睜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左一個右一個生孩子。
怕是也活不了多少年吧!
又想起阿芙肚子里面的兩個小家伙,不知道他倆將來,會像自已還是像阿芙?
想起衛(wèi)芙,崔珩臉色不由柔和下來
‘日后定然不讓她們,再吃自已跟阿娘的苦頭。
這皇子誰愛當誰當!”
崔珩最清楚皇族里面的那一套陳詞濫調(diào)。
若是自已入了皇家玉牒,以皇族那些宗室遺老的尿性。
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磕死在你面前,也要阻止阿芙嫁入皇族。
到時候他與阿芙面對的輿論壓力,只會更大。
他不想讓更多無關緊要的人,插手自已的婚事。
看來跟阿芙之間的所有障礙,得加快速度掃除,否則到時候阿芙顧忌的東西更多。
萬一她嫌麻煩,又想甩掉自已怎么辦?
“你想什么呢這么開心?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?!?/p>
同光帝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上來,十分稀奇的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