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(wèi)芙微微一笑
“我們確實是耗不起,但是他們一定比我們更加耗不起。
這幾日還是按事先商量好的計劃行事,需要籌備的東西越多越好。”
馬魁心服口服領(lǐng)命去了,衛(wèi)芙心思縝密,處變不驚,已經(jīng)是寧州軍的精神領(lǐng)袖。
無論形勢如何嚴(yán)峻,只要她發(fā)話,寧州軍就亂不了。
與石磯城同樣劍拔弩張的地方,還有高陽王府。
時已盛夏,天氣炎熱,水榭里卻涼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。
有涼風(fēng)并不是因為這里有水才涼快。
而是水榭四個角上,擺著四座半人高的冰山。
冰山被雕琢的峰巒疊嶂,非常有意境。
四個小童各自拿了把芭蕉扇,款款往水榭里面扇風(fēng),如此得以涼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。
墨一拿著掃帚在假山后面假裝掃地,眼珠子看著水榭的方向,都快彈出眼眶了!
花團錦簇的水榭里,崔珩正在撫琴,琴聲高山流水,陽春白雪。
閉上眼睛,無疑是一場聽覺盛宴。
但是墨一眼睛閉不上,因為在崔珩對面,一個穿著粉色灡袍的粉面男人,正在舞劍。
腦袋上一支桃花,隨著舞步悠悠顫顫,很有一番風(fēng)情。
說好聽點是在舞劍,說不好聽,跟勾欄瓦舍里面跳艷舞的窯姐兒有啥區(qū)別?
“——嘖嘖嘖!
你瞧瞧,你瞧瞧,那腰扭的,都快成麻花了,咋不擰死你?
哎呦呦,哎呦呦!那眼睛往哪里瞅呢?
這眼珠子要不是有眼眶子攔著,怕不是要沾到殿下身上了吧?
我呸——果然是桃樹精變得!
貼了那么多鎮(zhèn)妖符都弄不死你!看來道行不是一般深吶!
不行!這樣下去殿下早晚讓你這桃樹精吃干抹凈。
看來不下點猛藥是不行了?!?/p>
墨一說干就干,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冊子,抬手拔下頭上束發(fā)的簪子。
——那竟然是一支精致的袖珍毛筆。
墨一拿起筆對著小冊子就是一頓瘋狂輸出。
不到半盞茶的功夫,大功告成。
水榭里撫琴舞劍圖躍然紙上。
將崔珩的芝蘭玉樹,跟桃樹精的艷俗風(fēng)騷,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加上亭臺樓閣,云霧繚繞,非常的惹人遐思。
墨一真不愧他書畫雙絕的稱號。
這一手畫工,自成一派,人物惟妙惟肖。
即使不指名道姓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誰。
墨一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已的佳作,正洋洋得意的時候,小冊子被一把抽走了。
墨一炸毛了,看見來人是誰,更加像個點著的炮仗,沖著他就嚷
“好你個桃樹精!
你想干嘛?為什么搶我的東西?快還給我!”
陳頌鼻孔朝天,一邊翻看墨一的小冊子,一邊道
“桃樹精?嘿嘿!
這個諢號倒也蠻適合我的,本郎君就勉強笑納了吧。
還有這個冊子,里面明明畫的都是我,憑什么說是你的東西?
這明明是我的!這是紀(jì)念我跟殿下甜蜜瞬間的見證!
甚好!甚好!這個本郎君也一并笑納了!”
墨一簡直不敢置信自已聽到了什么,這個桃樹精不僅勾人,還搶劫!
是可忍孰不可忍,他堂堂暗衛(wèi)營出身,竟然被一個兔兒爺打劫了?
傳出去他還怎么有臉回暗衛(wèi)營裝逼?
墨一憤怒的跟一頭小老虎似的撲了上去。
陳頌猝不及防,被撲了個正著,好在陳頌比墨一高大不少。
墨一一頭撞進他懷里,被陳頌抱了個滿懷。
墨一“啊——.......”
陳頌“啊——.......”
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,大眼瞪小眼。
隨即兩人都惡心的開始尖叫,互相嫌棄的雙雙將對方用力推開。
然后兩人一起一屁股摔到了地下。
“啊——呸!呸!呸!你干嘛跳進我懷里!
我玉面桃花君雖然喜歡男人,但我很挑食的好吧?!
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豆丁,我可沒興趣!”
墨一最恨別人說他小,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最近第一討厭的男妖精!
“你說誰???你說誰豆?。?!
你才小,你才是豆??!
你們?nèi)夷腥硕际切《苟。。?/p>
誰要你喜歡了?你這個假男人,娘娘腔!
趕緊從我家里滾出去!
我看見你就想揍你一頓!我勸你早點滾!
免得哪天小爺忍不住,將你打的你娘都不認(rèn)識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