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鶴意有所指的看了衛(wèi)芙一眼,崔珩毫不猶豫的答應(yīng)了。
好像云鶴的要求跟上街讓他買幾顆白菜一樣那么簡單。
衛(wèi)芙擔(dān)憂的看著崔珩道
“巫蠱之術(shù)被前朝皇帝屠殺的幾乎絕跡,懂得巫術(shù)的人少之又少,更何況術(shù)法高強的巫醫(yī)?
這一時半會上哪兒去尋?”
崔珩撫了撫衛(wèi)芙的臉蛋道
“這些事就不用阿芙來操心了,別人興許尋不到,但不包括我?!?/p>
衛(wèi)芙忐忑的看著崔珩,渾身都緊張的發(fā)抖。
“你,你真有法子?莫不是為了哄我,逗我開心呢?”
崔珩捏了一把汗衛(wèi)芙的鼻子道
“阿芙,我跟你說的話,何時沒辦到過?
你忘了之前我送你的那個護(hù)身符了嗎?
那就是從一個隱世的老巫醫(yī)那里求來的,只是他脾氣古怪,輕易不見外人罷了。
恐怕我得親自去一趟,才能將他接過來。
這幾日你好好休養(yǎng)身體,等我將那大巫醫(yī)請過來,阿芙病就好了?!?/p>
崔珩的語氣一派輕松,感覺那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衛(wèi)芙總覺得心里毛毛的,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“既然你也說了他脾氣古怪,想必,想必怕是不好請的,萬一,萬一他......”
崔珩截斷了她的話道
“沒有萬一,人活著總會有想要的東西。
碰巧,我手上能值得他交換的東西有很多。
所以阿芙不必?fù)?dān)憂,一切有我?!?/p>
衛(wèi)芙看著崔珩篤定的眼神。終于安定下來。
待衛(wèi)芙睡著之后,崔珩才從無臥房里走出來。
回廊下的亭子里,云鶴已經(jīng)換了一身道袍煮水烹茶。
崔珩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,在云鶴對面坐下。
云鶴難得一本正經(jīng),神情端肅。
“你已經(jīng)決定好去莽山了?”
崔珩沉默的點了點頭道
“是!
喝完你的茶就動身?!?/p>
崔珩語氣平淡,意思卻十分堅決。
云鶴知道勸不動,臉色陰沉沉的,看了崔珩一眼深深嘆了口氣道
“你自已應(yīng)該最清楚那老怪物的為人,怎么可能輕易離開莽山助你救人?
你此番去求他,不死也得脫層皮。”
崔珩涼涼道
“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,怎么現(xiàn)在反倒嫌棄起來了?
那你再尋一個不用那老怪物的法子,只要能救阿芙,我什么都能拿出來換。”
云鶴把茶盞擺弄的‘霹靂哐啷’亂響,像極了他的此刻的心情,他沒好氣的嘟囔
“但凡有別的法子,老夫早用了,還用得著你說?
換個人老夫都不必如此操心。
喏——喝了吧,此去莽山來回的路程都要兩天。
你只有一天的時間說服那老怪物跟你下山。
——難吶!”
云鶴將一杯色澤碧綠的清茶推了過來。
崔珩也不問,端過來一飲而盡。
崔珩只覺得一股清氣直沖頭頂,精神頭瞬間好了數(shù)倍。
劍一剛下去找了個地方,把自已從頭到腳刷洗干凈,換了一身清爽干凈的衣服。
正準(zhǔn)備在崔珩附近的屋頂上瞇一會兒。
結(jié)果一回來,就看到云鶴老頭子笑瞇瞇的對他招手。
劍一瞬間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,看著主子在一邊不說話,他只好硬著頭皮上前。
“來吧,剛煮好的茶水,你也喝一杯?!?/p>
劍一看著桌子上那杯異常碧綠茶水,有點懷疑這老頭子無事獻(xiàn)什么殷勤?
云鶴老頭不滿道
“怎么?你還嫌棄老夫的茶藝不成?
你主子可是一口悶,沒說半個字的不好。
你是質(zhì)疑你主子的品味?”
劍一嚇一跳,雙手都快搖出殘影。
不就喝個茶嗎?有必要上綱上線扯到主子身上去嗎?
雖然他真的不習(xí)慣喝茶,還是乖乖將那杯茶端起來,一飲而盡。
然后——
一股清涼之氣,直沖天靈蓋,劍一整個人感覺都要被頂飛了。
茶什么味道沒喝出來,這直擊靈魂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。
云鶴看到劍一扭曲的表情,笑道
“不錯不錯,效果很好!
這碧靈草最是緩解疲勞,提振精神。
服用一杯,三五日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疲累。
越是困倦之人,服用之后效果就越明顯。
你剛才是不是很困?現(xiàn)在好啦,你不用睡啦!
你主子有要事出門,知道你一定會跟著去,就多給你煮了一杯。
你不用太感激老夫,算是看在你這幾天背著我奔波勞碌的份兒上,送給你的回禮吧?!?/p>
劍一滿頭黑線,心里瘋狂吐槽
“你這死老頭確定是給我的回禮,而不是報復(fù)?
連牲口都知道天黑了要回牲口圈里休息,難道他不用?
他這是連牲口都不如了是吧?
為了讓牲口不打盹,還專門給牲口調(diào)配了提神醒腦的飼料。
就說你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”
“走吧,去莽山?!?/p>
崔珩干脆利落的扔下一句話就走了,根本沒看到劍一欲哭無淚的表情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