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周京延的動作,好像他們?nèi)匀贿€在讀書的時候。
周京延的不客氣,許言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周京延的那點小心思,許言心里門兒清。
只是,她不可能讓他如愿,不可能讓他進家門,不可能和他發(fā)生任何事情。
沒一會兒,電梯停在許言家樓層的時候,兩人下了電梯,來到家門口時,許言轉(zhuǎn)身便看向周京延說道:“我到了,你回去吧?!?/p>
許言毫不客氣的逐客令,周京延雖然有準備,但她就這么說出口時,周京延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了。
兩手抄在褲兜垂眸看著許言,周京延說:“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。”
又道:“這都到家門口了,也不請我進去喝口茶。”
抬頭看著周京延,許言說:“這個時間喝茶,你該睡不著了?!?/p>
這會兒,周京延不轉(zhuǎn)身離開,許言就不打開房門進去。
總而言之,不給周京延一點點機會。
許言對他的防備,周京延自己看著都好笑。
兩人就這么僵持的時候,看許言都不肯把房門打開,周京延忽然一下沒忍住就笑場了。
周京延的笑意,許言也覺得兩人僵持得沒意義。
于是,輕輕吐了一口氣說:“行了,那你回……”
許言話還沒有說完,周京延忽然按住她后脖子,稍稍用力就把許言拉到他跟前,俯身就吻上了她的唇。
眉頭緊緊一蹙,許言的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抬手去推周京延。
結(jié)果,周京延早就有準備,根本不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,兩手握住許言的手腕,從而把她吻得更深了。
男女力量懸殊過大,周京延真正的霸道,許言沒有絲毫反抗之力。
盡管已經(jīng)拼盡全力,但還是被周京延按在墻上,還是被他霸道的親吻著。
掙扎了好一會兒,后來實掙不開,許言也懶得掙扎了。
后背緊貼的靠在墻上,任憑周京延親吻,任他按著她的兩手,她只是淡漠地睜著眼睛,淡漠地看著他。
許言這次的眼神,周京延沒放在心上,他閉著雙眼,盡情陶醉地親吻她,占有她。
周京延的鹽不進,許言被他親得兩腿發(fā)軟了。
當周京延吻到她耳朵,吻到她脖頸的時候,許言這才把手抽回來,兩手撐在他胸前,提醒他說:“周京延,你夠了?!?/p>
說完,腿還是有些發(fā)軟,兩手下意識就抓住了他衣服。
許言的反應(yīng),周京延一下就笑了。
兩手攬在她腰間,他抱著她,彎腰湊在她耳邊勾引地說道:“許許,你對我是有感覺的,你也想要的?!?/p>
周京延的不知恥,許言抬頭看著他,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周京延,我是個正常的人,你這樣又親又抱的,我有反應(yīng)是正常的,這跟對方是誰沒關(guān)系?!?/p>
許言說完,十分理智從他懷里退出來,淡聲說:“我進屋了,你早點回去?!?/p>
話落,她打開房門進了屋,連忙又把房門關(guān)上,不給周京延任何闖進來的機會。
實際上,防得有點多余,周京延想進去多的是辦法,只是沒和她鬧騰。
目送許言進了屋,周京延兩手抄回褲兜,不禁淺笑了一下。
一時之間,神清氣爽,感覺整個人生龍活虎。
就算兩人還沒復(fù)合,但心情也不壓抑了。
公寓里。
許言進屋之后,整個人就貼靠在門后方了。
周京延太難纏,套路太多了。
兩人還沒離婚那會兒,許言想都不敢去想周京延也會有今天。
只是……太晚了。
一動不動在門口站了一會,許言這才邁開步子回臥室,這才拿著衣服去洗澡。
門口外面,周京延緩緩從剛才那個吻抽離出來之后,他也下樓回去了。
為了不引起許言的反感,后來的兩天,周京延消停了一會,沒去找打擾許言。
這天晚上,周京延下了個早班回老宅時,老爺子在前院這邊,兩手拄著拐杖,兩眼很凌厲地看著他。
老爺子不友好的眼神,周京延若無其事一笑道:“我犯法了?”
周京延話音落下,老爺子直奔主題地說:“你和梁家那丫頭怎么回事?你之前不都見得好好,接觸得好好,怎么又跟別人翻臉了?”
周京延還沒來得及開口,老爺子一下從沙發(fā)站起來,態(tài)度比剛才更嚴厲地教訓(xùn)道:“京延,你今年已經(jīng)二十八歲,不是三歲小孩,做事情能不能靠點譜。”
“梁家那邊對這件事情是抱了很大希望,你這一出鬧的又算什么?”
老爺子的指責(zé),周京延不愛聽了,臉上那抹笑意漸漸收了回去。
面無表情看著老爺子,周京延不疾不徐道:“老爺子,首先我跟她沒有確認關(guān)系,只是見過幾面,吃過幾次飯,我沒有主動給過任何承諾?!?/p>
“再一個,梁家抱了什么希望,那是梁家的事情,我不是他們家的許愿樹,沒有義務(wù)去滿足他們的希望?!?/p>
“其三,相親本身就只是接觸,適合就往下走,不適合就喊停,我覺得不適合還有錯?我見兩面就得負一輩子責(zé)任?”
“開什么國際玩笑,想嫁我的人多得去了,我娶得過來?”
周京延的趾高氣揚,老爺子的臉色頓時變了好幾次,覺得他太囂張了。
但氣人的是,他說的話都在理,他沒必要去滿足梁家的愿意,相親也確實是雙方自愿。
盡管如此,老爺子還是耍無奈地說:“但你已經(jīng)和那丫頭見了幾面,已經(jīng)給了別人希望?!?/p>
不給周京延開口辯解的機會,老爺子又說道:“我不管你那么多,總而言之,你明天就去和那丫頭道歉,明天去把她哄好,然后挑個日子把婚事辦了?!?/p>
梁心語看重周京延什么,老爺子心里其實很清楚。
這會兒,老爺子只想還許言清靜,只想周京延別去騷擾許言,所以就按頭周京延和梁心語,而且覺得他倆各懷鬼胎,也適合在一起。
至少,不會傷到彼此的心,不會傷到感情。
婚姻,有時候圖利比圖感情好。
老爺子給他下的命令,周京延壓根兒沒放在心上,他懶聲說:“要哄你自己去哄,我是不會去的?!?/p>
緊接著,又說道:“老爺子,你也別想著按頭了,這頭你是按不下去的,再說我前些日子為什么相親,你們也都清楚,所以眼下別道德綁架我,不管用的?!?/p>
不是不愿意去嘗試,是除了許言,其他的人真不行。
周京延也跟他耍無奈,老爺子眉心一沉地問:“你還是想去找言言,還是不肯放過言言?”
不肯放過許言?
老爺子這話,周京延直接沉了臉色,冷不丁道:“什么叫不肯放過她?我跟她認識這么多年,我見都不能見她?想都不能想了?”
周京延說完,老爺子馬上接嘴道:“你只是想見她,只是想她嗎?當年在一起你不珍惜,現(xiàn)在人家不要你了,你又在這里死皮賴臉,京延,我周家就沒教過你們這么做人?!?/p>
又道:“別以為你不說,我們就看不出來你是想復(fù)婚。你是想復(fù)婚,你是想和許家那丫頭在一起,那你有沒有想過,她想不想跟你復(fù)婚,想不想跟你在一起?”
話到這里,老爺子還插刀地補充一句:“你別忘了她當年是怎么離開你的?!?/p>
老爺子一番話,周京延眉眼陰沉得格外厲害。
手抄在褲兜,他目不轉(zhuǎn)睛盯著老爺子看了很久,而后才開口道:“我的事情就不勞你們操心了,你管好自己就行?!?/p>
說完,周京延也不愿意再跟老爺子繼續(xù)掰扯,轉(zhuǎn)身就上樓了。
全都阻止他和許言在一起,他倒想問問,他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天條?連改過的機會都沒有。
客廳里,老爺子看著周京延上樓的背影,沖著他就說道:“和梁家這門親事,你不答應(yīng)也得答應(yīng),你別再想著去麻煩許家丫頭。”
當年,他就是耳根子軟了一下,就是聽了他們自己的話,才讓他們走到這一步。
他是過來人,他看人性比年輕人精準多了,周京延就不是個善茬,許家那丫頭太善良,她喜歡他,嫁給他,是管不住他的。
倒不如和京律在一起,京律能疼她一輩子,照顧她一輩子。
這人啊,年輕的時候還是要多聽話,不能自已想太多。
抬著腿上樓,周京延壓根沒把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。
他不愿意,誰都別想讓他做不喜歡的事情。
這時,陸瑾云從后院出來了,看老爺子氣得臉色煞白,她安慰道:“爸,你別和京延一般計較,他那狗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,他和言言,他折騰不出來什么的。”
“何況喜歡言言的人多,言言的選擇也很多的,那丫頭我們也是了解的,她一般不會做決定,但是做了決定的事情是不會再回頭?!?/p>
“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回來,她肯定知道自己是想要什么的?!?/p>
陸瑾云的勸,老爺子眉心緊緊一擰道:“我不是擔(dān)心許家丫頭什么,我是擔(dān)心京延太混,怕他來強的,怕他真把那丫頭逼出什么三知兩短?!?/p>
“你自己生的混賬東西,你自己了解的?!?/p>
“……”陸瑾云。
周京延的霸道,他們確實都知道,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。
看老爺子也不好勸,陸瑾云干脆也懶得勸了,悶不吭聲她也回樓上了。
老爺子剛才一番話,周京延挺好的心情,多多少少有些被影響,但想到自己前兩天和許言的拉扯,想到他和許言也沒到絕路,心情很快還是恢復(fù)了。
至于梁心語,不可能,他壓根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。
那女生,他不喜歡。
……
然而,和老爺子爭吵過的第二天,各大媒體新聞有些蠢蠢欲動的熱搜,說周京延和電臺主持人梁心語在一起。
熱搜本來在挺下面的,但事關(guān)周京延,熱搜很快就起來了。
何況,梁心語還是大家最近比較熱捧的美女主持人。
一時之間,線上線下都在議論這件事情。
“聽說兩人是家里安排的相親,那這事估計就要這樣成了。”
“周京延不是說忘不了前妻,不是說不娶嗎?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?!?/p>
“不過兩人也還算是般配吧,男才女貌的?!?/p>
“男人的話哪能當真,周京延能消停兩年已經(jīng)屬不容易了?!?/p>
“只是溫蕎,曖昧這么多年,居然被一個主持人橫插一腳,同情她?!?/p>
這會兒,除了線上,線下也都在議論這些八卦。
周京延自己也看到了。
辦公桌前,他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評論,臉色很難看。
換在幾年前,他壓根不會在乎這些緋聞,甚至覺得有緋聞還是好事,至少能刺激到許言。
眼下,看到這些關(guān)于自己的八卦,卻生怕被許言看到,生怕誤會。
沒一會兒,武放敲開房門進來時,周京延啪嗒把手機扔在桌上,抬頭看著他吩咐道:“網(wǎng)上那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,趕緊撤了?!?/p>
“好的,周總。”
武放話落,又小心翼翼看著周京延說道:“周總,梁小姐過來了?!?/p>
周京延輕描淡寫地抬頭:“哪個梁小姐?”
這會兒,周京延早就把梁心語忘得一干二凈,盡管剛剛還在看他和梁心語的八卦新聞。
“……”武放。
無語過后,武放連忙又匯報:“八卦新聞的女主角?!?/p>
武放提到八卦新聞,周京延才后知后覺記起來,原來是她。
眉心緊擰,周京延說:“她過來做什么?”
武放:“過來找周總你的?!?/p>
聽著武放的匯報,周京延是想讓武放把人打發(fā)走,是不想見的,誰知道梁心語突然從外面推開房門道:“武秘書,周總今天在公司嗎?”
實際上,她知道周京延在公司里的,是故意問的。
聽著梁心語的問話,武放回頭看向她說:“在的梁小姐?!?/p>
說著,武放轉(zhuǎn)身離開要離開周京延的辦公室時,周京延又看著他的背影說道:“武放,你查查網(wǎng)上那些熱搜是誰放出來的?!?/p>
眼下,周京延是當著梁心語的面故意,他是在跟梁心語表態(tài)度,他很不喜歡搞出這樣的事情。
如果被他查出和她有關(guān),后果自負。
武放聽著周京延的吩咐,連忙轉(zhuǎn)身看向他說:“好的,我知道了周總。”
答應(yīng)著周京延,武放這次才真的打開房門離開周京延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里面,梁心語緩緩走近周京延辦公桌的時候,周京延是何用心,梁心語也一清二楚。
來到周京延辦公桌跟前,梁心語一笑地打招呼:“京延。”
淡淡看了梁心語一眼,周京延淡聲道:“有事?”
前幾次和梁心語在一起,周京延的話也不多,只不過梁心語挺會來事,挺會營造各種氣氛。
周京延的淡漠,梁心語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,氣定神閑道:“我是覺得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有什么事情當面說清楚比較好。”
梁心語這么說話,周京延覺得幼稚了。
成年人之間,哪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說清楚,不想說和沉默,就是最后的回答。
更何況那天在電話里,他已經(jīng)把事情說得很清楚。
于是,沒再抬頭去看梁心語,而是氣定神閑道:“我覺得我應(yīng)該把話說清楚了,也跟你表明態(tài)度了?!?/p>
周京延油鹽不進的態(tài)度,梁心語的面色有些難堪。
她長這么大,都是別人追求她,別人哄她,她這還是頭一次調(diào)換位置對男生好。
不過話說回來,誰讓他是周京延。
一動不動盯著周京延看了半晌,梁心語又一笑地問:“京延,我是有哪沒做好,有哪惹你生氣了嗎?”
梁心語的好聲好氣,周京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,抬頭看向了她,鄭重對她說:“沒有,你很好,只是我不喜歡你而已。”
不等梁心語開口說話,周京延又坦白道:“嘗試過,也努力過,所以就不耽誤你時間了?!?/p>
兩人沒有確定關(guān)系,所以周京延話到這份上也算很負責(zé)任了。
直視著周京延,梁心語的臉色卻一陣紅一陣白。
再次盯著周京延看了好一會,梁心語接著問:“是因為你的前妻許言嗎?你還沒有放下她。”
嚴格來說,以梁心語和周京延的關(guān)系,她是沒權(quán)力,也沒到這個份上問這些話,但還是忍不住地問了。
梁心語的好奇,周京延坦誠道:“是,我很喜歡許言,答應(yīng)和你相親確實也是想引起她的注意,只是現(xiàn)在看來的話,沒有這個必要了。”
周京延沒撒謊,而且也想和梁心語把話說清楚,讓她別再白費力氣,別再折騰。
周京延絲毫沒有掩藏的坦白,梁心語心里一陣不甘心,一陣窩火。
目不轉(zhuǎn)睛看著周京延,他明明差點兒就屬于自己,而且周家老爺子對她又那么喜歡,又那么贊成他們在一起。
他和周京延,其實是有機會的。
可偏偏中間有一個許言。
盡管心里有百般不甘,但梁心語也不敢跟周京延發(fā)作,只是緩緩從椅子站起來,勉強地笑道:“我知道了,那打擾你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周京延見狀,輕描淡寫道:“慢走?!?/p>
垂眸看著周京延,梁心語幾次想開口再說點什么,卻幾次欲言又止。
最后,只得打開房門轉(zhuǎn)身離開。
……
辦公室里,梁心語前腳剛走沒一會兒,武放又過來了。
匯報道:“周總,許總過來了,在技術(shù)部處理一些技術(shù)問題?!?/p>
幾家公司有合作,許言這會兒出現(xiàn)在京州技術(shù)部,屬于正?,F(xiàn)象。
聽著武放的匯報,周京延的眼睛瞬間亮了,抬頭就說了聲:“哦?!?/p>
緊接著,又淡聲道:“我過去看看。”
許言不樂意他總是過去找她,但他自有辦法見到許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