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他,是真的怕了,也是真的服了。
“還請您示下,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!”
龍嘯天仍舊躬著身,姿態(tài)放得極低,像個做錯了事的晚輩。
陸塵沒去扶他,目光依舊落在那只看似精美、實則歹毒的瓶子上。
眼神中的冰冷漸漸化作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玩味,他笑了。
“起來吧!”
聲音很淡。
龍嘯天不敢動,只等著陸塵的下文。
“不就是個做局的嗎!”
陸塵端起桌上的茶,吹了吹熱氣。
“既然他們這么喜歡用‘古董’來做文章,來設(shè)這個局—”
他輕輕抿了一口茶,眼中的冷芒一閃而過。
“那我們就陪他們玩一把大的!”
第二天,整個京城的上流社會,被一個消息徹底引爆。
昆侖集團,這個如今在華夏乃至全世界都如日中天的商業(yè)巨無霸,突然對外宣布,要舉辦一場私人慈善拍賣會。
名頭很大—“昆侖珍寶閣”。
消息一出,所有人都瘋了。
誰不知道昆侖集團富可敵國,能被他們拿出來拍賣的東西,那得是何等的珍品?
一時間,無數(shù)的富豪和權(quán)貴都削尖了腦袋,想弄到一張入場的門票。
可昆侖方面放出話來:這次拍賣會門檻極高,不接受任何報名,只接受定向邀請。
能收到邀請函的,才是真正有資格踏入的人。
這一下,更是讓那張薄薄的邀請函變得重如千鈞。
收到的人視若珍寶,覺得是身份的象征;沒收到的人則是抓心撓肝,想盡辦法去打探消息。
很快,這場拍賣會的宣傳冊就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流傳了出來。
冊子制作極為精美,上面的每一件拍品,都足以讓任何一個收藏家為之瘋狂。
宋代的汝窯,元代的青花,明代的斗彩,件件都是國寶級重器。
但所有人的目光,最終都被宣傳冊最后一頁的壓軸展品死死吸住。
那是一塊玉,一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殘破的古玉。
可它下面的標注,卻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呼吸驟停。
“傳國玉璽(殘片)”。
這五個字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,讓整個京城的收藏圈徹底炸了鍋。
傳國玉璽!那不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嗎?昆侖集團竟然有它的殘片?!這怎么可能!
無數(shù)人在質(zhì)疑,但更多的人卻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貪婪。
萬一是真的呢?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,那也是足以名留青史的驚天發(fā)現(xiàn)!
宣傳冊上還有一行特意標注的小字,更讓這場拍賣會變得撲朔迷離:
“本次拍賣會,已誠邀京城所有頂級文物鑒定專家,蒞臨現(xiàn)場,與諸君共鑒重寶!”
這已經(jīng)不是一場簡單的拍賣會,而是一場鴻門宴,一場專門為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精心準備的鴻門宴。
—
九州博古,那家把“兇器”瓶子賣給龍嘯天的拍賣行,同樣收到了昆侖的邀請函。
邀請函就擺在一個穿著唐裝、手里盤著核桃的老者面前,他的身邊還站著幾個氣息沉穩(wěn)的中年男人,氣氛很凝重。
“傳國玉璽的殘片?”
一個中年男人率先打破沉默,語氣里全是懷疑。
“這姓陸的搞什么鬼?他從哪弄來的這種東西?我看十有八九是假的,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噱頭!”
另一個人跟著附和:“沒錯!這擺明了就是個局!龍嘯天那個蠢貨在我們這吃了癟,肯定是去找那個姓陸的告狀了!這是想給我們下套!”
唐裝老者沒有說話,他只是緩緩放下手里的核桃,拿起那本精美的宣傳冊,目光死死盯著那塊玉璽殘片的照片。
眼神里有疑惑,有警惕,但更多的,是一種無法抑制的貪婪與灼熱。
“老大,這事有詐啊!我們不能去!”
“是啊老大!昆侖集團現(xiàn)在風頭正勁,那個姓陸的,更是個連華爾街巨鱷都敢往死里整的狠角色!我們沒必要去跟他硬碰硬!”
手下的人都在勸。
老者卻像沒聽見一樣,又拿起那封邀請函。
邀請函里,除了正常的流程,還有一張單獨的附頁。
上面是昆侖集團特意向他們“九州博古”發(fā)出的額外要求,內(nèi)容很客氣,但也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挑釁。
昆侖集團希望“九州博古”的首席鑒定師,也就是他本人,能作為本次拍賣會的特邀嘉賓,上臺與京城其他幾位專家一同鑒賞那塊“傳國玉璽殘片”。
這已經(jīng)是赤裸裸的指名道姓,這是在向他下戰(zhàn)書!
老者的臉上陰晴不定,他當然知道這是個局。
可……萬一呢?萬一那傳國玉璽是真的呢?這種千載難逢的絕世神物,只要能看上一眼,摸上一把,那他這輩子也值了!
更何況,那姓陸的如此年輕,就已經(jīng)擁有了驚天的財富和地位。
他的身上,一定藏著天大的秘密。
而他的那些“私人收藏”,又該是何等的驚世駭俗?
去,還是不去?理智告訴他,不該去。
但那顆被貪婪和好奇填滿的心,卻在瘋狂催促著他—去!必須去!去看看那個姓陸的究竟是何方神圣!去看看那傳國玉璽究竟是真是假!
最終,貪婪戰(zhàn)勝了理智。
老者緩緩站起身,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。
“回話!告訴昆侖的人,他們的邀請,我們接了!到時候,老夫會親自到場,好好會一會這位神秘的陸先生!”
—
昆侖集團,頂層辦公室。
秦羽墨放下手中的電話,走到正站在落地窗前、看著京城夜景的陸塵身邊。
“他們答應(yīng)了!說會派他們那個首席鑒定師,親自過來!”
陸塵沒有回頭,他只是望著遠處那片璀璨的燈火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“魚,已經(jīng)咬鉤了!”
他轉(zhuǎn)過身,看向秦羽墨,笑了笑。
“現(xiàn)在,就等他們自己,走進這張我們?yōu)樗麥蕚涞木W(wǎng)里來!”
—
夜。
昆侖集團的私人會所,今晚成為了整個京城最耀眼的地方。
一輛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豪車,流水般駛?cè)霑耐\噲觥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