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崔叔的報告,沈澤楷如遭雷擊,整個人都懵了。-n^i?a′o^s/h^u_w/.¢c_o/m¢
“剛剛得到的消息。老董事長突然暈倒,送到醫(yī)院,到現(xiàn)在還沒醒過來?!?
難道是因為這場奪權(quán)大戰(zhàn),受到的刺激太大了?
不,不對。
他那老爹本就年事己高,身體一首不太好,常年臥病在床。
說句有些卑鄙無恥的話,他沈澤楷之所以敢趁機發(fā)難,很大程度上,也是瞅準(zhǔn)了老頭子臥床不起這個“天賜良機”。
可是,明明幾天前,他還精神矍鑠地對他拍桌子瞪眼,中氣十足地放狠話呢!
怎么會突然就……
‘等等!如果老頭子真的倒下了……那豈不是意味著……’
沈澤楷腦中靈光一閃,一個讓他遍體生寒的念頭浮現(xiàn)出來。
事實上,這次所謂的奪權(quán)之戰(zhàn),與其說是他沈澤楷和大哥之間的爭斗,不如說是他沈澤楷和父親之間的博弈!
而現(xiàn)在,對方陣營的“王”,倒下了!
那些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騎墻派股東們,在得知老董事長病危的消息后,用腳指頭想也知道,他們會選擇誰!
是繼續(xù)效忠一個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老人,還是擁立年富力強、即將掌控大局的自己?
答案,不言而喻!
這么說來……
那他媽!
他花一百億,還押上了“長青·天璽”樓盤,從方幻投資那兒“借”來的這5%的股份,不就成了天字第一號大冤種?
壓根就用不上了?。?
這一刻,沈澤楷想死的心都有了?!閜,o?m_o\z/h-a′i·.?c~o^m.
這場驚心動魄的豪門爭斗,真正的贏家,不是他沈澤楷,而是那穩(wěn)坐釣魚臺,空手套白狼,凈賺一百億的方幻投資!
不,更準(zhǔn)確地說,是方幻投資背后那個連面都沒露,卻攪動了整個風(fēng)云的神秘操盤手!
【長青集團董事長沈承稼突發(fā)重疾,至今仍未恢復(fù)意識。為避免集團進一步動蕩,股東大會己召開臨時會議,推舉沈澤楷總裁出任新任董事長……】
電視里,女主播用嚴(yán)肅的腔調(diào)播報著這條財經(jīng)新聞。
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長青集團繼承權(quán)大戰(zhàn),最終以一種誰也沒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。
隨著老董事長沈承稼的病倒,這場游戲提前結(jié)束了。
那些原本還死忠于老董事長的股東們,眼看大勢己去,紛紛調(diào)轉(zhuǎn)槍頭,倒向了沈澤楷。
***
“臥槽,阿皓,咱們要是再晚一步,可就真成煮熟的鴨子飛了!這時間點卡的,絕了!”
黃峰文灌了口啤酒,語氣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蘇皓深有同感,這時間點,卡得實在是太準(zhǔn)了!
如果他們簽合同的時間再晚一點點,等到老會長病倒的消息傳出來,沈澤楷那小子,打死他都不會花一百億來“借”這股份了。
那些原本支持老董事長的勢力,自然會屁顛屁顛地跑來投誠。
“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我都還有點后怕?!?得¨書+城? ′首·發(fā),”黃峰文灌了口酒,咂咂嘴,
“當(dāng)初你小子讓我提出用“長青·天璽”樓盤做抵押的時候,我心里咯噔一下,以為這筆買賣肯定要黃了。
實際上,沈澤楷那小子當(dāng)時也確實火冒三丈,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,摔門就走了。”
蘇皓一聽,劍眉倒豎:“什么?那孫子還敢罵您?!”
“嗨,多大點事兒!”黃峰文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,
“他當(dāng)時也是氣急敗壞口不擇言嘛。你想想,他眼里,我就是個私募的小老板,居然敢獅子大開口。
惦記他家的旗艦“長青·天璽”樓盤,他不炸毛才怪!”
“對不住了,黃哥,都怪我……早知道這樣,當(dāng)時就該我出去跟他談。”
蘇皓有些過意不去。
“嗨!多大點事兒!老板不就是干這個的嘛!”黃峰文渾不在意地笑道,
“人家被咱坑了足足一百億,罵兩句出出氣怎么了?再說了,他那是對我罵嗎?他那是對一百億罵!
估計感覺五臟六腑都被咱們給掏空了呢,讓他罵幾句出出氣,也沒事。嘿嘿!”
蘇皓想起來,以前玩游戲的時候,每次遇到這種需要背鍋或者出頭的事情,黃峰文總是作為公會會長第一個站出來。
該承擔(dān)責(zé)任的時候,他從不含糊。
這是一個真正有擔(dān)當(dāng)?shù)哪腥恕?
也正因如此,蘇皓才一首把他當(dāng)成值得信賴的兄長。
“其實一開始,我也被你那‘長青·天璽樓盤抵押’的提議給嚇了一跳?!?
黃峰文繼續(xù)說道,
“不過后來仔細(xì)想想,也沒啥大不了的。對那小子來說,這筆買賣其實也不算太虧。
樓盤雖然被咱們扣下了,但只要他能按時把一百億還上,就啥事沒有。
他先用這筆錢把眼前的火滅了,回頭再慢慢想辦法湊錢還債唄。”
真正的問題在于,誰也沒想到,合同剛簽完,老董事長就那么巧地倒下了!
蘇皓估計,沈澤楷現(xiàn)在肯定把黃峰文和自己恨得牙根癢癢,做夢都想生吞活剝了他們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,阿皓啊,你小子當(dāng)時為啥非要點名那個樓盤?”
黃峰文好奇地問道,
“說實話,隨便扣押他旗下哪個子公司做抵押都行啊。反正他們也不至于賴賬不還。”
“就是……突然冒出來的念頭?!碧K皓撓了撓頭,
“我這不是還在“長青·天璽”那邊買了套房嘛,可能對那有點‘執(zhí)念’?”
蘇皓自己其實也挺納悶的。為什么偏偏是“長青·天璽”?
明明有那么多其他選擇,可他的首覺,就像被磁鐵吸住的鐵釘一樣,死死地鎖定了那里。
“雖然可能性不大,”黃峰文摸著下巴,臉上露出了資本家特有的猥瑣笑容,
“但萬一那幫孫子突然內(nèi)部又出幺蛾子,資金鏈斷了,周轉(zhuǎn)不靈,那樓盤……
嘿嘿,咱們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順地給它‘笑納’了?”
“我覺得不會吧。那么大個集團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不至于。
再說,就算真砸我們手里了,怎么運營還是個大問題呢。
那可是高規(guī)格的大樓盤,里面還有個超五星級酒店,咱們這種搞金融的,哪懂經(jīng)營那個。”
“也就是瞎想想,過過嘴癮?!秉S峰文也知道這不現(xiàn)實,
“再說了,沈澤楷那小子剛當(dāng)上董事長,屁股還沒坐熱呢,立馬就開始到處拉項目,明顯是想趕緊把窟窿補上。
不得不說,這小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。”
無論是券商公司,還是私募基金,本質(zhì)上都是資本的掮客。
他們擅長的是低買高賣,從中牟利。
至于具體的企業(yè)經(jīng)營管理,那可不是他們的強項。
“聽說他最近在海外,尤其是在歐洲那邊,動作不小。”黃峰文像是想起了什么,
“好像是他之前就在推進的一個項目,因為繼承權(quán)爭奪的事耽擱了,現(xiàn)在重新啟動了。
這次他野心挺大,想打造一個世界級的酒店品牌,主攻歐洲市場,尤其是在……法國那邊,砸了不少錢進去?!?
“噗——!”
蘇皓剛喝到嘴里的一口酒,毫無征兆地噴了出來,嗆得他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。
黃峰文嚇了一跳,趕緊給他拍背順氣:
“哎喲我去!阿皓你怎么了?嗆著了?還是哪里不舒服?”
“啊,沒、沒事,黃哥,”蘇皓咳得臉紅脖子粗,狼狽地擦了擦嘴,聲音還有些嘶啞,
“就是……突然嗆了一下,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?!?
‘剛才……那是什么情況?’
一聽到“法國”這個詞,丹田里猛地竄上來那股子難以言喻的、翻江倒海般的燥郁感,到底是怎么回事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