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林知晚整個人被拉進(jìn)一個陌生的懷抱里,鼻尖皆是趙鳴鶴身上的氣息。
“走路要小心,剛才你差點(diǎn)踩空掉下去。”
趙鳴鶴扶著林知晚站穩(wěn),指著石板橋說道。
林知晚方才沒有注意,她看了一眼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一層薄冰的湖面,這個季節(jié)要是掉下去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她心里一陣后怕,對趙鳴鶴道。
“謝謝。”
林知晚話音剛落,身邊突然感覺到一陣厲風(fēng)迎面而來,下一秒,趙鳴鶴整個人跌進(jìn)冰冷的湖水里。
“趙鳴鶴!”
突然的變故讓林知晚驚叫出聲。
罪魁禍?zhǔn)拙驮诹种淼难矍埃歉笛缰郏?/p>
林知晚此時沒功夫去想傅宴舟又在發(fā)什么瘋,她彎身想將趙鳴鶴拉起來。
石板邊有些濕滑,她朝前走了兩步,試著去夠趙鳴鶴的手。
傅宴舟卻將她拉進(jìn)自己懷里。
“你不要命了!”
眼看著林知晚滿心都是趙鳴鶴的模樣,傅宴舟是真的覺得,自己要被氣炸了。
方才他看得很清楚,趙鳴鶴是故意一步一步將林知晚擠到石板邊沿。
他剛想出聲提醒,就發(fā)生了剛才那一幕。
趙鳴鶴的心思,昭然若揭!
面對林知晚厭惡的眼神,傅宴舟壓住心底的苦澀。
“他方才是故意將你擠到邊緣!
如果剛才他沒有及時拉住你,現(xiàn)在掉在水里的就是你!”
林知晚此時哪里聽得進(jìn)去。
她狠狠推開傅宴舟。
“你胡說什么!”
這時候趙鳴鶴已經(jīng)爬上岸來,渾身濕漉漉的往下滴水。
林知晚深深剜了傅宴舟一眼,扶住趙鳴鶴。
“沒事吧?先去我那換身衣服?!?/p>
趙鳴鶴擺手,“我沒事!”
他趁機(jī)握住林知晚的手,在林知晚瞧不見的地方,朝著傅宴舟露出挑釁的眼神。
“趙鳴鶴!”
傅宴舟冷聲警告。
他上前一步,揪住趙鳴鶴的衣領(lǐng),眼看著拳頭就要砸在趙鳴鶴的臉上。
“你要做什么!”
林知晚用身體擋在趙鳴鶴前面。
她的眼神蒙上一層寒冰,看向傅宴舟時,只有厭惡。
“你別被他騙了!
他剛才是故意……”
傅宴舟的話還沒有說完,臉上卻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的挨了一巴掌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,她居然為了趙鳴鶴,對他動手。
林知晚此時只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(tuán)火,順著經(jīng)脈燃燒到四肢百骸,她的理智也被這團(tuán)怒火燃燒殆盡。
她自問已經(jīng)足夠忍耐!
她從始至終都只是想要一份安穩(wěn)的生活!
眼看著宋今禾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,總能找到可以攀附的人,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為自己和母親報仇!
傅宴舟明明什么都知道,卻還是選擇和宋今禾重新走到一起!
她心里怎會不恨!
可傅宴舟這時候居然還假惺惺關(guān)心她,甚至對趙鳴鶴動手。
她覺得,惡心透了。
“傅宴舟,不要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!
我的事情早就跟你沒有半分干系!
趙鳴鶴是我的朋友,你再敢傷害他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”
話音剛落,宋今禾已經(jīng)來到傅宴舟跟前。
她擔(dān)心的看了一眼傅宴舟的臉,轉(zhuǎn)身對林知晚怒道。
“你憑什么打人!”
林知晚冷眼看著宋今禾,那眼神像刀子一般,讓宋今禾心底發(fā)怵。
宋今禾朝傅宴舟身后挪了挪。
好一幅小鳥依人的柔弱模樣。
林知晚只覺得心口那團(tuán)怒火燒得更旺了。
她壓著心底的怒意,看向傅宴舟的眼神,是傅宴舟接受不了的怨恨。
她開口,聲音像是裹挾著來自極地冰川的寒意。
“帶著你的人滾!
別再來惡心我!”
傅宴舟還想解釋,他伸出手,卻在看到林知晚的眼神時,沒了開口的勇氣。
林知晚收回視線,扶著一旁濕漉漉的趙鳴鶴往回走。
傅宴舟看著他們漸漸走遠(yuǎn),喉嚨不住的滾動,卻知道自己早已換不回那人……
“宴舟……”
宋今禾開口,伸手想要挽住傅宴舟的胳膊,卻被傅宴舟那冷若冰霜的視線止住了動作。
傅宴舟,“方才在路邊,你是故意叫我,想讓她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他用的是肯定句。
宋今禾還想解釋,傅宴舟又道。
“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。
如果不是為了錦星,多看你一眼,我都覺得惡心!”
傅宴舟丟下這句話,大步離開,將跛腳的宋今禾遠(yuǎn)遠(yuǎn)落下。
四天前,汪雪盈急匆匆敲響他辦公室的門。
“傅總!錦星小姐墜樓了!現(xiàn)在人還在ICU,還沒脫離生命危險?!?/p>
傅宴舟當(dāng)時正在處理工作,聽完汪雪盈的話,手中的簽字筆直接掉落在地板上。
他顧不上其他,起身就往外走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汪雪盈趕緊跟上。
“宋今禾方才打來電話,讓我轉(zhuǎn)告您,說錦星小姐在家玩耍時,因?yàn)閭蛉丝醋o(hù)不當(dāng),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。
距離事發(fā)已經(jīng)超過十個小時,但是錦星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,醫(yī)生也說情況很危險?!?/p>
傅宴舟眸底一片冷意。
“錦星已經(jīng)五歲,好端端的怎么會從樓梯上摔下來!
齊邵明呢?
他怎么說?”
汪雪盈將宋今禾的話一五一十轉(zhuǎn)告。
“宋今禾說,齊家夫婦帶著齊家小少爺去度假了,目前還沒有回來?!?/p>
聽到這,傅宴舟扯了扯領(lǐng)帶,額角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時的憤怒。
他冷笑,聲音森寒。
“錦星墜樓,他卻還有心思帶著妻子兒子去度假!”
汪雪盈算是看著錦星長大的,知道錦星傷得這樣重,自然也心疼。
她在一旁開口道。
“錦星小姐畢竟剛回齊家沒幾天,親生父親不在,爺爺能有多在意呢?
何況,還有齊太太在。
無緣無故齊家多了一個繼承人,齊太太應(yīng)該也不會對錦星小姐上心。”
汪雪盈說完,傅宴舟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她立馬垂下頭去。
“傅總,我多言了。”
此時電梯門打開,傅宴舟抬腿朝車庫走去。
“你說的沒錯,是我之前沒有替錦星考慮周全。
你去要一份齊家周邊的監(jiān)控,最好能找到齊家的傭人,了解錦星在齊家過得究竟如何?!?/p>
“是!”
傅宴舟到醫(yī)院的時候,盡管已經(jīng)做了心理準(zhǔn)備,但看到錦星渾身插滿管子躺在那里,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在傅宴舟的心里,錦星早已是他的親生女兒。
上次見面,她還好好的,現(xiàn)在卻渾身是傷的躺在病床上。
他握緊拳頭,冷聲道。
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