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傅宴舟被林時聿推得連連踉蹌。
他站穩(wěn)身子,在林時聿一拳揮過來的時候,伸手擋住了那一記拳頭。
“大哥!”
傅宴舟嘴上喊著“大哥”,手上的力道卻是丁點兒沒有松。
“我只是想見她一面,她現(xiàn)在有危險,我要確保她的安全!”
林時聿抬起另一只手,對著傅宴舟的臉就砸上去。
“你就是囡囡身邊最大的危險!
如果不是你,囡囡怎么會吃那么多的苦!”
傅宴舟口舌尖一陣血腥味,他吐出一口血水,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。
林時聿的情緒依舊很激動。
他指著傅宴舟。
“趕緊滾!
以后再敢來騷擾囡囡,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!”
說完,林時聿轉(zhuǎn)身進了院子。
傅宴舟被那道黑色雕花鐵門攔在外面。
他不知道林知晚此時并不在里面。
他看著眼前那棟別墅,看著二樓陽臺的位置。
他以為,小晚此時就在那里。
他以為,是小晚不肯見他,才會讓林時聿出來。
他以為,方才他不還手,硬生生挨了林時聿的拳頭,或許能讓陽臺上的小晚,心里出口氣。
可她,到底還是不肯出來見他……
傅宴舟在門外待了許久才離開。
小晚不肯見他,可他不能不管小晚的安危。
一早,林知晚就收到了檢驗報告。
那份小蛋糕,里面摻了足量的米非司酮!
盡管已經(jīng)做足了心理準(zhǔn)備,但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差一點就因為宋今禾那個惡毒的女人遭受意外,她還是忍不住后怕!
不管怎樣,她一定要將宋今禾這個毒婦送進監(jiān)獄!
林知晚整理完所有證據(jù),準(zhǔn)備前往警局。
路上,她收到郭啟明教授的電話。
“小林,X城的項目提前了,中午就要出發(fā),你準(zhǔn)備一下,我們機場見面?!?/p>
林知晚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。
“郭老師,怎么會這么突然?”
郭啟明,“是傅宴舟要求的,說是要縮短項目時長,盡快完成數(shù)據(jù)庫的采集工作。
昨晚大半夜給我打電話,說是已經(jīng)安排了專業(yè)的團隊跟我們同行,就連車票住宿都安排好了!
不說了,小林你快收拾收拾,咱們一會兒機場見?!?/p>
不等林知晚問清楚,郭啟明的電話已經(jīng)撂下了。
林知晚看了一眼時間,離登機時間只剩下三小時。
她總不能讓整個團隊因為自己,耽誤了時間。
方才郭教授也說了,是傅宴舟臨時起意,通知他們提前出發(fā)x城。
這個節(jié)點,會不會太過巧合?
她看了一眼副駕上的化驗報告。
盡管不愿相信,但從前這樣的事情,實在發(fā)生了太多次。
對宋今禾,傅宴舟總會毫無底線的包庇……
那這次呢?
傅宴舟臨時要求他們項目組前往X城,也是為了宋今禾嗎?
怕她會找宋今禾的麻煩?
林知晚心底生出一股洶涌的情緒。
她將車子停在路旁,呼吸之間讓情緒穩(wěn)定下來之后,才拿出手機,撥出一通電話。
“你是說,傅宴舟親自安排醫(yī)生照顧宋今禾?”
對面給出了肯定的答案。
最后一絲希望破滅,林知晚掛斷手機。
傅宴舟……
即便宋今禾對你下藥,你也還是選擇了保護她。
你口口聲聲說,對宋今禾從未有過私情,那這一次次的偏袒和包庇,又算什么呢!
林知晚按下車窗,任由冷風(fēng)吹進來。
她覺得自己簡直蠢透了!
居然以為,傅宴舟如今看透了宋今禾的為人,總該清醒了!
她甚至孤注一擲,準(zhǔn)備把她有了孩子的事情告訴傅宴舟,以為傅宴舟會為了孩子,懲罰宋今禾!
是她錯了!
傅宴舟早已病入膏肓!
就算他知道了宋今禾想要傷害他們的孩子,大概也只會為宋今禾狡辯!
林知晚甚至有些慶幸,自己沒有將孩子的事情早早說出來。
不然,她此時該有多痛苦!
如今這樣也好,至少,她絕不會再對傅宴舟抱任何希望!
她會靠自己,讓宋今禾付出代價!
她會一點一點站到最高處。
傅宴舟也好,齊邵明也好,她會站在足夠高的地方,讓他們再也不能在她面前,包庇宋今禾!
下午兩點,趙鳴鶴的辦公室。
傅宴舟看了一眼窗外漸漸飛遠的飛機,緩緩收回視線,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兩人交換合同,趙鳴鶴看著簽好的名字,眸底閃過得逞的笑意。
他伸手,“傅總,合作愉快!”
傅宴舟起身,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趙鳴鶴,眸光冷沉。
趙鳴鶴收回伸出的右手,臉上絲毫不見怒氣。
他起身,迎上傅宴舟的視線。
“傅宴舟,走到現(xiàn)在這一步,我們沒什么區(qū)別,都是為齊先生做事?!?/p>
傅宴舟厭惡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錯了!
從始至終,你都只是齊邵明的一只狗罷了!”
“你!”
趙鳴鶴惱羞成怒,剛要開口,似是想起什么,轉(zhuǎn)而笑了。
他收起桌面上的合同。
“我是齊邵明的狗又如何?
現(xiàn)在的你,跟我有什么區(qū)別?
不,傅宴舟,你要蠢得多!
我真是好奇,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,你還能不能依舊保持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!”
傅宴舟冷眸落在趙鳴鶴身上,那浸潤在骨子里的上位者的氣勢,讓趙鳴鶴忍不住皺眉。
“蠢貨!”
傅宴舟丟下這句話,轉(zhuǎn)身離開了辦公室。
趙鳴鶴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,他抄起桌上的咖啡,重重摔出去。
深色咖啡漬反而濺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他氣急敗壞的扯了紙巾擦著身上的西裝,看著傅宴舟離開的方向,恨恨的將紙巾扔進垃圾桶。
兩萬米的高空上,林知晚看著窗外的云層怔忡。
方才到了機場她才知道,傅宴舟安排了專機,直飛X城。
除此之外,還有專業(yè)醫(yī)療團隊和營養(yǎng)師團隊同行。
她從前沒有跟郭老師的項目出差,只以為這是項目組的慣例。
可聽幾位師兄的意思,這樣的待遇,他們從未有過。
郭教授也說,這是傅宴舟特意安排的。
如今,她是真的看不懂傅宴舟了。
不想讓她對付宋今禾,將項目提前,把她調(diào)去X城。卻又在項目上做得這樣周全,衣食住行全是最好的安排,就連醫(yī)療團隊都隨行。
怎么,是知道自己偏袒宋今禾太過,想要彌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