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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車不行了,人還行啊,為什么不追?

開一號車的兩名中年干警看著廢在半路上的越野車,心中翻江倒海。

他們才追了一公里,車子就卡在那兒了。

原本以為二號車也是同樣的結(jié)局。

卻沒想到,二號車比他們多跑了十多里,才卡住了底盤。

車子不能動了,但那個見習(xí)警還沒有放棄,兩條腿硬生生的追上去了。

他竟追得越野車的輪胎都掉了,何其生猛。

現(xiàn)在人不知去向。

相比之下,他們這兩個老經(jīng)偵都慚愧了,當(dāng)時車不行了,人還行啊,為什么不追?

但認(rèn)清現(xiàn)實,兩條腿怎么追四個輪子???

你以為是拍電影啊,jk陳?

可那見習(xí)警卻愣是追到了這里!

幾名特警摸著輪轂的彈痕,一臉懵。

“這是手槍子彈打的?”

想象著當(dāng)時的情形,兩輛車一前一后咬著,這種爛路,晃晃悠悠之中,掏槍擊中輪胎,這難度跟不瞄準(zhǔn)瞎打沒區(qū)別!

他們特警隊里槍法最好的都不太可能辦到。

“什么槍?”特警問。

“六四。”范婉晴答。

特警一愣,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來。

六四什么威力,要打穿這種厚度的輪胎,要什么樣的槍法?

不僅是槍法,還要把握精準(zhǔn)的時機!

必須是非常近的距離,子彈還要垂直射入輪胎。

高速滾動的輪胎,垂直射入,難上加難!

他怎么辦到的?

還是人嗎?

或者,運氣爆棚?

“現(xiàn)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,得趕緊追上去!他的安危要緊!”

范婉晴現(xiàn)在都不提抓福建佬了,一心想著陸誠別出事。

自已當(dāng)時應(yīng)該阻止的,跑了就別追了,等支援就好。

也是破案心切,當(dāng)時的情況沒考慮周全。

雨點擊穿泥水,水花濺射,把一群警察的鞋子褲腿都浸濕了。

一群人都上了車,繼續(xù)追趕。

希望輪胎不要打滑,這種爛路雨一下,陷進(jìn)泥坑就拔不出來了。

……

“操你媽的!混蛋!你給老子滾出來!”

馬奎祥狂怒,他已經(jīng)被石頭砸了三下,兩下身子,一下腦袋。

石頭砸到骨頭,爆炸性的劇痛,讓馬奎祥歇斯底里。

額頭那一下,皮肉綻開,血水流得滿臉都是。

此刻,他面目猙獰,活脫脫像一只惡鬼。

他能感覺到那混蛋就在附近,可完全看不見。

手機已經(jīng)沒電,又沒有手電筒,兩眼摸黑,他只能挨打。

可他納悶了,為什么對方能用石子丟中他?!

那混蛋還能夜視不成?

陸誠躲在暗處,附近的石頭都被他摸光了。

當(dāng)然不是每塊石頭都能打中,但三中一、四中一也足夠了。

他換了地方,又開始摸石頭,還摸到了個樹根疙瘩。

一下下朝紫色光點丟去。

黑暗中,馬奎祥又被砸中了兩三下,他痛不欲生。

無能狂怒了幾聲后,他終于忍不住,開了槍。

但他一點目標(biāo)也沒有,朝四面八方射擊。

陸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,默默數(shù)著槍聲。

直到七聲槍響結(jié)束,子彈打空。

馬奎祥沒有子彈了,還在憤怒地扣動扳機,嘴里不斷喊著“出來!出來!”

他已經(jīng)完全破防。

陸誠也不著急抓他,繼續(xù)丟石子,萬一他還有備用彈夾呢。

馬奎祥又被砸中兩下,他痛得受不了了,直接趴倒在地。

石子摸完了,不好找了,陸誠索性丟泥巴塊。

田埂里的黑泥巴又黏又沉,砸過去的威力并不比石頭塊小。

啪!

啪!

……

馬奎祥都趴下了,但周圍還是傳來落物聲。

砰!

一塊泥巴砸到了他的后背,敏感的神經(jīng)末梢沖擊大腦,馬奎祥疼得牙都要咬碎了。

但他嘴里還在不斷咒罵著“王八蛋”、“混蛋”、“狗娘養(yǎng)的”……

陸誠也不慣著,繼續(xù)丟泥巴塊。

一塊泥巴正好砸進(jìn)馬奎祥的嘴里。

世界……安靜了。

這時候。

陣雨忽然停了。

雨來得快,去得也快。

月光剝開云霧,微微照亮黑色大地。

靜謐的野地里,突兀地傳來陣陣哭聲。

沒錯,是哭聲。

馬奎祥被砸哭了,仿佛從小到大都沒受到過這種屈辱,也沒受到過這種折磨。

他的精神被擊潰,趴在泥地里哭得稀里嘩啦。

陸誠悄然出現(xiàn)在馬奎祥的身旁,從后褲兜里抽出幾根扎帶。

這是他抓賊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,假槍別腰間,扎帶藏褲兜。

比警棍、手銬這些警用裝備好用多了。

陸誠把馬奎祥的手扭過來,人都沒反抗,看來是真崩潰了。

陸誠把他的手腳都用扎帶綁住,這才開始搜身。

錢包、鑰匙、手槍、蝴蝶刀。

陸誠把手槍別在后腰,蝴蝶刀收進(jìn)自已口袋,然后打開了錢包。

里面有身份證、銀行卡和現(xiàn)金。

原來,他叫馬奎祥,籍貫福建南平……

……

十分鐘前。

槍聲響徹夜空。

正在到處尋找陸誠和馬奎祥的經(jīng)偵隊伍被驚到了。

開槍了!

是發(fā)生了激烈的槍戰(zhàn)嗎?

范婉晴覺著不是,她有種不祥的預(yù)感。

陸誠的六四,子彈已經(jīng)打光,不是他開的槍。

開槍的是福建佬!

果然,他是帶著槍的!

陸誠被擊中了嗎?

雖然陸誠身手不錯,抓賊是一把好手。

但赤手空拳能和槍比?

七步之外,是槍快!

七步之內(nèi),槍又快又準(zhǔn)!

范婉晴只能在內(nèi)心祈禱,陸誠千萬別出事。

借人之前她信誓旦旦跟陳為民保證,要完璧歸趙的。

可現(xiàn)在,人卻生死未卜。

這小子,怎么會這么莽呢?

就是不要命的種!

一個車隊七八輛,有兩輛suv、一輛越野已經(jīng)陷在后面了。

剩余的車子,繼續(xù)追尋陸誠的蹤跡。

片刻之后,這場陣雨終于是停了,但前方仍舊分不清哪條是路,哪片是土地。

泥濘洼坑一片水淌淌的。

范婉晴只能把幾個車子散開,不同的方向?qū)ふ摇?/p>

突然。

每一部對講機里,傳來了激動的聲音。

一名經(jīng)偵隊的干警有發(fā)現(xiàn)。

“人找到了!”

其他車子全部掉頭,往一個方向駛?cè)ァ?/p>

車隊駛進(jìn)一片荒地里,車燈聚集照射在一處地方。

一個滿身泥垢的年輕人,正坐在草堆里休息。

他的嘴里叼著一根茅草芯,感受著那草芯的綿軟和甘甜。

這般悠閑地姿態(tài),和他狼狽的外表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顯得有一絲荒誕。

“陸誠?”

范婉晴推門下車,仔細(xì)觀察之后,才認(rèn)出了一臉泥垢的陸誠。

看他的樣子,應(yīng)該是沒受傷。

范婉晴懸著的心終于是下來了。

“范隊,是福建佬!”

有人伸手指著陸誠草堆旁邊,同樣滿身泥垢的中年男人。

他手腳被反綁著,趴在地上猶如一只死狗。

抓到他了?

陸誠竟把人抓到了!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