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具體點,誰要殺你?”
三里橋派出所的一幫年輕警察聽見“殺”這個字,都聚集到了前廳。
陸誠自然也去了,看看怎么個事兒。
只見那老漢神情既慌張又氣憤,他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勒痕,右手和胳膊上,還有不少血跡。
他右手的關(guān)節(jié)上血跡最多,還破了皮。
并且,老漢身上穿著的舊T恤,還被扯破了。
看起來,是搏斗過。
“我……我老婆要殺我!!”
老漢眼中有怒火,咬著牙道,“還有她的情夫!!”
林文斌、陳澤龍、袁杰這幫年輕的,相互看了一眼,心說,好家伙,這么狗血的劇情?!
“他們?nèi)嗽谀睦铮俊?/p>
“二十分鐘前還在我家,現(xiàn)在不知道在哪兒!”
是啊,謀殺未遂,不跑等他們警察來抓?
林文斌安撫著老漢的情緒,后者更多的是憤怒。
陳澤龍讓老漢提供她妻子以及情夫的各種信息。
郭蕾去拿了碘酒幫老漢處理了一下傷口。
主要是手背關(guān)節(jié)的皮肉傷,流著血,其他地方都是些抓痕。
老漢說,他正在睡覺,昏昏沉沉中,一下就覺得脖子吃緊,然后就是一陣窒息感和暈眩感。
老漢差點就去見了他太奶,突然,嘎嘣,繩子崩斷了。
得到幸運女神眷顧的老漢,連忙爆發(fā)出吃奶的勁兒,從床上掙扎起來,然后將對方按倒在地。
求生本能的驅(qū)使下,老漢照著情夫的面門和下三路,丁零當啷就是一頓電炮。
可以說是相當殘忍。
當然,情夫也揍了老漢幾拳,老漢的妻子也在一旁幫襯拉扯。
但老漢常年干粗活,皮糙肉厚,挨幾拳揍沒造成什么實質(zhì)傷害。
老漢描述,他力氣大,那男人被他照著眼睛哐哐幾拳電炮,直接就趴下了。
林文斌等人怎么覺得聽得有點過癮呢,有種魯智深暴打鎮(zhèn)關(guān)西的感覺。
妻子見自已的相好被老公打倒,不管不顧就沖進了廚房,拿出了菜刀。
老漢只得撒丫子跑來報警了。
這算是謀殺案了,情節(jié)可以說是很嚴重。
但偏偏這老漢命大,沒被殺成功。
林文斌去請示了陳所,然后拉著陸誠,一起去辦案子了。
案子陸誠向來是來者不拒的,警花女朋友去打拳了,因為陸誠說要來三里橋看以前的同事,她就沒拉著他當陪練。
一起去的還有陳澤龍和袁杰。
趕到老漢的家,桌子椅子、鍋碗瓢盆都打翻在地,地上還有不少血跡。
袁杰開始拍照取證。
老漢指著床上的一條麻繩道:“警官,就是這條繩子勒我脖子的!”
老漢的妻子是外省人,沒有其他去處。
現(xiàn)在大概率是跟情夫跑了。
情夫是隔壁村的,老漢雖不認識,但面熟,見過。
情夫的家是隔壁村哪一戶,他也知道大概位置。
于是,老漢帶著林文斌他們?nèi)チ烁舯诖遄印?/p>
找那兩人根本就不費力,因為他們正巧騎著摩托車要跑路。
情夫鼻青臉腫的,臉上貼了好幾個創(chuàng)口貼。
摩托車上綁了兩只行李箱。
兩個人見到老漢帶著警察來,嚇得臉一白。
情夫使勁蹬著摩托車的油門踏板。
老漢罵道:“狗男女。”
這起案子,陸誠全程ob,根本不用他出手。
直到兩個人要跑路,眼看摩托車要竄出去。
陸誠動作很快,一眨眼就到了摩托車的屁股后面,一拎后架,就抬了起來。
車上是有成年人的,還有兩只大的行李箱。
陸誠單手就拎了起來,跟拎小雞似的。
油門轟鳴,后輪空轉(zhuǎn)。
現(xiàn)場的人都震驚陸誠的力氣。
老漢老婆和情夫就水靈靈地被銬上了,帶回了所里。
人是趙寒審的,沒什么技術(shù)含量,都沒嚇唬就全撂了。
聽了老漢老婆的交代,所里的一幫民警都哭笑不得,紛紛感嘆老漢的命是真的硬。
陸誠也是聽得心生佩服。
這老漢是不是閻羅王的親戚?
原來,妻子伙同情夫,已經(jīng)對老漢進行了不止一次的謀殺。
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,老漢竟然有點難殺。
第一次殺他時,妻子買來一整瓶的“睡不醒”。
把藥片全部碾成粉末,加到了面粉里。
然后做了老漢最愛吃的面片湯。
按理來說,正常人吃下一瓶“睡不醒”,不死也得倒沫子。
沒成想老漢吃完以后,不但生龍活虎,而且還對妻子的廚藝提出了中肯的意見。
“老婆,你煮面的時候,是不是油太開了?把蔥和花椒都燙爛了,今天這面一點也不好吃!”
在妻子瞠目結(jié)舌中,老漢還把面都吃完了。
吃完后,他不僅不困,還生龍活虎的。
拉著妻子就進了被窩,來了一次“呼哈呼哈”。
呼哈過后,老漢還是睡不著,又拉著妻子聊到深更半夜。
妻子在老漢的眼中,是那種膽小文靜的性格。
他寧愿相信是花椒燙糊了,也不愿相信妻子在面湯里下了安眠藥要害他。
第一次謀殺失敗,在情夫的思想工作下,妻子又進行了第二次謀殺的嘗試。
于是,她又買來了兩瓶毒鼠強。
為了測試藥的威力,她先是給自家養(yǎng)的大黃狗試了試毒性。
大黃狗吃下沒一會兒,就口吐白沫,四肢抽搐,當場斷了氣。
妻子想著這次肯定是萬無一失,于是又給老漢下了一碗面。
毒鼠強這玩意兒,跟砒霜似的,溶于水有很高的粘稠性。
妻子也不笨,沒有直接加在湯里,而是揉進了面粉里。
一整瓶的毒鼠強加在面粉里,毒死戚家十三口都不是問題。
就算是金蓮,都不敢放這么大的劑量。
妻子卻聽從了情夫的指示:放,必須全放。
于是,妻子就那么水靈靈的,放了一整瓶。
老漢嘗了一口,就覺得苦。
“你這面咋做的?咋嫩苦捏?!”
雖然苦,但老漢還是本著不浪費的原則,一邊叨叨,一邊把整碗面條都給炫了下去。
讓妻子再次顛覆認知的是,老漢跟個沒事人一樣,睡了一覺后,第二天早早起床,出去干農(nóng)活了。
趙寒和林文斌直呼好家伙,當初武大郎的命要是也這么硬,武松也不至于上梁山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