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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 此女比你還惡毒

  一聲令下,閬九川的馬車被幾個護衛(wèi)持劍包圍。

  將掣愣了一下,隨即氣得毛都炸了,奸狡的人類果然可恨,賊喊捉賊,無恥之徒!

  兇戾霸道的王者煞氣一瞬間飆升,像是冰錐一樣向四面八方射去。

  那幾個護衛(wèi)被那兇狠的煞氣一沖,渾身冰冷,雙腿抖如篩糠,臉色慘白,拿著劍的手竟是發(fā)僵發(fā)硬,力氣全失,已然握不住手中長劍了。

  叮。

  長劍跌落在青石磚地面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

  眾人面露驚駭,看著眼前這馬車宛如見了鬼一樣。

  怎么回事?

  將掣冷哼。

  要不是不想引出更大的麻煩,手都給他們折了。

  側(cè)翻的馬車內(nèi),先后爬出一個嬤嬤,然后是丫鬟,緊接著,再扶著一個穿著織金繡牡丹襖裙,身披紫貂大氅,戴著整套紅寶鎏金頭面的少女出來。

  如果忽略那頭面和發(fā)髻都已經(jīng)歪歪斜斜,連額頭都紅腫一片,這一身華貴,必是令人矚目和艷羨的。

  眼下卻是狼狽不堪。

  齊馨雨沒想到自己去探望嫡姐回京,家還沒回到,車就翻了,還傷著了。

  這是她人生中的奇恥大辱。

  她一雙丹鳳眼掃過身邊的人,眸中殺意涌現(xiàn)。

  全都該死。

  護衛(wèi)和車夫全跪在了她面前請罪,后背生寒。

  貴陽縣主,極受她嫡姐寵愛,如今她回京遭了這樣的事,他們只怕沒好活路。

  齊馨雨看向那匹倒在地上抽搐的瘋馬,還有那個人事不知的護衛(wèi),不帶半分感情,冷冰冰地道:“護主不力,你們?nèi)撍溃涯钳傫R大砍百塊扔去喂狗,你們……”

  眾人瑟瑟發(fā)抖,目露恐懼和絕望。

  閬九川從馬車走了下來,撫著腰間的帝鐘,看向齊馨雨,一雙眼睛,冰寒刺骨。

  將掣蹲在她的肩膀,冷道:“此女比你還囂張,還惡毒?!?/p>

  “一身業(yè)障,死不足惜。”閬九川冷漠地看著齊馨雨,視線落在她腰間掛著的一串五帝錢壓裙配飾,眸光冷凝。

  那串五帝錢配飾做得頗精致,是個能辟邪避穢的護身法器,但也僅此而已。

  法器可護身,但人若一直作惡,再好的法器都護不了她的命,何況這法器還不是什么頂尖上品,就是串起來,打了法訣開光,連命都保不了。

  齊馨雨在對上閬九川的雙眼,感覺整個人被一盆冰寒刺骨的冰水給兜頭潑下,心口那狂跳不止,仿佛胸腔被打開,那顆瘋狂跳動的心要蹦出去,渾身繃緊,如臨大敵。

  天上飄落冰冷的雪花,齊馨雨的額上卻是滲出了一層冷汗,人在微微發(fā)抖,臉色煞白。

  “她,她……”齊馨雨上下牙齒格格地打著顫。

  這是誰,明明看著弱不禁風(fēng),可那氣勢,卻有種千軍萬馬在前,銳不可擋的感覺,讓人膽寒。

  原本領(lǐng)頭的護衛(wèi)看了閬九川這邊馬車一眼,再看自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同伴,忙道:“回稟縣主,羅大成本是驅(qū)趕那馬車回避,卻不知怎地,馬鞭反是甩到了自己的馬身上,才導(dǎo)致了馬兒發(fā)狂,沖撞了縣主的馬車?!?/p>

  將掣冷笑,對閬九川道:“死道友不死貧道,禍水東引,這條狗倒是很會用此道?!?/p>

  不講理還顛倒是非,這分明是替自己開脫,不就是禍水東引么?

  閬九川都懶得理會,轉(zhuǎn)過身道:“走吧?!?/p>

  她欲重新上車,那齊馨雨也不知哪來的力氣,站定了,怒喝一聲:“給我站住?!?/p>

  閬九川腳下不停,從容地上了馬車。

  “給本縣主站住,你個短命鬼,聽見沒有?”齊馨雨尖聲怒吼:“來人,把她給我攔住?!?/p>

  失了力氣的護衛(wèi)卻是無力阻攔,他們連腿都動不了,也不知是因為凍的還是怕的?

  齊馨雨快步走了過來,站在馬車前面,盯著閬九川:“是你驚了我們的馬?”

  她眼底兇狠的殺意毫不掩飾。

  閬九川眸色冰冷:“讓開?!?/p>

  齊馨雨看了一眼這馬車,視線落在閬家的家徽,道:“你是閬家的人?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”

  “你待如何?”

  齊馨雨一怔,她待如何?

  是啊,她要如何?

  齊馨雨抬頭,對方就站在車內(nèi)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宛如神女一樣,低頭審視著她們這樣的螻蟻,高高在上,俾睨眾生。

  她倏然一驚,后退兩步。

  此女竟然比她曾遠遠見過的那榮家少主還要氣勢十足,遙不可及。

  齊馨雨被自己的動作給羞惱得臉色漲紅。

  自從嫡姐成了榮家的少奶奶后,她便是在許多高門貴女面前,氣勢也不曾這樣弱過,更別說后退。

  現(xiàn)在她就被一個名不經(jīng)傳的短命鬼給嚇退了。

  閬九川看著她,冷冷地開口:“不想早死,就多積點福,別枉作殺孽。不然,你這串五帝錢都護不住你?!?/p>

  齊馨雨聽了,眼睛瞪得渾圓,順著她的視線往下一看,下意識地攥住了那串壓裙角五帝錢串,怒道:“放肆,你是什么東西,你說什么就是什么,竟敢對我出言不遜?”

  閬九川沖她一咧嘴,看似笑了,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,語氣陰森森的:“要不,你試試?”

  齊馨雨打了個哆嗦,又退了一步。

  閬九川放下簾子,敲了敲車璧:“回府。”

  車夫打了個抖,拿著馬鞭駕了一聲,摧動馬匹前行。

  本來圍著馬車的護衛(wèi)不知怎地,忽然又有力氣了,還自動散開,就這么讓馬車走了。

  將掣道:“她還盯著你呢,要不,我去把她那串冒牌法器沖了,讓她試試被怨煞纏身的滋味?”

  “多行不義必自斃,無謂臟了自己的手?!遍伨糯ɡ湫χ骸八强戏胚^這些人,倒還好,若不能,她必死!”

  血孽,自會玷污她那串護身法器,到時候,可沒有人救得了她,短命鬼,說的其實是她自己。

  “剛才我聽到有人說她是齊家的人,我去打聽打聽這是個啥玩意?”將掣摩拳擦掌,道: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(zhàn)百勝,我看她不是啥善茬,肯定要搞你的,我去探探底細?”

  閬九川閉目不語,隨它浪去,那女的不是什么善茬,她閬九川就是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