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聊了一會兒,公司有事找喬微。
她接完電話,說:“熹熹,我先去公司,你在醫(yī)院打針,乖乖的,不許亂跑了,手機呢?!?/p>
“在包里?!?/p>
喬微把她手機拿出來,插上充電器,“有事聯(lián)系我。”
“嗯,你先去忙吧。”
喬微走后,喬熹拿過枕頭,墊在后腰,無力地靠下去。
昨天晚上,她哭了。
什么時候昏迷的,她也不知道。
還好她有一群愛她的家人,及時找到了她。
否則她真的就出意外了。
她怎么可以讓家里人擔(dān)心。
怎么可以繼續(xù)為了霍硯深而沉淪,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。
他那樣的人,終究不是歸宿。
喬微上了車后,思來想去,還是給霍硯深發(fā)了一條信息。
【肺炎發(fā)作,沒什么事?!?/p>
霍硯深一直沒離開醫(yī)院,他坐在車里,看到喬熹的父母和公婆先后離開,就知道應(yīng)該沒有什么大事。
喬微發(fā)完信息不久后,也驅(qū)車離開了。
他立刻開車,出去買了點吃的,然后折回醫(yī)院。
這一大早的,喬熹的親人都匆匆過來的,他沒看到他們給喬熹買吃的。
他擔(dān)心她餓著。
拎著早餐,霍硯深到了喬熹的病房門口。
他輕叩了三聲門,推開門進來。
兩個人的目光瞬間碰撞在一起。
喬熹拳頭握緊,立刻躲開他的目光。
霍硯深邁步進來。
把椅子往床邊拉了拉。
他坐下,關(guān)切地說:“餓了嗎?”
邊著說邊打開食盒,想喂她吃早飯。
粥香四溢。
喬熹才想起她還沒吃早飯。
家里的人只顧著擔(dān)心的她病情,把她還沒吃早飯的事情給忘記了。
霍硯深卻記得。
心里頭劃過一種奇怪的情緒。
粥香勾起她的饑腸。
但她還是克制著自己,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。
霍硯深表現(xiàn)出來的一切,都有可能是假的。
他很會演戲。
他能在愛著姐姐,忘不掉姐姐的情況,假意跟她在一起兩年。
這些年,她會動搖。
她感覺是她又要上他的當(dāng)了。
她怎么能這么的愚蠢。
他若有真心,也不會跟姐姐走那么近。
在他心里,應(yīng)該還是忘不掉姐姐吧。
霍硯深湯匙里的粥已經(jīng)送到了她的唇邊,“趕緊吃一點,墊墊肚子,生病時需要營養(yǎng)。”
看著他那么真的樣子。
喬熹更是抓心抓肝的難受。
“為什么,為什么要騙我?霍硯深,騙我是不是很好玩?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很好騙?所以一直騙我?”
在問這些話的時候,她難堪的眼淚涌了出來。
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。
但她忍不住。
想到她的身體被弄成那樣。
他一定是覺得那樣他很有成就感。
她差一點都要忘了。
他把她當(dāng)玩物。
所以他才會變著花樣弄她。
曾經(jīng)的她,無論是什么樣的花樣,她都接受。
是不是助長了他作為男人的顏面?
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和變化,讓霍硯深慌了神。
昨天他們在一起還好好的,不過一夜的時間,她怎么又變了?
她真要把他折磨壞了。
從來沒有那個女人,讓他如挫敗,難受?
他放下手里的粥,要去握喬熹的手,她適時地躲開了。
“熹熹,你到底怎么了?”
喬熹晶瑩的眼淚落下來,砸了被子上。
霍硯深要瘋掉了。
捧著她的臉,吻向她的眼淚。
他想好好愛她,哪里舍得她掉眼淚。
他的唇,剛碰到她的眼瞼下方,她的身體猛地戰(zhàn)栗一下。
她這具沒有用的身體,真的一點都扛不住他的觸碰。
她迅速抓住他的手腕,低垂下頭,不給他親吻的機會。
這方面的事,他向來強勢。
她的拒絕,并不能阻止他什么。
他還是很輕很輕,一點一點吻著她的眼淚。
那樣溫情觸感,她身體里的潛意識,每一個細胞,好像都沒有辦法抗拒他。
指尖的力度越來越弱。
她的身體,在向他投降。
不再受她大腦的支配。
眼淚有些不受控制的繼續(xù)掉落。
她流多久的眼淚,他就吻多久,吻到她的心都軟了下來。
見她不再哭了,他親昵地頂著她的額頭,“可以吃飯了嗎?”
她才意識到,她居然又淪陷了。
她慌張地推開他,“你走,我不想看到你?!?/p>
霍硯深不太明白她到底怎么了。
“熹熹,能告訴我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昨天你還好好的,今天為什么忽然又要推開我?”
喬熹不想再看他了。
那張令她心動瘋狂過的臉,不敢再看了。
“我只是為了我的孩子,他們喜歡你,其他的,什么都沒有,你別再來找我了,你說過,你不會再打擾我,你現(xiàn)在的一舉一動,打擾到我了,你可以走了嗎?”
她的話,讓霍硯深的喉嚨像是卡了一根刺。
她怎么如此善變了。
“不是這樣的,你又想騙我?熹熹,我愛你,你怎么就一點也感覺不到?”
說完,霍硯深又退讓了一步,“你可以不愛我,你能不能不要給我追你的機會?你能感覺到嗎?我在追求你……”
喬熹緩緩扭過頭,迎上他的臉。
看到他的那一瞬間,她的心就痛了。
像碎成一片一片的痛。
想愛,不能愛。
想愛,不敢愛。
“熹熹……”
霍硯深總感覺喬熹心還是有他的,可他不知道她怎么總是在拒絕他。
“你是不是擔(dān)心你家里不同意,沒關(guān)系的,我們慢慢來,我不急,你可不可以別這樣對我,這樣我真的好心痛?!?/p>
霍硯深極力的爭取。
“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,你難道忘了我曾經(jīng)說過什么了嗎?從露營那天起,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離開你,霍硯深,我真的不再需要你了,過去三年,你沒出現(xiàn)在我的世界里,我過得很幸福,也很快樂了。”
他一出現(xiàn),她的心就亂了。
偶爾有那么一瞬間的甜,但大多數(shù)時間都是苦澀的。
他沒出現(xiàn)的時候,她有苦澀只是偶爾。
這完全是一種反差。
“露營那天,是一個錯誤……”
“別再說了!”
喬熹打斷了他的話,“我不想再提那天的事?!?/p>
“好,我不提?!?/p>
他可以接受,可以容忍她的一切,他說:“我來找你,是我大哥醒了,你不是想去見他嗎?等你出院后,我?guī)氵^去。”
喬熹突然愣住了。
沒想到霍硯遲真的醒了。
她有點想去見他。
這些天,她被霍硯深弄的都好久沒有想起季牧野的事情了。
她覺得她這樣是不對的。
她再這么下去,她怎么對得起那個對她一往情深的人。
那天,她慌亂地從海城逃離回來,擔(dān)心她的心會動搖,都打算不去見霍硯遲了。
她又有點想知道當(dāng)時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她猶豫著要不要答應(yīng)霍硯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