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硯深至今都不知道,他當(dāng)年在賽車場上看到的人是喬熹,而非喬微。
許西樓那會兒不在賽場,但據(jù)霍硯深口述,再加上他曾經(jīng)看到過喬熹跟許染玩車,以及海城那次,他隱隱猜測,當(dāng)年霍硯深第一眼看上的那場比賽,贏了霍硯深的人,很有可能是喬熹。
喬微自那次之后,就沒再玩過賽車了。
唯獨(dú)一次,就是喬熹跟許染在海城那一次,又贏了霍硯深,當(dāng)時霍硯深在查人,喬微出來過,但只是穿了那套衣服,并沒有參與比賽,以喬微平時玩機(jī)車的手法,贏不了霍硯深。
許西樓早有猜測,但一直沒跟霍硯深說過。
那次在馬爾代夫,霍硯深指關(guān)節(jié)受傷的時候,都還不敢說他喜歡姐妹中的那一個,甚至也懷疑過,可許西樓不知他為什么沒有去細(xì)查當(dāng)年的事。
最初的時候,霍硯深和喬熹在一起,沒什么好說。
然后,喬熹要嫁別人,跟霍硯深幾乎都沒有回頭路,更沒必要說,說出來不過是徒增悲傷。
至于現(xiàn)在,哪怕沒這些,霍硯深也能確定愛喬熹,更沒什么好說的。
許西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說出一句超氣人的話:“你也看到了,許染不肯見我,我用那事還能讓她出來,若是告訴你,你再告訴喬熹,我以后還怎么找她?”
“你有病吧!”
霍硯深都忍不住罵他了。
許西樓吸了一口氣,用力吐著煙霧,“你就當(dāng)我有病吧。”
“你這是打死不肯跟我說了?”
“我沒那么蠢,會說出去,反正那件事對現(xiàn)在的你,也沒有什么影響,我更不會用那事影響到你?!?/p>
霍硯深惱怒得要命:“兄弟,我知道你有為難的地方,但喬熹從認(rèn)識我開始,就沒找我?guī)退鲞^什么,這是她第一次找我,你想讓我失敗而歸嗎?”
“你跟她說不會影響她就是,我只是想叫許染出來而已,既然沒什么用,以后我也不會再提?!?/p>
霍硯深氣憤地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,“還能不能當(dāng)哥們兒了?這事你既然說出來了,就把人給吊住了,她肯定控制不住想知道是什么事?!?/p>
他倒是無所謂,他只想要喬熹,至于喬微會怎么想,他不關(guān)心。
可喬熹不同,她肯定要關(guān)心她姐姐的想法。
許西樓并不想得罪霍硯深,“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?!?/p>
“誰?”
“喬微?!?/p>
“到底什么事!”霍硯深氣結(jié),他壓根都不知道是什么事,就算喬微知道又如何,他找喬微去問,不也得把事情說出來了。
“你好好動腦子想想什么事能影響她們姐妹的關(guān)系?話我就說到這了,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,先走了?!?/p>
許西樓拿起西裝外套,起身要走。
“事情是你挑起來的,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,你別想走?!?/p>
許西樓本來就心情不好,被霍硯深這么纏著,心情就更加煩躁了。
“我還真就不說了!你以為你跟喬熹的問題,是我把這事挑起來不說就能影響什么嗎?你們之間最本質(zhì)的問題,是這個嗎?你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,不找自己的原因,還怪我嗎?”
“許西樓,我特么的真是看錯你了,老子跟你認(rèn)識這么多年,你連一點(diǎn)小事都要瞞著我,瞞著我就算了,你還諷刺我,我忍了一晚上了!”
霍硯深一拳頭朝許西樓砸了過去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都喝了酒的關(guān)系,都是過了三十歲的人,吵起嘴來跟小年輕似的,這會兒還動起手來。
霍硯深都動手了,許西樓也想發(fā)泄,一拳頭朝霍硯深揮了過來。
“你幫過我,難道我沒幫過你,朋友這么多年,還提這點(diǎn)破事嗎?就是你自己蠢?!?/p>
霍硯深也不甘示弱,兩個撕打在了一起,“我蠢,難道你不蠢,許染那么早就喜歡你,追你,你裝得跟高嶺之花似的,對人家忽冷忽熱,若即若離,后來人家不要你了,你屁顛屁顛的扮成蕭時墨去當(dāng)舔狗,你說你賤不賤!”
“我賤你不賤!喬熹跟你的時候,你他媽的喜歡誰你都分不清,你他媽的就是個瞎子,當(dāng)了快八年的睜眼瞎,老子就沒見過你這么蠢的,自己的女人,還讓她嫁別人,給別人生了一個兒子!”
兩人互罵了起來。
他罵他蠢,他罵他賤。
打著打著,兩人都倒在地上還在打。
到最后,領(lǐng)帶扯得歪歪扭扭,各自臉上都掛了彩。
還是霍硯深先清醒過來,一把甩開了許西樓,“我們是不是神經(jīng)了,我們兩個在打什么?”
許西樓直接坐在地上,煩躁地說:“神經(jīng)的是你,是你先動手的?!?/p>
霍硯深也跟著坐在地上,拿過兩瓶酒,遞了一瓶給許西樓,“喝點(diǎn)酒,清醒一下?!?/p>
許西樓接過,一口氣喝了小半瓶。
霍硯深跟著喝了好幾口,狠吐了一口濁氣,“你就知道戳我痛處。”
“抱歉?!?/p>
“算了,我不怪你,你說的沒錯,是我的錯,喝酒吧?!被舫幧罡隽艘幌隆?/p>
兩人把點(diǎn)了的酒喝完了,醉熏熏地從包廂出來。
許西樓索性也不回去了,在江城王府訂了一套房,住下了。
霍硯深回到房間,頭昏沉的厲害,先去了浴室,他沒用熱水,開了冷水,想讓自己清醒一下。
等沐浴后出來,他坐在沙發(fā)上,點(diǎn)了一支煙,其實人喝酒的時候,不是醉到斷片,意識會越發(fā)的清醒。
他吸著煙,重新整理著思緒。
今天夜里發(fā)生的事情,他不是一點(diǎn)反應(yīng)都沒有,也不是一點(diǎn)感覺都沒。
盡管許西樓不肯跟他說,但從這些只言片語中,他還是隱隱感覺到是什么事。
他和喬微的問題,是因他而起,應(yīng)該是他先去解決,而不是讓喬熹夾在和他的感情中,為了姐妹之情而左右為難。
只不過,他的猜測,目前還沒有證據(jù),他并不能百分百確定。
事情又過去這么多年了,想重新去查,恐怕沒有那么容易。
霍硯深指尖夾著煙,若有所思。
最后,他把煙按熄在煙灰缸里,起身去休息,計劃明天去找喬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