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笙察覺到他臉上轉(zhuǎn)瞬即逝的異樣,心里起了一絲疑惑。
他剛剛……分明是緊張了。
短信!
難不成是寧微微給他發(fā)的?
她下意識看了眼墻上的時鐘,已經(jīng)十點了。
不知道寧微微回來了沒有。
既然有新戲上來了,那她也不必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了。
她壓下心思,神情溫婉地笑著應了聲“好”,順著這個臺階下來。
這場沒有硝煙,暗自較勁的戰(zhàn)爭至此落幕。
在商泊禹去浴室倒牛奶的時候,孟笙已經(jīng)走到自己床那邊,拿起手機看消息了。
幾分鐘前發(fā)來的短信,果然是在提醒她那杯牛奶里被商泊禹下藥了。
微信上,還有私家偵探發(fā)來的兩張照片。
照片里,光線不是特別亮,也有些距離,看不太清。
是寧微微拖著行李走進悅瀾府邸的畫面。
【寧微微八點四十下的飛機,九點半到的悅瀾府邸?!?/p>
她抿抿唇。
既然回來了,那她肯定會有所行動。
為她自己,也為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孟笙哂笑一聲,希望……寧微微不要讓她失望才好啊。
商泊禹洗完杯子出來后,神色自然,走到床沿邊。
將杯子放在床頭柜上,對她說,“困了就快睡吧,你每天又起得早。”
孟笙眸光不變,里面閃過一絲審視。
但很快又被溫柔覆蓋,“明天我不用起太早,不用急著去開會,晚點去也沒關(guān)系。我去趟書房,你可以先睡?!?/p>
商泊禹皺眉問,“不是才加班回來?還要忙?”
“有幾樣文件和稿子,回來的時候,雖然確認過了,但還是不太放心,因為明天一早喬娜要發(fā)給美協(xié)那邊,
我再去確認一遍,這個不能出差錯,后天在研究討論會上要用的。”
孟笙聲音溫柔,不疾不徐,“我會盡快的,你先睡吧,不用等我。”
說著,她不等商泊禹回話,已經(jīng)邁步往臥室門口的方向走了。
商泊禹擰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松緩下來。
那絲多疑再次涌上心頭。
她這些天好像一直都很排斥他的觸碰,還總是有距離感。
難道是……
剛想到這里,手機再次傳來短信聲。
他收攏思緒,壓著心里的煩躁和不悅。
將目光落在手里屏幕上。
并不是那串陌生的神秘號碼發(fā)來的。
但他緊繃的心,依舊沒有得到緩解。
自孟笙流產(chǎn)后,余瓊?cè)A不讓他再管寧微微的事情后,他就狠心把寧微微的電話和微信,以及其他聯(lián)系方式都拉黑了。
這雖然是個陌生號碼,但那條短信的內(nèi)容就足以讓他知道是誰。
【泊禹,我想見你一面,可以嗎?我在悅瀾府邸等你?!?/p>
剛剛發(fā)過來的內(nèi)容:【泊禹,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肯定恨我,厭我,但我真的只是想見你一面,我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?!?/p>
從文字上就不難看出,這個號碼是寧微微的。
商泊禹眼底略過一抹意外,隨之而來的是陰鷙和寒冷。
原本空蕩蕩的胸腔瞬間被怒火填滿。
消失了一個多月,她竟然還敢出現(xiàn)?!
見他一面?
她哪來的臉說出這樣的話?!
真以為他不會和她算笙笙流產(chǎn)的賬嗎?
既然她現(xiàn)在回來了,那就見見吧!
那肚子里的孩子,也是該解決了,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,萬一月份大了,更麻煩,她現(xiàn)在自己回來,也免得他再費神去找了。
他斂去寒光,唇角揚起抹極淡又薄涼的弧度,攥緊拳頭,任由手背蔓延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。
良久,他也沒回復這條短信,而是退出頁面,將手機息屏,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(fā)生過。
翌日孟笙七點半就醒了,但她不想和商泊禹同桌吃飯,也不想應付她,又繼續(xù)睡到了九點。
下樓時,商泊禹已經(jīng)出門了。
早餐是張姨重新現(xiàn)做的。
大概是被商泊禹下藥嚇出了陰影,她還破天荒地問了其中兩樣面點的做法。
張姨將過程說得十分詳細。
聽出確實是出自她之手,孟笙稍稍松了口氣,安安心心地吃了早餐。
她吃早餐的動作頓了下,忽然覺得,這也是個辦法。
總共也過不了幾天了,那干脆就避免和商泊禹同桌吃飯好了。
早上晚起,晚上在美術(shù)館多待幾個小時,吃了飯再回來,也不是不可以。
不過也是巧了,她今天剛起這樣的心思,下午四點左右,商泊禹給她發(fā)了消息,說晚上要加班。
她本來沒放在心上,回了個“好”就敷衍過去了。
不過,寧微微的動作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。
晚上七點左右,私家偵探忽然給她發(fā)消息說,寧微微開著她那輛白色寶馬去了錦州酒店的1408房。
那可是寧微微和商泊禹的偷情房。
商泊禹今年續(xù)費才不到兩個月,她好端端的,突然去那里是……
她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。
十分鐘不到,私家偵探再次發(fā)來消息給她解惑了,說商泊禹也到了酒店。
果然。
她猜得不錯,好戲上演了。
孟笙看到這私家偵探發(fā)來的兩張他們各自走進去的照片,驀地笑出了聲。
她打字過去:【幫我盯著商泊禹和寧微微分別什么時候出來,拍照留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