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晚直到入睡前,周大人等人都沒回來,說是在議事的羅大人也不見蹤影。_d.i.n/g.d`i-a_n/s¢h!u.k¨u\.?c.o/m?
把員外郎霍大人氣的不行。張平安倒是無所謂,該吃吃該睡睡,反正最后總會有安排的。再怎么說他們也還是官身呢,條件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太離譜。大姐夫劉三郎等五十余人九品校尉在另一處帳篷,隔的不遠(yuǎn),但晚上兩邊是分開吃飯的。張平安估計他們那邊吃的更差,畢竟品級在這兒擺著。也不知道大姐夫吃飽了沒有。營地里不許隨意走動,只能等明天再說了。張平安打出生到現(xiàn)在就沒睡過二十多人的帳篷,有點像前世的宿舍似的。據(jù)守門的小兵說,他們這個帳篷條件還算好的,他們帶來的那些下人,只能三四十人擠在一個帳篷里,軍營里沒這么多講究。大家一時半會兒都睡不著,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講話,大半都是抱怨和懷才不遇的悲憤。張平安和屠孝文多數(shù)是聽著,偶爾發(fā)言。“看著吧,周大人他們至少要晾我們?nèi)逄斓?,得把我們身上這股勁兒磨沒了才會安排活兒”,屠孝文懶洋洋道。既然能入朝為官,還能被挑中過來前線,大家就沒有傻的,早猜到了!不過知道是一回事,真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。\i,y/u_e?d`u`.?c′o¨m`張平安來了興趣,接話道:“我猜不止三五天,至少得七天!”文人多傲骨,三五天怎么夠。張平安說完后,又有一人接話道:“我同意張兄的看法,今日這擺明了是給我們下馬威,讓我們老實點,哼,以前都說武官為人耿直,其實這心眼兒也不少,當(dāng)誰看不出來似的!”此話一出,其他人紛紛搖頭嘆氣:“只怪我們后面沒人撐腰啊,為官之路苦矣!”“罷了罷了,不說了,睡覺吧,咱們都是朝廷七品官,那些武夫還能把咱們怎么樣不成?”屠孝文翻了個白眼補刀:“咱們現(xiàn)在也是武官了,也就是你嘴里的武夫,還當(dāng)是從前呢!”那人聞言又唉聲嘆氣了幾聲,躺下了。其他人也沒了談性,紛紛躺下歇息。張平安也躺下了,旁邊就睡的屠孝文,兩人睡相都不錯。“趕緊睡,不然一會兒有人打呼嚕就睡不著了”,屠孝文明顯經(jīng)驗豐富。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,開始睡覺。張平安緊跟其后,畢竟住這種大帳篷可沒人會管你是不是睡得著,碰上打呼的磨牙的,那就要了命了。第二日天還未亮,大約五更天的樣子,營地里便響起鼓聲。不一會兒,帳篷外來來往往都是人。張平安等人也聽到了鼓聲。?8\8`d,u^s_h*u+w+a`n\g~._c,o.m!“這是起床的鼓聲,咱們也起來吧”,張平安邊披衣起床邊道。有人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回道:“咱們都還沒安排具體差事呢,起這么早干嘛!”說完又躺下睡了。張平安不管別人怎么想,利利索索穿衣起床,綁好頭發(fā)。屠孝文打著哈欠也不慌不忙起了。看二人這樣,有那謹(jǐn)慎的,也不睡了,跟著起床。片刻后,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起來了。人就是這樣,有從眾心理。等眾人出了帳篷,發(fā)現(xiàn)下人那邊也都起了。 劉三郎等本身就是武職的校尉們甚至開始自行操練起來。他們之前在五城兵馬司的時候,不管當(dāng)不當(dāng)值,也是要五天一操練的,都習(xí)慣了。看起來比張平安他們這些文官適應(yīng)的好多了。眾人身上也沒差事,站在門口面面相覷,不知道干嘛!此時天也蒙蒙亮了。張平安想了想,干脆抬腳朝大姐夫那邊走去,道:“咱們也跟著一塊兒操練吧,雖說從前是文官,但現(xiàn)在形勢不一樣了,把身體操練好只有好處?!?/p>“也行”,眾人紛紛點頭應(yīng)和,“昨日晚上不是不讓咱們在營地隨便走動嗎,待會兒被人攔了咋辦?”“晚上是晚上,白天是白天,現(xiàn)在光天化日的,咱們過去跟著這些校尉郎們一起操練還有錯嗎”,屠孝文不在意道。“我可不想傻站在帳篷門口,像呆頭鵝似的!”兩邊人本就是一塊兒來的,此時聚在一起頗為熱鬧,這些校尉們心里也正忐忑呢,對張平安等人過來歡迎的很!劉三郎看到張平安過來,上前關(guān)心道:“平安,昨日晚上歇的還好吧?”“我挺好的,大姐夫你呢?”“我也挺好的”,劉三郎笑道,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:“就是我飯量太大了,晚飯不夠吃!”“昨日我們那邊晚飯沒啥人動,我那里還有不少饃饃,等會我拿給你”,張平安道。“不用不用,你吃吧,我就是說說而已,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每頓飯都要餓肚子,唉!”,劉三郎連連擺手道,說到最后一句簡直都要嘆氣了。在他去五城兵馬司上值前,他基本很少有能完全吃飽的時候,誰知好日子才沒過多久,看樣子又要恢復(fù)到以往半饑半飽的時候了,想想都傷心!張平安跟著動動胳膊踢踢腿,伸伸懶腰,還挺舒服的,身子也活動開了。帳篷附近的小兵看了眾人幾眼,也沒管他們。等第二次聽到鼓聲時,屠孝文摸摸自個兒肚子,高聲道:“這是不是要吃早飯了?咱們是跟著他們一塊兒去吃,還是等他們來送啊!”“不知道啊”,有人應(yīng)道。附近的小兵聽了回道:“各位大人,一會兒會給你們送飯過來的。”眾人等啊等,片刻后,有四個小兵抬了兩大筐窩窩頭過來,真的是兩大筐,竹筐都快有一人高了。筐上放了兩個竹筒,里面放的是醬菜,黑乎乎的一坨,只有咸味兒。就這,還是按量供給的,小兵道:“各位宣正郎和校尉們一人三個,其他人一人兩個,醬菜自取。”其他人指的就是吃飽這些隨從。張平安眼神示意吃飽趕緊去把自個兒這邊的份量領(lǐng)了。他算是看穿了,在軍營只能吃這個,伙食標(biāo)準(zhǔn)就這樣兒。他們雖然帶了細(xì)糧,但人也多,吃不了多久,只能偶爾改善改善。吃飽等人也是吃過苦的,都不挑,拿了窩頭就大口吃起來。給了張平安三個后,吃飽低聲道:“這窩頭粗的很,要不等下小的給大人單做點兒,細(xì)糧還有?!?/p>張平安擺擺手:“算了,早晚都要吃的,咱們來這兒也不是享福的!”屠孝文更是吃的津津有味,嘴里還問道:“你們有誰不吃的么?不吃給我吃,我不挑!”今天拒絕吃窩頭的人就比昨日晚上少了許多。大家都想到了和張平安一樣的問題,細(xì)糧總會吃完的,這窩頭遲早要吃。到最后筐里還剩四五十個,是那些沒起的人沒拿的。小兵抬起竹筐就準(zhǔn)備走。有下人道:“大哥,我看這筐里還剩不少窩頭呢,我?guī)臀壹抑髯哟I(lǐng)成不?”就算主子不吃,他也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