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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6章 對決 弱點(diǎn)

三個人一塊搬麻袋,很快就看到了。

純鐵鑄的腦袋雖然銹跡斑斑,但手電照上去還會反光。

我聽到魚哥呼吸都開始變得粗|重,就連一向沉穩(wěn)的把頭眼中都閃過一絲狂熱。

這就是明正德十三年,鐵佛寺,鑄鐵佛!

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兒!

我之前還以為會藏在一個大箱子里鎖著。

并沒有,就這么堆放在棉花堆里。

我不清楚是不是興爺當(dāng)廠長時(shí)吩咐過,好像這么多年了,就沒人來過這里。

把頭說:“這東西不小,一塊用力,看看能不能抬出來。”

我之前也以為很重,沒想到自己上手一抬便感覺到不是很重,可能有一百多斤。

這大小,如果是純鐵鑄的最少也得幾百斤重,這么輕只能說明一件事,這是尊肉身佛,鑄鐵內(nèi)層應(yīng)該是石膏板,石膏板里裹著白布,白布里在包著明代月天和尚遺體。

“小心,別磕著?!?/p>

把東西小心搬出來放地上,我們這才看清鑄鐵佛全身面貌。

這鐵佛像有一米多高,胸以上生銹厲害,用手摸都會掉鐵銹,下半部分好一些,底部是平面的,放水泥地上很穩(wěn),用手晃都不會動。

鐵佛開臉的眉眼很慈祥,整體呈現(xiàn)盤腿打坐式,左手自然垂落在大腿上,右手平舉在半空中,這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輕捻在一起,就和現(xiàn)在人做的“OK”手勢一摸一樣。

“把頭.....”魚哥看后忍不住問:“這是ok的意思?”

“怎么會,這可是佛門圣物?!?/p>

把頭搖頭輕笑道:“這種手勢,是佛陀在對弟子說法講經(jīng)時(shí)所結(jié)法印,我們行內(nèi)人叫說法印,南方有部分人也叫轉(zhuǎn)輪真法印,凡見者開智,學(xué)者增福,很不多見?!?/p>

我忍不住說牛逼,明代正德到現(xiàn)在五百年了,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也就這年數(shù)。

沒想到,跨越光陰,我在2003年正月份,能有機(jī)會和五百年前的一位高僧和尚面對面。

我問鐵佛,我能不能把你盜走?

結(jié)果他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。

.....

這鐵佛若是拿到醫(yī)院,放進(jìn)ct機(jī)里掃描,一定能看到人體完整骨骼和內(nèi)臟。

鐵佛找到了,代表事情塵埃落定,把頭笑著說:“可以過個好年了,看來還是我們快了一步?!?/p>

“嗯?”

“噓!別出聲。”魚哥突然皺眉向后看去。

“啪,啪..”

“王把頭過年好啊,你們是快啊。”

田三久突然出現(xiàn)在門外,他一邊鼓掌一邊露出笑容。

緊跟在他身后的除了紅眼睛黃天寶,還有兩個我不認(rèn)識的男的。

看到來人,把頭臉上笑容消失,臉色陰沉的說:“田把頭,看來傷好的很快,腿腳也利索了?!?/p>

田三久停下腳步,和把頭貼的很近。

掃了眼地上放的肉身佛,田三久撩開衣服讓我們看他的繃帶。

“我這大過年的也算掛了彩了,托王把頭你的福,還死不了。”

說著話,田三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“鐵佛留下,我今天可以暫時(shí)放過你們。”

“哦?那我要說不呢?”把頭笑著說。

“啪?!碧锶昧?xí)慣性打了個響指。

“簡單?!?/p>

“老狐貍,我們都屬北派,給你個機(jī)會,誰叫我這人一向仁慈?!?/p>

他招招手,一人立即送上來一個麻袋。

田三久伸手在麻袋里摸索了半天,突然掏出來半個死人骷髏頭,骷髏頭被砸成了兩半。

“你看,這是王小琴的頭,那個王興貴怎么打都不開口,結(jié)果呢?最后還不是哭著告訴我地方?”

“給你個機(jī)會,打一場?!?/p>

“大寶?!碧锶门ゎ^說。

紅眼睛邁步上前,就像尊鐵塔,站那里一動一動。

“草!打架是吧?

”魚哥扭了兩下脖子,骨頭嘎嘣嘎嘣響了兩聲。

“我之前就一直想試試,傻大個,我跟你打?!?/p>

紅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,轉(zhuǎn)瞬消失。

“魚哥....”

我有些于心不忍,跟的主人不一樣,但不管怎么說,我們和紅眼睛做過朋友,我沒忘了他偷偷給我火腿腸和酸奶。

“別說話,你們退后。”魚哥頭也沒回的說。

這時(shí)把頭看了眼手機(jī)時(shí)間,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。

我們退后將中間空地閃出來,地上到處是爛棉花,魚哥來回扭脖子,眼神冰冷的看著身前紅眼睛。

魚哥皺眉大罵:

“來啊!慫比!你個大傻子!”

紅眼睛臉上起了憤怒,他大喊著雙手張開,跑著沖來!

魚哥也跑著沖上去!

二人身材都很魁梧,就像兩輛踩到底油門的卡車,砰的撞在了一起!

我就看到,魚哥直接被撞飛出去四五米,直接砸進(jìn)了棉花堆里。

“魚哥!”

我剛喊完,只見棉花堆被一只手扒拉開,魚哥又沖過去。

沖到眼前,魚哥一個急剎車,右腳一個高鞭腿就向人腦袋上踢,紅眼睛下意識用小臂擋住這一腳。

右腳剛落地,魚哥一個左撤步拉開距離,閃身到紅眼睛左側(cè),一腳踹向他膝蓋。

這一腳又快又準(zhǔn),紅眼睛膝蓋上挨了一腳直接跪下,魚哥瞬間瞅準(zhǔn)空擋,他左臂后拉握拳,上半身后仰,一記重拳!狠狠砸在紅眼睛左臉上,直接把人打趴下!

攻勢不停,見人趴下,魚哥直接躺地上,他用雙腳卡主紅眼睛脖子。

魚哥一臉冷意,臉色決絕,大腿肌肉不斷增加力度。

就在這時(shí),紅眼睛爆喝一聲。

他雙手抓住魚哥腳腕,手背上血管爆起,就這么一點(diǎn)點(diǎn),撐|開了魚哥雙腿。

魚哥臉色開始發(fā)紅。

紅眼睛從趴著變成半跪地,他雙手環(huán)抱,摟住魚哥腰部,抱著人從地上站了起來。

“?。 ?/p>

他抱著魚哥猛的向前跑,砰的一聲砸在了墻上。

地下室本來就密閉,魚哥后背重重砸在墻上,大量墻皮灰塵往下掉,這一撞帶起來的陣風(fēng),把地上棉花都吹向了半空中,

魚哥臉色痛苦的咧開嘴,牙齒上都是血。

“砰!”

頭碰頭,魚哥抱住紅眼睛頭,用自己頭撞,他以前在少林寺練過鐵頭功,那股狠勁上來了,下下不留力。

紅眼睛受不住,猩紅的血,順著他額頭往下流。

二人倒在地上,又快速站起來,互相扭打在一起,在棉花堆里打滾。

貼身就是亂戰(zhàn),你一拳我一拳,都照著對方臉上打。

魚哥眉角裂了大口子,血流不止,紅眼睛也是滿臉血。

那兩個男的見狀想上來幫忙,田三久一擺手,阻止了。

棉花團(tuán)原本是白色的,很快就被染成了純紅色,是被雙方對轟濺出來的血染紅的。

鐵佛就立在中間地上,佛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這一切,不知道這笑是不是嘲笑。

用后背故意硬挨了一拳,魚哥拉直紅眼睛胳膊,抬起右腳使勁踹去。

“咔嚓一聲!”

紅眼睛發(fā)出一聲慘叫,左臂骨頭折斷,彎成了九十度!

紅眼睛抱著左臂,痛苦的在棉花堆里來回打滾。

抹了把臉上血,魚哥站起來向紅眼睛走去,可沒走幾步,他腳下一軟,半跪在地上不停張嘴大喘氣。

“夠了?!?/p>

目睹了這一切,田三久邊鼓掌邊道:“能壓制天生神力的大寶,魚文斌,厲害啊?!?/p>

“這場你贏了?!?/p>

“那么....我這可是還有兩個人,誰來打,你來?”田三久伸手指向我。

我腿上還有傷,但我不怕。

我走出來說來??!誰他媽怕你!

同伴浴血奮戰(zhàn)!我項(xiàng)云峰也不是孬種!打不過我也要用牙咬下一口肉!

田三久似笑非笑,抬眼道:“王顯生,你這徒弟怕是撐不過兩分鐘,怎么,接下來就你了,我怕你這年紀(jì)的身子骨遭不住啊?!?/p>

把頭搖了搖頭,他看著田三久道:“我?我不行了?我年紀(jì)太大了?!?/p>

“不過.....我不用跟你動手。”

“你沒發(fā)現(xiàn)我少了人?”把頭笑著說。

田三久臉上笑容戛然而止。

“你....你敢動她.....”

把頭搖頭道:“我也不想害一個殘疾坐輪椅的女人,這要看你?!?/p>

田三久臉色巨變,慢慢低下了頭。

“呵.....呵呵...”

在抬起頭,田三久突然換上了一副笑臉。

“呵呵,剛剛逗你玩的?!?/p>

“王顯生,你知道我的弱點(diǎn),當(dāng)然,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點(diǎn)?!?/p>

“你以為我會讓你動小洛?”

“你以為我會毫無準(zhǔn)備?”

田三久單手指著把頭,“我告訴你,已經(jīng)晚了,你那兩個人只要敢去,有去無回!”

“小洛現(xiàn)在在的地方,整個咸陽市,除了我,沒有人能找到她?!?/p>

我臉色大變。

原來豆芽仔小萱沒來,是把頭讓他們?nèi)プヂ弭律搅耍涩F(xiàn)在聽田三久的話,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把頭會走這一手.....

就像田三久自己說的,他唯一的弱點(diǎn)就是坐輪椅的洛袈山。

現(xiàn)在他把自己弱點(diǎn)藏起來了,似乎藏到了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。

“怎樣?王顯生,你可認(rèn)輸?”

聽到這話,把頭沒有表現(xiàn)出慌亂,他雙手背后,一步步走進(jìn)田三久,站在了他面前。

“我沒輸,是你輸了?!?/p>

把頭目光平靜,看著田三久。

說完話,把頭掏出手機(jī)撥了一個電話,隨后把頭把手機(jī)免提開啟,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。

“田......田哥....救...救我?!?/p>

手機(jī)免提聲音聽的非常清楚,這道聲音所有人都熟悉。

是洛珈山。

田三久楞楞的看著把頭。

“不.....不可能,你不可能找到她,你不可能找到她!”

“田..田哥,我的腿.....”

“夠了!”

“夠了......”

田三久臉色慘白,他低下頭小聲說:“是我輸了,我不要鐵佛了,你別動她?!?/p>

“抬起頭來?!?/p>

田三久抬起頭,看著把頭。

把頭一臉寒霜,道:

“你聽著,要想讓她活,決定權(quán)不在我,在他?!?/p>

把頭單手指向我。

我楞在了原地。

“好...好.....我知道....”

田三久一步步向我走來,走到我身前一米處,他突然噗通一聲雙膝跪地,給我跪下了。

“砰!”

田三久頭磕在水泥地上,一字一句大聲道:

“項(xiàng)把頭!我田三久!求你放了她!”

“鐵佛我不要了!”

“我求你!”

我深吸一口氣,扭頭看向把頭。

這場對決,是把頭贏了。

就在田三久給我下跪的那一瞬間,我明白了把頭之前說的一句話:“沒有永遠(yuǎn)的朋友,也沒有永遠(yuǎn)的敵人?!?/p>

田三久弱點(diǎn)被攻破,輸?shù)牟辉?/p>

他不知道的是,此刻在咸陽。

還有一個會口|技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