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搞定之后,黎洛嶼又回了一趟特情局,特意找秦局要了一架軍用直升機,趁著天色漸亮之際,慢悠悠地帶著【閻煞】六人回了東北科研基地。
11月份東北深山里的溫度接近零下25度左右,尤其是在一場連下了三天三夜的鵝毛大雪之后,溫度又往下跌了好幾度,呵出的氣都能凍成小冰晶。
黎洛嶼坐在直升機后排座椅上,透過窗戶,望著白茫茫一片的東北深山,喃喃自語:“回家了。”
直升機落地在基地外圍的廣場上,艙門剛一打開,颼颼的寒風像小刀子似的直往衣領(lǐng)子里鉆,六人瞬間便被凍的牙齒咯咯響,紛紛扒拉著身上的外套往緊裹,軍大衣的衣領(lǐng)子往脖子上拉了又拉。
林野倒吸一口冷氣:“哎呀媽呀,知道東北冷,但這深山老林里是不是也忒冷了吧?我感覺鼻子都要凍掉了!早知道多穿兩件毛衣了,這外套跟沒穿似的!
尚落攏了攏圍巾,聲音都帶著點發(fā)顫,卻還不忘調(diào)侃林野:“誰讓你出門前嫌麻煩,翻箱倒柜找薄外套,還嘴硬說‘東北冷能冷到哪兒去?我抗凍’?現(xiàn)在知道后悔了?耳朵都凍得跟紅柿子似的?!?/p>
林野剛想反駁,一陣更猛的寒風卷著雪沫子刮過來,他瞬間打了個寒顫,到嘴邊的話全變成了哆嗦:“我、我哪知道這深山里比城里冷這么多……早知道把我媽織的毛褲帶上了?!?/p>
蘇絳往尚落身后躲了躲,將自已整個人縮在尚落背后,縮著脖子給建議:“你別站風口,風刮得臉疼。往趙烈身后躲躲,他塊頭大,能擋不少風,這樣能暖和點?!?/p>
趙烈嘴角抽了抽,沒理會他們,寬肩厚背像堵小墻似的,正背著最重的裝備包,跟著青隊踏入風雪中。
尚落聽了,趕緊拎起自已的裝備跟在趙烈身邊走,果然感覺迎面而來的風小了不少。他回頭沖蘇絳笑了笑:“嘿,你快點兒,跟我身后,別把臉蛋兒凍裂了。”
“來了。”
溫檸挑眉,扛起自已的裝備快一步跟上。
林野在旁邊看著,也忘了冷,湊過來說:“那我也跟你們一塊兒!趙烈,你也給我擋擋風唄,我這小身板可經(jīng)不起這么吹。”
霍燼把背包甩到背上,看著串成串的幾人,低聲笑了笑,趕緊抬步跟了上前。
趙剛正帶著一隊士兵在科研基地外圍的森林內(nèi)晨間巡邏,忽然,遠處的天空傳來一陣轟鳴聲,趙剛猛的抬頭,瞇著眼睛望向天際,只見一架軍綠色的直升機正緩緩降低高度,機身上的軍部標志在晨光下格外顯眼。
他心下一驚,連忙抬手示意隊伍加快速度:“快,往停機坪方向走!”
等他們趕到臨時停機坪時,直升機的螺旋槳剛停穩(wěn),艙門“哐當”一聲打開,黎洛嶼便裹著軍大衣率先跳了下來。
趙剛笑著上前敬禮:“夏總工,您回來了。昨兒個黎老爺子還念叨你呢,說你出門這么久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。”
黎洛嶼揮揮手:“嗯,趙團長,早啊!我爺爺身體還好嗎?”
“好,好的不得了,”趙剛爽朗地笑起來,伸手拍了拍身上的雪,“老爺子精神頭足著呢,每天天不亮就揣著個保溫杯去操場打太極,一套動作下來,臉不紅氣不喘的。沒事兒的時候,就帶著虎將軍和狼元帥在基地里溜達,那倆小家伙現(xiàn)在比基地的哨兵還熟路!
您是不知道,那兩只簡直成了精,誰想摸它的毛都不讓,唯獨對老爺子百依百順,老爺子走到哪兒它跟到哪兒,連老爺子打拳時,它們都能像模像樣的跟著抬爪比劃,簡直聰明的不像動物!”
“哈哈~,那兩小家伙確實聰明!”
趙剛的目光順著她的身影往后挪,眼神里多了幾分打量。
她身后六個人串成串的站在她身后:統(tǒng)一的黑色作訓服外面套著軍綠色大衣,領(lǐng)口拉鏈拉得嚴嚴實實,背著的戰(zhàn)術(shù)背包沉甸甸的,一看就裝滿了裝備。幾人站姿筆挺,眉眼間透著股軍人特有的銳利勁兒,尤其是眼神里透出來的精光,一看就是經(jīng)過嚴苛訓練的硬茬子。
“這幾位是......?”
“嗯,我的人,負責基地其他事情的?!?/p>
【閻煞】從組織到成員對外都是頂級保密級別,全國知道的人除了老首長、老領(lǐng)導、秦局和小叔外,就沒人知道了。
自然不需要特意向外人介紹,免得給大家增添麻煩。
趙剛多精明,一看黎洛嶼這態(tài)度,就知道不該多問,立刻笑著轉(zhuǎn)移話題:“你們來的這個點兒正好,炊事員說,今早上是肉包子和肉粥,您是先去安頓還是我讓人送到住宿的地方?”
“走吧!”
然而,還沒進入到基地區(qū)域,虎將軍和狼元帥兩只小崽子就從遠處飛奔而來,像兩個小炮彈一樣,直直地朝黎洛嶼撞了過來。
黎洛嶼是任由兩只崽子撞的人嗎?
顯然不是。
身子輕巧往側(cè)邊一滑,同時伸腳在兩只崽子的肚皮底下輕輕一勾。
兩小只沒了沖力支撐,便像兩只圓滾滾的小炮彈,“噗通、噗通”兩聲直直地懟進了雪地里,只露出兩只耷拉著的耳朵和不停撲騰的爪子。
“噗哈哈哈~”
兩小只:“......”
周圍眾人:“......”
青隊這么小惡劣嗎?
兩小只從雪地里撲騰著爬起來,耷拉著耳朵,委委屈屈的看著這個不靠譜的主人,嘴巴里還發(fā)出委屈的:“嗚嗚~咽~”
黎洛嶼笑了好一會兒,等笑夠了之后,才蹲下身,指尖戳了戳虎將軍圓滾滾的脊背,笑罵道:“跟你們說過多少次,別跟我玩這種撞人的把戲,你非得不聽,現(xiàn)在倒好,摔的嗷嗷叫,丟不丟臉?!?/p>
“嗷嗚~”小虎崽委屈地扭了扭身子,濕漉漉的琥珀眼盯著黎洛嶼,尾巴還蔫蔫地垂在雪地里,絲毫沒了剛才沖過來的傻勁兒。
小狼崽似乎也覺得丟臉,抬爪捂住半張臉,似乎是只有這樣才能擋住主人的笑聲:“嗷嗚~”
黎洛嶼俯身這才仔細觀察這兩只。
四個月大的小狼崽和小虎崽比上個月見的時候又“健壯”了一圈,也可能是到了適合它們生存的森林環(huán)境,連奔跑的動作都多了些野性。
尤其是小狼崽的灰毛變得越發(fā)濃密堅韌,摸的時候還有些扎手,小虎崽的斑紋也越發(fā)清晰了,腦袋上淺淺的“王”字都加深了些許,越發(fā)威風了。
“行了,別委屈了,下次再這么偷襲撞我,罰你們今天的肉干減半,還得跟著我繞著營地跑兩圈。”
這怎么可以!
小虎崽急了,“嗷嗚”一聲咬住黎洛嶼的鞋帶就地打滾兒,圓滾滾的身子在雪地里蹭出個小坑。
小狼崽一想到肉干減半就覺得日子沒了盼頭,耷拉著耳朵蹲在一旁,爪子有一下沒一下扒拉著積雪,偶爾抬頭瞅黎洛嶼一眼,小聲“嗷嗚”著,委屈的不要不要的。
黎洛嶼被兩小只逗得沒轍,俯身摸了摸兩只的腦袋瓜:“行了,別裝了,看你兩胖的,爪子都快圓成小肉墊了,是不是爺爺又偷偷給你們加餐了?”
小狼崽心虛的撇過腦袋,小虎崽搖頭不承認。
不是爺爺給的,是兵哥哥給的,不算加餐!
黎洛嶼嘴角抽了抽:“你們看我信不信!”
突然,一道極其敗壞的聲音由遠及近:“個兔崽子,回來半天了不回家,還在外邊磨嘰啥呢!等老子過來請你呢嗎?”
黎洛嶼一個激靈,身體下意識就往基地跑。
眾人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