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!
這一瞬間,高陽如芒在背。
他心有不妙。
“來干什么?”
“自然來送東西??!”
楚青鸞不再賣關(guān)子,從袖中掏出一個熟悉的白瓷瓶,遞到上官婉兒的掌心。
“我擦!”
“這不是長文那小子給牲口配種的藥嗎?青鸞,你去找長文了?”
高陽震驚了。
上官婉兒也呆了。
她沒想到,楚青鸞竟送來這個。
“青鸞姐,這……”
楚青鸞像一個貼心大姐姐的道,“婉兒,別怪姐姐多事,初夜…最忌留下‘名不副實’的遺憾,此藥雖是牲口所用,但藥效確實…立竿見影!”
“說不定,還能一次就中!”
“你信姐姐,不會錯?!?/p>
說完。
楚青鸞拍了拍臉蛋幾乎紅的能泣血的上官婉兒,曖昧一笑,便隨之離開。
臨走之時,還不忘貼心的帶上房門。
高陽坐不住了。
“青鸞,你什么意思?你回來,你說清楚,什么初夜,什么不可留下遺憾,這是污蔑,巨大的污蔑!”
高陽氣壞了。
楚青鸞這話,無異于貼臉開大。
上官婉兒扭過頭,有些難以置信,“高陽,你還這么年輕,都需要吃這個了嗎?”
高陽吐血的心都有了。
上官婉兒這話,如同一把精準的飛刀,在他那本就脆弱的心口,又重重插了一刀。
“婉兒,你聽我解釋,我只是有時候壓力太大,狀態(tài)有所起伏?!?/p>
“其實我很強的?!?/p>
上官婉兒想笑,又不敢笑出聲。
她繼續(xù)溫柔的逗著高陽,“真的嗎?”
“要不,還是吃點吧?一顆夠不夠?”
靠!
不能忍了!
高陽徹底炸毛了,這已經(jīng)不是探索一門偉大的學(xué)問了,而是事關(guān)男人尊嚴!
“不!”
“我高陽,哪怕是不行,廢了,我也絕對不吃這玩意兒!”
說完。
他便一個箭步上前,不由分說的抱起上官婉兒,大步流星的朝著床榻走去。
他盯著上官婉兒一雙清澈的雙眸,自信一笑,“婉兒,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!”
“……”
次日清晨,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入室內(nèi)。
房間里,響起了一陣壓抑的、委屈巴巴的嗚咽聲。
“嗚嗚!”
“怎么會這樣?”
高陽以臉蒙被,右手拍打著床榻。
上官婉兒香肩畢露,青絲如瀑鋪散在枕畔。
她側(cè)過身,伸出玉臂,輕柔地環(huán)住高陽的腰,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,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一絲戲謔。
“不是說…早上狀態(tài)最佳,強的可怕嗎?這怎么比起昨晚,更加雷聲大,雨點小了?”
上官婉兒故意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高陽的腰子。
“嗚,嗚哇!”
高陽捂著被子,蒙著臉,哭的更大聲了。
上官婉兒連忙忍住笑,像哄孩子一樣,溫柔地拍著高陽的背,柔聲安慰。
“好了好了,你別哭了,應(yīng)該哭的是我才對?!?/p>
“但沒事,我不嫌棄你,俗話說得好,人無完人嘛,上天給你開了那么多扇門,一定會給你關(guān)上一扇窗的?!?/p>
“你看你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無論是發(fā)明,智謀,還是治國,亦是文韜武略,皆是天下一等一,只是不太行罷了,這沒什么大不了的?!?/p>
“男人不行不要緊,重要的是有才華,尤其你還這么有才華?!?/p>
上官婉兒輕輕拍打著高陽的后背,語氣中帶著無盡的欣賞。
高陽先是一頓,接著哭聲越來越大了。
“嗚!”
“嗚嗚!”
他娘的,有這樣安慰人的嗎?
殺人誅心??!
他寧愿蠢笨如高長文!
“大公子,起床吃早飯了,待會兒還要啟程去莊子呢?!?/p>
這時。
門外,綠蘿的聲音響起。
高陽黑著臉,起了床。
這一刻,他周身的怨氣如同實質(zhì)。
“這怎么了?”
楚青鸞走來,到了上官婉兒的身旁,一臉好奇。
“可能是受打擊了?!?/p>
上官婉兒極為隱晦的道。
一瞬間。
楚青鸞明白了。
噗呲!
她露出一笑,看著高陽離去的背影嘖嘖道,“倒還挺有自尊心的?!?/p>
大堂內(nèi)。
高長文身為定國公府的嫡系子弟,再加上高天龍怕這混小子惹事,便令他隨高陽一起前去。
吃著早飯時。
高長文一手抓著個熱騰騰的大肉包子,咬了一口,一邊吐槽道:“嘖,這包子蒸得火候過了,皮太軟塌,餡兒也差點意思,這包子不太行啊?!?/p>
高陽正悶頭喝粥,一聽“不行”二字,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一陣訓(xùn)斥道:“這包子怎么不行了?照我看,這包子老行了!”
說話間,高陽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,直視著高長文。
高長文人都傻了。
他就隨便吐槽一句包子,兄長咋就忽然炸了?
對此。
楚青鸞與上官婉兒手持一個大包子,默默吃著,只是嘴角都抑制不住地向上彎起,肩膀微微聳動,顯然在極力憋笑。
吃完飯后。
幾人便上了一輛馬車,在一眾定國公府的護衛(wèi)下,馬車緩緩離府,朝著長安城外而去。
一出城門,視野陡然開闊。
天高云淡,秋風(fēng)送爽,金黃的田野在道路兩旁鋪展開來。
馬車前后各有十數(shù)名定國公府的精銳護衛(wèi)騎馬隨行,陣容齊整,馬蹄踏在黃土路上,揚起淡淡的煙塵。
楚青鸞心情大好。
常日待在府邸,陡然一出城,只覺得什么都新鮮。
上官婉兒同樣放松了許多,連日來的壓力似乎都被這廣闊的天地沖淡了不少。
再加上兩女都是玲瓏剔透的聰明人,都清楚彼此的處境和對高陽的心意,根本無需太多言語,兩女關(guān)系便急速熱絡(luò),儼然多年摯友。
“青鸞姐,”上官婉兒喊了一聲,看向楚青鸞就似是閑聊一般的道:“入秋了,天氣愈發(fā)干燥,我瞧你肌膚依舊瑩潤,是難得的中性肌吧?不像我,一到換季便覺緊繃,是干性肌無疑了?!?/p>
楚青鸞聞言,好奇地摸了摸自已的臉頰:“肌膚還分這些門道?我倒是不曾留意,只是覺得這兩日確實有些干澀。”
“自是有的!”
上官婉兒點點頭,“我也是聽一些長安貴婦人說的,每個人的體質(zhì)不同,膚質(zhì)也有所不同?!?/p>
“青鸞姐的中性肌,很好養(yǎng)護,是十分難得的一種膚質(zhì)?!?/p>
“原來如此!”
楚青鸞先是一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接著目光看向一旁閉目養(yǎng)神的高陽,問道:“那夫君呢?”
“夫君是什么膚質(zhì)?”
上官婉兒一雙美眸掃來,認真的端詳片刻后,這才緩緩?fù)鲁鋈齻€大字,“敏感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