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們慢慢吃,我先去跑一會兒。”
我對她倆說道,心里惦記著測試自己如今的體能極限。
轉(zhuǎn)身便沿著街道加速奔跑起來,我將速度逐漸提升,感受著身體里涌動的不尋常力,這絕非正常人該有的爆發(fā)力。
正全力奔跑時,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身旁掠過。
我原本已越過對方數(shù)米,卻忽然聽見后方傳來一聲呼喊:“陳豪!”
我放緩腳步,回頭看見林以欣追上來:“果然是你。剛才看你跑過去的身影就覺得眼熟,你怎么跑得這么快?”
我保持著均勻的配速跟林以欣并肩奔跑:“最近在加緊訓練,準備參加下個月的馬拉松?!?/p>
林以欣驚喜轉(zhuǎn)過頭:“好巧啊,我也報名了,不過是女子組。”
“看來這次比賽的規(guī)模不小。你也是沖著獎金去嗎?”我閑聊般問
“我報的是半馬,只是湊個熱鬧,可沒那個實力拿冠軍?!绷忠孕肋吪苓呎f。
她話鋒一轉(zhuǎn),很自然接上先前的話題:“說到這個,到我健身房當教練的事,你考慮得怎么樣了?”
我腳步并未放緩:“實在抱歉,最近剛接了份司機的工作,時間上可能抽不開身?!?/p>
林以欣倒是爽快:“沒關系,以后有機會再合作?!?/p>
經(jīng)過一家亮著燈的小賣部時,我們默契地停下腳步,我買了兩瓶礦泉水,遞給她一瓶。
林以欣擰開瓶蓋喝了一口:“你的配速實在太快了,我跟到后面差點喘不過氣?!?/p>
“這配速很快嗎?我平常送外賣都是這個速度?!蔽蚁乱庾R反問。
“已經(jīng)很快了。要是你能保持這個速度,很有希望拿冠軍?!?/p>
“不過嘛……”林以欣說著,捏了捏我的二頭肌。
“你的爆發(fā)力還差了點。有空來我的健身房,我單獨陪你練練爆發(fā)力?!彼俅伟l(fā)出邀請。
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有點怪,她到底是要跟我練哪種爆發(fā)力?
“我也就是隨便跑跑?!蔽夜首鳠o所謂。
喝過水,我們又跑了一段路,林以欣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,腳步也越來越慢。
她終于停了下來,雙手撐著膝蓋。
“不行了……”她喘著氣說道,
“只能陪你跑這么遠了,我今天的運動量已經(jīng)嚴重超標。”
我放慢腳步,回頭看她:“那行,今天就跑到這吧。”
我們并肩走在安靜的小道上,不知不覺停在一棵梧桐樹下。
林以欣忽然轉(zhuǎn)過身來,站在我跟前,我們都沒有說話,從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想要什么。
我順勢將她摟入懷中,低頭吻住她的唇,這個吻帶著些許汗水的咸味,格外的特別。
幾分鐘后,喘不過氣的林以欣才推開我:“這下真是徹底沒力氣了,改天健身房見。”
“好,改天見?!蔽一亓艘痪?。
跟林以欣分開后,我看了一眼運動手表。
今晚跑了六公里多一點,平均配速并不算高。一路上有說有笑,到底還是影響了節(jié)奏。
看來改天還得再單獨跑一次,測試出真實的配速。
回到出租屋,蘇妍正四仰八叉躺在沙發(fā)上,有氣無力拍著肚皮:“這夜跑實在是太累了?!?/p>
“我看你是吃累的吧?!蔽胰滩蛔≌{(diào)侃了一句。
她丟來個白眼,順手把空包裝袋掃進垃圾桶。
我沒再接話,脫下汗?jié)竦倪\動背心搭在椅背上,直接鉆進浴室。
第二天,我沒有出車,特意去了趟城東新區(qū)的網(wǎng)點查看裝修進度。
沒想到王秋雅和會計張薇也在現(xiàn)場,看來她對這處新站點確實格外重視。
“陳站長,你遲到了?!睆堔狈隽朔鲅坨R,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。
“我還沒正式入職,哪來的遲到?”我回懟了一句。
張薇頓時啞口無言,只能低頭翻動手里的報表。
王秋雅轉(zhuǎn)過身來,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:“你來得正好,一會兒有件事要跟你談談?!?/p>
我心里暗自嘀咕,這可不像是王秋雅一貫的風格。
按照往常,她早就直接替我做了決定,哪里還會特意提前打招呼。
但我沒有多說什么,只是簡單回應:“好的王總?!?/p>
“張薇,你留下來監(jiān)工?!蓖跚镅艑λ愿赖?。
說完,她便示意我跟著她離開。
我開著她那輛奔馳調(diào)了個頭:“王總,我們?nèi)ツ???/p>
本以為她叫我來是為了替她開車。
“去商場?!蓖跚镅诺_口。
過了半個小時,我和王秋雅已經(jīng)站在商城三層的品牌男裝專賣店里。
王秋雅徑直走向陳列區(qū):“給你挑兩件工作服?!?/p>
我隨意看了眼價簽,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數(shù):“我平常就送外賣,用不著穿這些。”
“不是讓你送外賣穿的。”王秋雅拎起一件深灰色西服在我胸前比了比,又換了一件藏藍色的。
“新城區(qū)的商務接待少不了。你總不能穿著沖鋒衣跟投資人喝茶?!?/p>
她示意店員取下一套定制款:“站點代表公司形象,你這個站長更不能掉價。”
我不得不承認王秋雅說得在理。
旁邊的服裝店員時不時捂嘴偷笑。
當她轉(zhuǎn)身取皮尺時,我從鏡子里我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竊喜。
這姑娘到底在高興什么?難道覺得遇上冤大頭了?
王秋雅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肩胛骨,對店員說:“右邊需要收一公分?!?/p>
店員連忙點頭記錄,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又浮現(xiàn)出來。
直到看見王秋雅自然地掏出黑卡放在收銀臺上,我才突然意識到。
在旁人眼里,我們大概像極了被包養(yǎng)的小白臉與金主在報復性消費。
過了一會,我換好整套西裝從試衣間走出來。
剪裁合體的面料束縛著肩膀,讓我下意識想松領帶。
正想問王秋雅這套西裝如何時,跟王秋雅對視了一眼。
她發(fā)上,眼神像是穿過晨霧的探照燈,把我從頭到腳細細掃過。
那種毫不掩飾的打量讓我突然想起張光天,
就是每次看到美女,都會露出這種評估商品般的眼神。
“轉(zhuǎn)一圈?!蓖跚镅畔袷窃谛蕾p一件藝術(shù)品一樣。
我轉(zhuǎn)身時,聽見她極輕笑了一聲:“果然人靠衣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