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錦瑜的身影剛消失在殿門外,一抹水蛇般滑膩妖冶的身影便從龍案下悄然探出。
御書房里充斥著旖 旎的奇異芳香,香妃果露的香肩光潔如玉,一雙媚眼流轉(zhuǎn)著勾魂攝魄的波光:“陛下,肅王殿下……可走遠了?”
皇帝低笑一聲,將她從地上抱起,安置在自己腿上。
“愛妃莫怕,老 二向來木訥忠孝,就算撞見了,也斷不敢吐露半個字。”
“那便好,臣妾就怕被人扣上‘紅顏禍水’的帽子,污了陛下的圣名?!毕沐鷭陕曑浾Z,委屈地撇了撇嘴。
“禍水?朕甘之如飴!”皇帝貪婪的目光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游走,“后宮那些嬪妃,一生了皇嗣,便如失了水分的花,沒了半點吸引力。唯有愛妃,就算生了公主,卻越發(fā)嬌艷欲滴,讓朕如何能不愛?”
“能得陛下垂愛,是臣妾幾世修來的福分。只是……”她話鋒一轉(zhuǎn),幽幽地伸出雪白的皓腕,上面幾道青紫的淤痕觸目驚心,“熙貴妃近日常召臣妾去她宮中,動輒便是罰跪打罵,臣妾……實在撐不住了。”
皇帝見狀,頓時勃然大怒:“這個毒婦,當(dāng)真越來越放肆!”
話音未落,殿外驟然響起內(nèi)侍總管陳順驚惶的呼喊,夾雜著宮人慌亂的腳步聲:“熙貴妃!您不能進去?。】?,快攔住貴妃娘娘!”
“本宮看誰敢攔!”熙貴妃凌厲的怒喝聲已至門前。
香妃頓時如驚弓之鳥,連忙從皇帝懷中掙脫,慌亂地整理著凌亂的衣衫。
皇帝好事被打擾,龍顏大怒。
在熙貴妃推門闖入的瞬間,他厲聲呵斥:“熙貴妃,你好大的膽子!”
“臣妾見過陛下……”熙貴妃的禮才行到一半,目光便死死釘在皇帝身旁那衣衫不整、媚眼如絲的香妃身上,她瞬間失控尖叫:“你這賤人怎么會在此處?!難怪本宮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子騷狐貍味兒,原來是你!”
香妃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無辜模樣:“是陛下……命臣妾在此侍奉筆墨的。”
熙貴妃怒極反笑:“御書房乃國事重地,豈容你這等貨色在侍奉筆墨?!本宮看你是趁機行狐媚之術(shù)!來人,把這個魅惑君上、以色侍君的賤人給本宮拖出去!”
“放肆!”皇帝猛地一拍龍案,震怒道,“擅闖御書房,還在此處大呼小叫,熙貴妃,你眼中還有沒有朕!陳順,擬旨!即刻起,廢熙貴妃為妃位,香妃柔嘉有德,晉為貴妃!即刻生效!”
熙貴妃聞言,臉色慘白如紙:“陛下,您要將臣妾貶為妃子?臣妾為您生了三皇子,臣妾的兄長更是鎮(zhèn)國大將軍……”
“住口!”皇帝冷聲打斷她,“你那好兒子,西行剿匪寸功未立,反倒害死了顧御史的獨子,是朕替他壓下了滔天罪責(zé)!你那好兄長,當(dāng)初行刺朕的刺客便出自他的麾下!朕念及舊情不予追究,你還敢拿他們來壓朕?!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拖下去!”皇帝再不看她一眼,聲音冰冷刺骨,“沒有朕的旨意,再敢踏足御書房半步,格殺勿論!”
熙貴妃被侍衛(wèi)強行拖拽出去,臨走時,她投向香妃的目光充滿了怨毒。
殿內(nèi)恢復(fù)死寂,新晉的香貴妃立刻跪倒在地,淚水漣漣,感動不已:“謝陛下隆恩,為臣妾做主!”
“愛妃快起來?!被实蹖⑺匦?lián)砣霊阎?,手已不?guī)矩地探入她衣衫之內(nèi),“還是愛妃說得對,越是御書房這種禁地,行魚水之歡越是別有滋味……朕今日,才算嘗到了什么叫蝕骨銷魂!”
香貴妃佯裝羞澀,順勢拿起桌案的丹藥瓶,玉指捻起一粒赤色丹丸,遞到皇帝嘴邊:“陛下,服下此物,滋味……更甚?!?/p>
皇帝毫不猶豫地張口吞下,眼中已是情迷意亂,口中喃喃自語:“母后舉薦的方士果真神通廣大,這仙丹朕服下后,只覺龍體一日比一日強健……”
熙妃被貶,心中不甘,她本想去找太后,但太后身旁的吳嬤嬤告訴她,太后最近身子抱恙,不便見客。
無奈之下,她只能轉(zhuǎn)而去坤寧宮找皇后訴苦。
“皇后娘娘,香貴妃那狐媚子在御書房里行那等下作之事,陛下卻對她百般縱容,臣妾實在咽不下這口氣!娘娘是后宮之主,怎能容她如此放肆?”
皇后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:“熙妃,你這話說得有趣。陛下寵誰不寵誰,本宮何必插手?再者,香貴妃如今風(fēng)頭正盛,你在她面前吃了虧,跑來本宮這里訴苦,怕是找錯了人?!?/p>
熙妃臉色一僵,沒想到皇后如此不留情面。
她咬了咬牙,索性撕破臉:“皇后娘娘,恕臣妾直言,您母族式微,若非陛下這些年護著,太子的儲君之位怕是早就保不住了!香貴妃那狐媚子日日勾著陛下,掏空他的身子,若陛下真有個三長兩短,您母子的處境才是最危險的!”
皇后聞言,眼中閃過一抹冷意,
她緩緩起身,步步逼近熙妃,聲音低沉卻帶著無形的威壓:“熙妃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在本宮面前危言聳聽!你管好你自己吧,太子是大鄴的儲君,這一點,永遠不會改變!至于陛下寵愛香貴妃……”
她頓了頓,嘴角泛起一抹嘲諷,“本宮早已習(xí)慣,熙妃你受寵多年,怕是忘了,陛下從來不屬于后宮任何一個女人!”
熙妃被她這番話刺得心頭一顫,臉上血色盡失。
她想起當(dāng)年自己盛寵時,是如何在皇后面前耀武揚威的。
皇后這是在嘲諷奚落她!
她攥緊拳頭,強壓住怒火,轉(zhuǎn)身拂袖而去:“好!好!皇后娘娘既然如此說,那臣妾就等著看,香貴妃那賤人能得意到幾時!”
皇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冷哼一聲,眼中盡是厭惡。
自從得知皇帝賜給太子的丹藥,竟害太子吐血昏迷,她對皇帝早已沒了半分情意。
她心如明 鏡,自己與太子,不過是皇帝用以制衡朝堂的兩枚棋子。
帝王既要倚仗門閥世家的勢力以穩(wěn)固江山,又深恐其尾大不掉,反噬君權(quán)。
所以,才有了她這個母族凋零的皇后,以及太子這個孤立無援的儲君。
如今她巴不得皇帝早日垮了,好讓太子順利登基。
熙妃越想越不甘心,干脆直接去了蕭修湛的麟閣宮。
她一見他,便將滿腔怒火傾瀉而出:“湛兒,你可知那香貴妃有多下作!她在御書房里勾引陛下,害得本宮被貶為妃子!你若再不替本宮出頭,咱們母子在這后宮還怎么立足?”
蕭修湛本就對凝香有幾分情意,更何況他深信凝香所生的小公主乃是自己的骨肉,對她更是多了幾分憐惜與偏袒。
見母妃出言詆毀凝香,他眉心緊鎖,語氣帶著幾分不耐:“母妃,香貴妃是父皇的妃子,得寵也是人之常情。您何必非要與她過不去?”
熙妃聞言,氣得差點暈過去,指著他顫聲道:“你……你竟然替那賤人說話!她一個青 樓女子,如今位份竟比本宮高,都踩在本宮的頭上了!大鄴后宮何來如此特例?她分明是個妖精!”
蕭修湛目光一閃,語氣低沉:“母妃,宮闈之事,本就無所謂對錯。您這些年盛寵慣了,半點不肯示弱,父皇不喜也是人之常情?!?/p>
這話如同一把刀,直插熙妃心口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:“湛兒,你……你竟然如此說本宮?!好,是本宮活該,活該失寵,活該被你父皇貶位份!”
熙妃被氣得火冒三丈,拂袖而去。
一旁的姜瑤真見狀,忍不住開口:“殿下,香貴妃日日魅惑陛下,害得娘娘受此屈辱,您為何還處處維護她?”
蕭修湛眼神閃爍,避開她的目光:“真兒,宮里的事,哪有那么簡單?母妃性子太強,父皇不喜也在情理之中?!?/p>
姜瑤真心頭一緊,女人的直覺讓她嗅到一絲不對勁。
她試探道:“殿下,香貴妃如此放肆,莫不是……你的手筆?”
“荒唐。”蕭修湛蹙眉看她,“我為何要扶植一個女人,來與我母妃爭寵?真兒,你想得太多了?!?/p>
姜瑤真心頭一沉,蕭修湛的反應(yīng)證實了她的猜測。
一個男人維護一個女人,若非為了“利”,那便只剩下……“情”。
他與香貴妃還藕斷絲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