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周淮序腿上撤開,整理好衣服,眼睛瞪得圓圓的:“陳助理,你怎么會在這兒?!”
陳元尷尬得不行,“早上跟巴洛先生簽的協(xié)議,有些涉及到專業(yè)細(xì)節(jié),我想找你問問看?!?/p>
沈昭服了。
“你找我,為什么是周總給我發(fā)的消息?”
“周總喝了酒,身體不太舒服,我剛送周總回來。”
陳元話剛落,周淮序從沙發(fā)站起身,拍了拍沈昭腦袋,淡聲:
“待會兒來我房間?!?/p>
陳元倒吸一口:“!”
沈昭默默嘆氣:“……”
周淮序住的是高級套房,沈昭和陳元在客廳溝通工作,周淮序回了臥房,房門緊閉。
沈昭心不在焉地給陳元交底。
陳元心不在焉地聽沈昭交底。
兩個心不在焉的人,視線突然對上。
陳元:“你和周總……”
沈昭拒絕回答。
陳元:“那你和周二少……”
沈昭更不想提。
陳元恍然大悟,“我懂了?!?/p>
沈昭瞪眼:“你懂了什么?”
陳元面露敬佩,“你挺厲害的。”
沈昭捂臉。
陳元很有職業(yè)操守地說:“放心,我不會說出去的?!?/p>
沈昭:“謝謝?!?/p>
陳元頓了下,似乎想到什么,壓低聲音說:“其實周總這么多年來,除了蘇小姐,身邊都沒有過別人,你努努力,說不定可以上位。”
沈昭嘴角抽了抽,“陳助理,我看你也是喝多了吧?!?/p>
身上酒味,還真不比周淮序淺。
陳元這話,可不是無憑無據(jù)隨便說的。
別人不知道,但他跟了周淮序多年,就連以前和蘇知離交往,都沒見老板和對方如此親密過,可剛才跟沈昭接吻,別提有多自然了。
再者,巴洛先生這一出,周淮序能繞這么大一彎子,說白了,就是為了讓沈昭能在先生面前留個好印象,當(dāng)然,沈昭也抓住了這個機會。
男人要是只有想睡女人的想法,尤其是周淮序這種身份,那絕對是半點別的心思都不會費的。
現(xiàn)在周淮序有意提拔沈昭,別的不說,起碼是考慮過以后的。
當(dāng)然,想這么多,也都只是陳元自己猜測,他還沒那么心大,敢直接把揣測老板的想法說出口。
但看好也是真看好沈昭。
工作交底完。
陳元抱著筆記本,在門關(guān)上前,朝沈昭特別有干勁地擼了擼袖子,手臂屈起,一抬一落:
“加油!”
“……”
有那么一瞬間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,沈昭突然覺得,陳元的故鄉(xiāng)應(yīng)該是成都。
正胡思亂想著。
周淮序從臥房走出來,穿著白色浴袍,胸膛若隱若現(xiàn),滴著水,很性感。
沈昭有些臉熱。
她走近他,帶著請求的溫聲道:“周總,您發(fā)消息的時候,那金貴的手指,就不能多抬兩下,多打幾個字么,這被陳助理看見,多尷尬啊?!?/p>
周淮序低眸看著她眼睛,平靜道:“不裝睡了?!?/p>
沈昭麻了,就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,逃不過這位大佛的火眼金睛。
她服軟道:“酒店有別的同事在,我這不是怕被人看見,影響您聲譽么?!?/p>
周淮序抬唇,“今天不怕?”
沈昭抿了抿唇,突然張開手臂,大著膽子抱住他精瘦結(jié)實的腰,仰頭看他。
“周總,巴洛先生的事,謝謝您?!?/p>
周淮序眉梢不易察覺地輕挑,“嗯?”
“我去醫(yī)院見到巴洛先生后,很榮幸地要到了他郵箱。先生還說,以后有任何有意思的想法,都可以跟他發(fā)郵件?!?/p>
沈昭眼里像有星星,完全就是見到偶像的光。
周淮序瞇了瞇眸,“我倒是突然后悔,把這活交給你了?!?/p>
“后悔無效。”
沈昭彎了彎眼睛,笑意蕩漾,踮腳去親他下巴。
周淮序順勢把人抱起,放在桌上,手指順著她筆直的背下滑。
沈昭今天,心情確實特別好。
連帶著辦事也特別配合周淮序,滿足了他各種要求。
緊緊抱在一起的時候,沈昭眼眸含水,仰著臉,定定地望進(jìn)周淮序眼底,圓潤眼睛像有磁吸力,吸引著人下墜。
有一瞬間,似乎和那張誤發(fā)的照片,神情重合。
周淮序眸色深邃。
眼底欲色加重時,將沈昭扣進(jìn)懷里。
結(jié)束后。
沈昭彎腰去撿地上的衣服,卻被周淮序直接攔腰抱起,扔到床上。
男人緊跟著上了床。
“周總,我得回自己房間,萬一明早被人看見,我跳進(jìn)黃河都洗不清?!?/p>
沈昭作勢要跑,腳踝被周淮序大手抓住,他直接把人往身前一拽,“你跟我睡覺是事實,有什么好洗的?!?/p>
確實是事實。
可她想逃避事實,不行么。
周淮序輕巧地把沈昭抱到腿上坐好,垂眸睨她,“爽夠了,就想提褲子走人?”
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老板,您不也爽了么?!鄙蛘杨D了下,又說,“而且,我人就在華澤,又跑不了,咱們還有下次呢。”
周淮序眉骨輕挑,盯了她幾秒,突然漫不經(jīng)心問:“很喜歡周凜?”
沈昭愣:“???”
周淮序手指捏著她耳垂,“你跟他分手多久了,一見他就要提一次你以前有多喜歡他,怎么,就這么放不下他?”
周淮序這一通哪壺不開提哪壺,沈昭在腦子里翻找許久,才想起他指的是那天在酒店門口,她跟周凜說的話。
她腦子里閃過某個想法,遲疑了下,開口道:“您和周凜,感情是不是很好?”
周淮序手指微頓,沒說是,也沒說不是。
只淡聲:“怎么說?”
沈昭:“那天在酒店門口,您如果沒有跟周凜單獨談話,我們應(yīng)該不會遲到??梢?,周凜的事,在你心中的重要程度,絕對不比生意場上的事輕。”
“說得挺好?!?/p>
周淮序指尖游離到她唇上,貼近她。
“還有別的嗎?”
沈昭咬了咬唇,深吸一口氣,大著膽子問:“那您知道,周凜接近我的目的么?”
周淮序唇擦過沈昭鼻尖。
沒有再繼續(xù)往下。
他往后撤,和她拉開些距離。
“你和周凜的過去,我不感興趣。”
幾乎是在一瞬間,周淮序聲音驟冷,眼尾欲色褪去。
“在我的床上,辦你該辦的事,管好你自己的嘴和心思,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,再要我一次次提醒,就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