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父腦袋瓜子都快給琢磨禿了,徐母卻越來越坐不住,“老公,你想想辦法,林林在里面多呆一天,我這個當媽的就一天睡不著覺,那可是看守所,林林哪吃過這種苦!”
徐父正煩著呢,狠瞪了她一眼,“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?連違禁品都敢碰!咱們徐家可都靠著父親以前的位置和關系在做事,徐林敢碰這種東西,跟把我們徐家的顏面摁在地上摩擦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徐母眼珠子連淚花都包上了,“可咱們就這么一個兒子,林林一定是遇到什么壓力太大的事兒,才會為了解壓,一時糊涂,他肯定會知錯的!”
“他要真的只是這原因才碰,那我才謝天謝地?!?/p>
徐父眉眼深沉地說。
“怕就怕,這蠢貨還沾了別的不干凈的東西?!?/p>
徐父思來想去,心里老是不停打著鼓,于是順便改道去了趟看守所。
徐林磕過藥的瘋癲狀態(tài)經(jīng)過一晚上已經(jīng)恢復正常,只不過面部五官被周淮序揍得確實也太過慘烈,連徐父徐母見到人,都怔愣了那么幾秒,直到徐林腫起來的嘴唇叫道:
“爸,媽?!?/p>
徐母一聽這聲媽,眼淚都掉出來了,“也沒人告訴我們,林林被打成豬頭了啊!周淮序還惡人先告狀,要讓我們林林牢底坐穿,真是太過分了!”
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在溺愛他!”
徐父瞧了眼自家兒子那豬頭樣,心疼歸心疼,但理智尚在,厲聲怒斥了徐母一嘴。
徐母這會兒才管不了那么多,從小到大,他們做父母都沒這么打過孩子,現(xiàn)在被一個外人揍成這樣,她還咽不下這口氣呢!
“周淮序要是不放過林林,那我也跟他拼了,以后京城政界這邊的資源,他都別想再碰!”
“你說話能不能注意場合!”
徐父朝角落的攝像頭看了眼,徐母不情愿地閉上嘴,氣鼓鼓地坐在一旁。
徐父看向徐林,怒目罵道:“混賬東西,給你老子說實話,除了嗑藥,還碰別的沒?”
徐林臉腫得面目全非,完全看不清任何表情。
只身子抖了抖,趕緊飛快搖頭,“爸,我知道錯了,以后再也不碰這玩意了,我就是最近壓力太大,一時鬼迷心竅才走錯了路,你和媽趕緊把我弄出去吧,這地方簡直不是人呆的!”
徐父:“你現(xiàn)在知道后悔了?!早干什么去了!連周淮序的女朋友都敢招惹,治治腦子去吧!”
徐林愣了愣,“周淮序的女朋友?誰啊?”
徐父:“混賬,到現(xiàn)在還不知道傷了誰!就是你拿啤酒瓶把人胳膊捅出窟窿的那位!”
“那女的不是周凜前女友嗎?”
徐林這話一出,徐父頓時皺了下眉,“你胡說什么?!?/p>
昨天的事細節(jié)徐林記不太清,但顏言和沈昭這兩人的面孔他還是記得的。
“就是跟著顏言一塊兒的那個女人?。≈軇C當時還說過,他嫌她太臟,不想碰呢!她現(xiàn)在怎么成周淮序女朋友了?”
徐林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,又是好奇又是驚喜。
他昨天看見沈昭的時候,就覺得眼熟。
這一晚上沒什么事干,清醒后就琢磨著在哪里見過她,早上剛想起來,一年前的夏天,當時周凜在KTV包廂了說了那句太臟之后,沖進來給了他一巴掌的,就是這個沈昭!
徐父徐母沒來之前,他還以為周淮序鐵了心要搞他,是因為周凜和沈昭余情未了,給自家弟弟出頭呢,沒想到竟然是周淮序當了接盤俠!
“爸,周家這兩兄弟竟然干出搶同一個女人這種丑事,這女人還不干不凈的,你說我這一出,豈不是相當于幫周家出了口氣?”
“出你個大頭鬼?。 ?/p>
徐父狠狠瞪了徐林一眼,罵道:
“你給我老實安分地待好,正好趁這幾天反思下自己,等出來之后,看我再怎么收拾你!”
離開看守所之后,徐父沒立刻再去找周硯澤,而是琢磨著徐林話的可信度。
徐母瞧見自家老公還不緊不慢的,急得不行,“咱們不是都有周家把柄了,你還杵得跟電線桿似的,一動不動干什么!”
“你急什么!”
徐父甩袖低聲道。
“就算我們那混賬兒子說的是真的,那也是人家周家的家務事,要是從咱們嘴里說出來,跟引火自焚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再說,人家再怎么樣也是一家人,家丑不外揚,你這么跑去直接威脅人家,周硯澤那老狐貍精不得把我們算計死?”
徐母一聽也有道理,但還是急得要哭,“那你現(xiàn)在打算怎么辦?總不能什么也不做吧?!”
徐父沉思片刻,撥了通電話出去。
“查一下一個叫沈昭的女人,周淮序現(xiàn)在的女朋友?!?/p>
……
周淮序看見周硯澤來電的時候,正在云府給沈昭手腕的傷口換藥。
手機就放在桌上,剛響起來,兩人目光同時看過去。
周淮序只看了一眼,便收回視線,垂眸專注地給沈昭擦藥。
沈昭看見屏幕上的父親兩個字,抿了下唇,小聲提醒:“周董事長的電話,你要不然還是先接,我自己能換?!?/p>
周淮序動作頓了下,將手里棉簽扔進垃圾筒,拿過手機,摁了掛斷。
沈昭:“……”
周淮序拿了根新棉簽,抬眸掃了她一眼,平靜說道:“他打電話無非就是兩件事,一是聽說了我們交往的事,讓我跟你分手。二是徐家許了什么不得了的利益給他,要我放徐林一馬。這兩件事,我都不可能答應他,接了也是浪費時間。”
周淮序換藥的手法很熟練,都快趕上昨天蘇執(zhí)舟那位醫(yī)生的專業(yè)程度,一點兒都沒弄痛她。
沈昭似有若無地掃過他手腕內(nèi)側(cè)的淺疤。
沉默片刻,靈光一閃地小聲說道:“要不然,你跟你爹媽說我們分手了,再把徐家給的利益收下,我們倆再私下偷偷談,豈不是一舉三得?”
周淮序深看著她。
握住她手腕的手掌緊了緊,沈昭吃痛地輕叫了一聲,怒道:“你又故意弄疼我!”
周淮序視線掃過她的傷,聽不出情緒地說:“你說這種話讓我生氣,不也是故意。我真要照你說的這么做了,再被安排相親,我看你還發(fā)不發(fā)脾氣?!?/p>
沈昭想了想,沒什么底氣地說:“感情上會,但理智上我會忍住。”
“你不生氣這句話的可信度為零,我也沒有再見別的女人的心思。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,你不如給我好好養(yǎng)傷。還有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