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晨曦初露,蕭林風率先醒來,環(huán)顧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眾人仍在沉睡。他輕手輕腳地起身,推開門,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。村子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(xiàn),寧靜中透著一絲神秘。
這時候,一位頭發(fā)花白的老者拄著拐杖,緩緩走來,身后跟著一個青年。老者眼中透著精光,微笑道:“年輕人,昨夜可安好?”
蕭林風禮貌回應:“多謝老伯關心,一切尚好。您是?”
老者說道:“我是這小墩村的保長穆長松,得知各位官差在此歇息,特來問候?!?/p>
“晚輩蕭林風,協(xié)助官差到這里做事,據(jù)說小墩村……”
“鬧|鬼|!”穆長松嘆了口氣,“此事已困擾村中兩年,哎,先用膳吧,阿柴,把早膳送進去。”
“是?!鼻嗄晏嶂澈凶哌M屋內(nèi),將食盒輕輕放在桌上。
汪豹等人陸續(xù)醒來,聞到飯菜香氣,頓時精神一振,紛紛向穆長松道謝。眾人啃著饅頭,喝著熱粥,吃著小菜,渾身暖和起來。
穆長松說道:“吃完飯,我?guī)銈兊酱遄永镛D(zhuǎn)轉(zhuǎn),看看能不能在陰暗之處把|鬼|怪找出來?!?/p>
蕭林風一邊吃飯,一邊想:就算有|鬼|,也不會白天出來吧,不過先熟悉這個村子的環(huán)境布局,了解村民的生活習性,或許能找到些線索。哼,我就不信找不到這|鬼|的蹤跡。裝神弄|鬼|!
隨后,眾人在穆長松的帶領下,沿著村中小路緩緩前行。村子比想象中還破爛,路過的房舍一間比一間破敗,墻壁斑駁,屋頂瓦片殘缺,仿佛隨時會坍塌。田地里雜草叢生,偶爾有幾只烏鴉飛過,發(fā)出凄厲的叫聲。
他們在路上先后遇到幾個村民,村民們神色憔悴,眼神警惕,對眾人的到來顯得既好奇又冷漠,和穆長松打個招呼便匆匆離去。
穆長松說道:“這個村子原來有五六十戶人家,自從兩年前開始鬧|鬼|,村民紛紛搬走,如今只剩下幾戶。大家的日子越來越難,人心惶惶,生怕哪日|鬼|怪找上門來。唉,這|鬼|怪究竟從何而來,為何專挑我們小墩村下手?”穆長松眉頭緊鎖,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憂慮。
汪豹說道:“穆保長,可知道那|鬼|長什么樣?”
穆長松沉吟片刻,說道:“反正我是從來沒有見到過,都是村民們跑來告訴我遇到了|鬼|,眾人描述得模模糊糊,有的說是個黑影,有的說是白衣女子,還有的說聽到詭異哭聲。每次事發(fā)都是深夜,大家也不敢出去查看,只能躲在家里祈禱平安。
“后來,|鬼|怪出現(xiàn)的頻率越來越高,村民們的生活愈發(fā)艱難。大家就離開了村子,只剩下我們這些走不了的。你們來了,就能幫我們解除這個麻煩,還村子一個安寧?!蹦麻L松語氣沉重,似乎背負著全村的希望。
榮安臉色變白:“莫非那|鬼|會變身,昨晚我們遇到了一個白衣|鬼|。”
“說不定有一窩的|鬼|,今日黑|鬼|出來,明日白|鬼|出來……”李柄說著,不禁打起了冷戰(zhàn)。
汪豹打斷李柄的話:“怕什么,有我汪大膽在,我定會用符紙把它們給收了?!?/p>
兩個捕快聽這么一說,身旁的人不是武功高強的俠士,就是膽子最大的人,還有降妖伏魔的符紙,他們稍微安心了些,但眼神仍透著警惕。
穆長松點頭,繼續(xù)前行,指向一處廢棄的祠堂:“村民說那|鬼|怪常在此出沒,現(xiàn)在祠堂這邊成了禁地,無人敢靠近?!?/p>
眾人小心翼翼走進祠堂,昏暗無光,只有幾縷陽光透過破敗的窗欞灑在地上,形成斑駁的光影。墻壁上的符咒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氣息,仿佛每一寸空間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他們屏息凝神,腳步輕緩,生怕驚擾了沉睡的幽靈。
穆長松說道:“前一陣,上頭也派來了兩個官差,沒待兩日就生病回去了,這次你們?nèi)硕啵梢欢ㄒ粝聛?,把這里的|鬼|怪清理干凈。”
蕭林風想起那個自稱會抓|鬼|的無為道長,說道:“穆保長,這里鬧|鬼|,你們?yōu)楹尾徽埳瞄L抓|鬼|的道士,反而求助于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?”
“哎,別提了?!蹦麻L松把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,嘆道:“兩年里我們請過幾位道士,他們把銀子收了,開法壇折騰幾日,最后都說是惡|鬼|難纏,紛紛離去。我看他們是徒有虛名,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官府?!?/p>
蕭林風問:“這些|鬼|怪可有吃人飲血?”
穆長松搖頭:“倒未聽說這樣駭人之事,但它們常使人驚嚇致病。村里有五個老人,就是被嚇|死|的,還有兩個婦女被嚇瘋了,它們這樣作惡跟吃人沒什么區(qū)別,若不早日解決,恐生更大禍端?!?/p>
榮安問:“那些|鬼|怪可有來騷擾保長您?”
穆長松從胸口拉出一塊翡翠觀音:“這塊觀音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傳家寶,相國寺開過光的,保佑我多年,|鬼|怪不敢近身,但村里其他人就沒這福分了?!?/p>
李柄贊嘆不已:“好翡翠,顏色翠綠,晶瑩通透,值不少錢!”
汪豹拍著胸口說道:“保長,你放心,有我在,一定幫你們把這里清掃干凈。我可是侍膳第一人的汪大膽。”
“有勞各位官差?!蹦麻L松朝眾人行了一禮。
隨后,穆長松帶眾人走了一程,便累得氣喘吁吁:“各位官差,老朽走不動了,這個村子比較大,留下來的幾戶人家也分隔較遠,你們自行探查,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,明日來問我。還有,村西那戶人家可不要去?”
“這是為何?”蕭林風問道。
“那戶人家的男人叫駱平濤,是個怪人。他和他娘子是外鄉(xiāng)人,兩年前來到我們村,買下了張富貴家的屋子和宅基地,自此就住了下來。他們平日也不種田,必定是靠積蓄過日子。他們夫妻很少和村民來往,要不是我前去登記住戶信息,恐怕到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“那個人會武功,脾氣很怪,只要多問他幾句,他就拔刀。他娘子倒還好一些,能出門走動,跟村民換一點生活用品,待人也客氣。”
蕭林風想,兩年前來的外鄉(xiāng)人?這個村兩年前開始鬧|鬼|,莫非跟這個駱平濤有關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