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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5章 大不了陪著你吃糠咽菜

知夏開始跟何秀梅分析。

“咱們是因為自家有蠶場生產(chǎn)蠶絲,所以賣如今的價錢利潤比較可觀,實際上同等質(zhì)量的衣裙,價錢跟外頭比是不會高的。”

“對面是臨時換行當(dāng),首先布料就得找布商拿貨,成本占了大頭,再者,咱們鋪子的繡娘是因為都進(jìn)行了分工,所以速度才能比外頭的繡莊稍稍快上一些,如果不進(jìn)行分工,繡娘制做一套衣裙的工期是沒辦法縮減的,除非偷工減料?!?/p>

“且不說他如何在短期內(nèi)招到那么多繡娘,如果能跟咱們保持同等質(zhì)量,依照現(xiàn)如今一件成衣所需耗費的成本和工錢,賣價下壓之后的利潤空間不足以讓他長期維持成衣鋪子的健康運(yùn)轉(zhuǎn)。”

何秀梅聽的似懂非懂,不過她還是很努力的在理解知夏的意思。

“也就是說,他們低價賣,遲早會因為虧本干不下去?”

知夏點頭,“店鋪、人工、布料都是需要成本的,沒有足夠的利潤支撐,一旦出現(xiàn)不可控的風(fēng)險,他就得自掏腰包來解決問題,久而久之,他覺得賺不到錢了,就會懈怠,到時候不用咱們想辦法,他自已就垮了,咱們鋪子開的早,算是搶占了先機(jī),秀梅姐要對咱們鋪子的老主顧有信心,堅持做好品質(zhì)和服務(wù),比什么都重要?!?/p>

聽了知夏這番話,何秀梅沒有一開始那么慌了。

她就知道,碰到這種情況來找知夏準(zhǔn)沒錯,要她自已去琢磨,難免就會往死胡同鉆了。

“我明白了?!?/p>

知夏笑著拉住她的手。

“秀梅姐既然來了,在家里吃了晚飯再回去吧,豐年哥最近住宜陽縣,家里沒人做飯,這個時候也不早了,你干一天活回去還得自已張羅也累人,等會吃了飯我讓霜葉姐姐送你回家?!?/p>

何秀梅展顏一笑。

“那行,我也偷一天懶?!彼f著,看向趙玉珍,用開玩笑的口吻說,“伯母,知夏留我在家里吃飯,我臉皮厚就應(yīng)下了,您不會介意吧?”

趙玉珍進(jìn)了院子,也開著玩笑說,“遲早是我們家的人,別說一頓了,你天天來吃我都不介意,在我家住下都行?!?/p>

知夏一聽,哈哈大笑起來。

“就是就是,住下都行。”

何秀梅也抿唇笑著,自從爹娘去了之后,他們姐弟三人日子過的特別苦,現(xiàn)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,不僅日子好過了,她也許了戶好人家,未來婆婆看著是個心量寬大的,小姑子人也和善,將來進(jìn)了門,相處起來應(yīng)該會很愉快。

“住下可不行,還沒成親呢,難免叫人說閑話?!?/p>

知夏笑望著她,“快了快了,現(xiàn)如今都三月了,明年正月辦喜事的話,可就只有九個月了?!?/p>

何秀梅抿了抿唇,心底隱約有些期待,希望在今年過年之前,杏花村這邊的屋能落成。

明年直接從新屋出閣,省的大家正月天頂著寒風(fēng)去秋水村接親。

“知夏,豐年那邊的事應(yīng)該快了吧?”

“是快了?!敝恼f,“我前兩日去看過,應(yīng)該還有兩三日收尾,豐年哥跟我說,等收尾了要趕著回來修屋種棉花呢?!?/p>

何秀梅面上帶著淺笑。

“他是說今年想少種一些試試水,我姐夫最近在幫忙開荒呢,就等他回了。”

知夏點頭。

“也好,今年順便多開幾畝荒地,試水成功后,明年可以結(jié)合今年的經(jīng)驗繼續(xù)種。”

……

趙玉珍收拾好從鎮(zhèn)上帶回的東西之后,越想越氣不過,見知夏和何秀梅湊在一起聊著什么,來到兩人不遠(yuǎn)處坐下。

“方家那個兔崽子,居然開始讓同福酒樓搶咱們生意了,今天真是氣死我了?!?/p>

知夏往她的方向看去。

“怎么回事?發(fā)生什么了?”

趙玉珍說,“咱們家賣炸雞,他叫后廚仿照咱們家的炸雞,進(jìn)店的客人小份量贈送,咱們家賣炒飯,他也加了炒飯,咱們家的米面他沒技術(shù),就請了個搟面師父,在同福酒樓前面賣湯面炒面,凡在門口買面的客人,都可以去他們酒樓內(nèi)用餐,同福酒樓本就比咱們家修的豪華氣派,位置又好,那些食客自然是擠破了腦袋也想去見見世面,咱們鋪子今天準(zhǔn)備的食材,余了一半沒賣掉呢?!?/p>

知夏了然,上前扶著她的背。

“我當(dāng)啥事,也值得你這樣生氣?”

趙玉珍哼哼兩聲。

“我倒不僅僅是因為這孫子故意搶咱們家生意氣,我要早知道他會這么干,當(dāng)初那塊地就不應(yīng)該租給他,現(xiàn)在倒好,租著咱們的地,擠兌咱們家的生意?!?/p>

這一點,知夏也感到無奈。

“人心隔肚皮,他當(dāng)初裝的人模狗樣,誰能料到日后會背刺一刀?好在三年租期到明年就截止了,實在不行,咱將鋪子收回來自已干?!?/p>

當(dāng)初簽協(xié)議的時候,可是說好了的,如果她不愿繼續(xù)租了,方子陵撤離,是要保留酒樓主體的。

“不管收不收回來,都不能再租給方府了,哪怕他全拆了我也不能給他!”趙玉珍拍著桌子,“不就開個酒樓,有什么了不起的?說不定老娘能開一個比他更好的!”

“是是是?!敝拿媛肚纹ぶ?,“我聽說方子陵修酒樓加購買酒船花了上萬兩呢,娘要開一個比他還好的酒樓,打算花多少銀子?娘說個數(shù),好讓我心里有個底,大不了咱們一家人都陪著你吃糠咽菜。”

之前娘總說她眼饞家里的銀子,現(xiàn)如今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,總算讓她逮著機(jī)會扳回來一局。

趙玉珍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。

“我哪兒知道他那勞什子的酒樓要花這么多錢?再說,我也沒說一定要開啊,還打趣起我來了,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?!?/p>

說完,有些心虛的提起茶壺給自已倒了杯水喝著。

望著她一如既往嘴硬的作風(fēng),知夏笑的合不攏嘴,“冤枉啊,剛才開酒樓那話可是娘自已說的,我支持娘還有錯了?”

趙玉珍瞥了她一眼。

“趕緊將嘴合上吧,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,再不合上等會該合不上了?!鞭D(zhuǎn)而又一臉嫌棄,“逮著機(jī)會就上綱上線,老娘生了四個,哥哥弟弟三個加起來都沒你皮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