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思為在宿舍老師的寢室里面,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白,她嗯了一聲。
那邊沒有立馬響起沈營長的聲音,何思為想他一定也是被震驚到了。
抓了那么多年走私藥品的事,最后查到她爸爸身上。
連她自己都覺得不真實。
何思為下定了決心,深吸一口氣,“沈營長,接下來如果遇到關(guān)于我爸的事,你公事公辦就行。”
人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。
如果沒有重活一輩子,何思為一定沒有這樣的覺悟,知道爸爸可能犯下錯,查這事的人她又認識,她一定會求對方放過她爸爸。
如今重活一世,站的角度不一樣,看到東西的格局也就大了。
并不是她大愛,而是有些事情不能逃避,要勇敢的選擇面對,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。
電話那邊,沈國平劍眉皺的更緊,他說,“這事先不要下定論,你確信那是你爸爸的筆跡?不是別人仿寫的?”
“是我爸爸的,他寫信有個習慣,斷句多,寫字的時候每最后一個字下筆都很重?!?/p>
“既然信是真的,通過里面的內(nèi)容可以確定你爸有買賣藥品行為,但不代表著和走私藥品的人是一伙的,萬事往好的方面想,或許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,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查,你這邊是新起的線索,你靜觀其變,看看接下來那邊會怎么做。”
沈國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,“我推斷他們不會立馬實行下一步,不會逼的太緊,我過幾天出任務(wù)會路過家里,具體事情見面再說?!?/p>
何思為聽到他要回來,莫名的心安了,她說,“好,我知道了?!?/p>
沈國平說,“不要瞎想,好好在學校待著,一切等我回去再說?!?/p>
掛了電話,何思為和宿舍老師道了謝,回自己寢室了。
沈國平那邊,他掛斷電話后,想了一下,又按了一串號碼出去,電話接通后,他說找黎建仁。
聽到那邊回了一句,掛了電話。
他坐下來看著窗外,小姑娘爸爸的事,他一直讓人盯著孫世峰那邊,孫世峰很老實,一點動靜也沒有,仿佛用事實告訴他他猜的方向錯了。
這幾年,他也一直在分析這件事,真的是他將方向弄錯了吧?
現(xiàn)在看來,并不是他弄錯了,而是那些人很精明,知道孫世峰暴露了,而選擇了另一條線。
張玉方。
沈國平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,張玉方與小姑娘相識的過程他了解,從這點上可以肯定一點,張玉方是那些人半路發(fā)展起來的線。
受過小姑娘恩惠,可以說是救命之恩,最后卻選擇背叛。
沈國平抿抿唇,眉宇間甚至有些煩躁,他看了看手表,已經(jīng)過了五分鐘,重新拿起電話撥打出去。
“是黎建仁嗎?”
確認接電話人的身份后,沈國平說,“何思為那邊有點情況,明天你抽空去看看她,叮囑她不要出校門,周五有時間再接送她回四合院?!?/p>
黎建仁接到沈營長電話就很意外,再聽到這樣的交代,沒有問原因,直接說,“我明天中午就去她學校一趟?!?/p>
沈國平說,“好,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黎建仁說,“應該的,何思為是我好朋友?!?/p>
掛斷電話,沈國平又起身出了辦公室往李國梁那邊走,李國梁聽到他要提前走幾天,本能的問,“老爺子身體不舒服了?”
按計劃,他們這些去云南那邊的人,是要集體走的。
這幾天一直在交接工作。
沈國平萬事以部隊的事情為先,除了他家老爺子的事,他從來不破壞規(guī)矩。
沈國平說,“何思為有點事,我先回去處理一下?!?/p>
李國梁眼睛一亮,笑了,“國平,你對那小丫頭是不是太關(guān)心了?”
沈國平看他一眼,“她是爺爺?shù)母蓪O女,也是我妹妹。”
李國梁喲了一聲,“那也不是親妹妹,我和你出生入死這么多年,也不見你為我破壞一次規(guī)矩?!?/p>
沈國平不接他的話,淡淡 道,“人員管理方面我都交代完,其他需要交代的事,你上上心?!?/p>
李國梁也沒有抓著不放,擺擺手,“我這邊都好說,你和上面說好了?!?/p>
沈國平說,“我現(xiàn)在去和領(lǐng)導說?!?/p>
半個小時后,沈國平從領(lǐng)導辦公室出來,往自己辦公室走的路上,認真想著還有什么沒有交代的事。
這時,察覺到前面有人,他收回思緒,看到蔣秋站在幾步之外,定定的看著他。
蔣秋見沈國平看向她,她揚起唇角走過去,“工作都交接完了?”
沈國平嗯了一聲,問她,“有事?”
蔣秋面部僵了僵,笑著說,“正好看見你,過來打個招呼,過幾天咱們要一起出發(fā)去云南了?!?/p>
沈國平嗯了一聲,并沒有多談的意思。
蔣秋笑笑,“我這邊也有事,先去忙了?!?/p>
沈國平說好,不等蔣秋動,已經(jīng)大步離開。
蔣秋臉上的笑一點點退下去,衣袖下的手握了握,又慢慢松開,她深吸著氣,大步離開。
結(jié)果第二天,蔣秋在吃飯時,聽到李國梁說沈國平回家了,蔣秋再也忍不住了。
她問,“還有幾天出發(fā),他這么急著走,是沈爺爺身體不好了嗎?”
又怕李國梁多想,她說,“當初他申請去云南時,我就想過勸他不要讓他去,沈爺爺?shù)那闆r,我怕他會遺憾?!?/p>
這些話,聽了之后,讓人覺得她只是因為這個原因,并沒有摻雜私人感情。
李國梁心粗,還怕她擔心,解釋說,“不是老爺子的事,是何思為那邊有點事,他回去解決一下。”
蔣秋扯了扯僵的不能再僵的嘴角,說,“都說何意百煉剛,化為繞指柔,咱們沈營長再冷硬的人,也逃不掉繞指柔啊?!?/p>
關(guān)于訂婚的事,沈國平對李國梁的解釋是權(quán)宜之計,對領(lǐng)導自然不可能說真相。
李國梁自然也不會對蔣秋說實話,他笑笑,“那小丫頭,不說話看著你都能把你融化掉,又比國平小那么多,國平自然要寵著才行?!?/p>
李國梁每說一句,蔣秋的心就被重重的刺痛一下,最后臉上的笑都撐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