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姬臻臻和空離從莊子離開后,梅夕沒多久便隨李蘭瑤和高五娘一起回了城,只是她中途有事,便與兩人分道揚鑣了。
倒也不算什么要緊事,梅夕芝只是想去燕京城的各大醫(yī)館藥鋪瞧一瞧,這才沒有馬上回鎮(zhèn)國公府。
就是在這路上,她碰到了一個醉鬼。
那醉鬼身著錦衣,瞧著便出身不凡,一雙色瞇瞇的眼盯著她看了許久。
梅夕芝背對著他,他便故意繞個圈,繞到面前繼續(xù)看她,那眼神黏膩惡心至極。
梅夕芝不欲惹事,當即轉(zhuǎn)身就走,豈料那醉鬼突然上前調(diào)戲,還欲摸她臉。
當然,有殺五在,那手還沒有落下來,便被殺五一擰,然后在那人殺豬般的叫聲中將其一腳踹飛了出去。
若非在大街上,殺五極有可能將其踹死,因為當時他的表情駭人至極。
梅夕芝思緒回籠,對姬臻臻坦白道:“是遇到了一個登徒子,不過凌澤當時就解決了。我覺得是小事,便沒告訴你?!?/p>
按姬臻臻的性子,她肯定會追問下去,只是不知為何,這一次姬臻臻沒問,她只是點了點頭,正色道:“夕芝,你并非借住在國公府,你就是我國公府的人,誰要是不長眼欺負你,你盡管欺負回去?!?/p>
梅夕芝沖她笑了笑,“知道啦。”
姬臻臻生得一副和氣生財?shù)男F子模樣,實則脾氣暴躁,而梅娘子與之相反,生得一副明艷大小姐的長相,性格卻出奇的溫柔冷靜。
她不欲生事,便會委屈了自己。
不過沒關(guān)系,姬臻臻已經(jīng)私下對凌澤發(fā)了話。
誰敢欺負到梅夕芝的頭上,他盡管當場欺負回去,出了什么事她擔著。
“我有事要帶凌澤出去一趟,日后你若出門,也盡可使喚他?!?/p>
梅夕芝詫異地瞪圓了眼,連忙擺手,“這如何使得,臻臻——”
“就這么說好了,你若出門必須帶個侍衛(wèi),若你瞧不上凌澤,凌風凌云都可以,再不濟塵霜塵雪也隨你使喚?!?/p>
不等梅夕芝拒絕,姬臻臻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。
殺五隱晦地掃了梅夕芝一眼,緊隨其后離開。
“凌澤,可查到調(diào)戲夕芝的人了?”姬臻臻問殺五。雖是問句,但卻是肯定的語氣。
依照這人面面俱到的作風,他必將那日調(diào)戲夕芝的人查得一清二楚。
果不其然,殺五立馬回道:“是廣陽侯二子蔣永安?!?/p>
姬臻臻眸光微暗,“廣陽侯?麗貴妃的娘家人?!?/p>
殺五點頭:“正是?!?/p>
當今麗貴妃,康王生母,原本出身小門小戶,但嘉貞帝很寵愛她,當年封了她為麗貴妃后,娘家人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,親爹得封世襲侯爵,族中稍微能拿得出手的人都各有官職在身。
如今承襲廣陽侯爵位的便是麗貴妃的嫡親兄長。
這些年后宮多了許多新人,麗貴妃雖被這些新人分去了一些寵愛,但她仍受圣寵,可與皇后一爭高下。
而外頭,她娘家人也沒少借著她的名頭做惡。只是那些惡事在嘉貞帝看來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,是以一直睜只眼閉只眼。
譬如,這種大街上調(diào)戲良家婦女的行為,就是所謂的“小打小鬧”。
只要不鬧出人命,這些小王八蛋身后有廣陽侯還有宮中的麗貴妃做靠山,輕輕松松就能解決麻煩。
殺五垂眸道:“蔣永安身邊有個高手,我揍他的時候,這人沒出手,但在我?guī)纺镒与x開之后,這人跟了上來,我用了姬娘子給的疾速符才甩開此人。”
姬臻臻冷笑,“甩開做什么,讓他的人跟,我倒要看看,在得知夕芝是我鎮(zhèn)國公府的人之后,他欲如何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