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天地間的金屬性能量暴漲,瘋狂地加持在妖元?dú)獾吨希炝?,虛空中,無中生有般浮現(xiàn)出一幅畫面,攝人心魄。
一只如同山岳般大小的綠色螳螂,腳踏虛空壁壘,威嚴(yán)無盡,其驟然間抬起一只千百丈長的螳螂爪,難以形容的刀氣、刀意席卷四方,粉碎千里虛空,刀氣凌厲到了極致。
其無視虛空亂流與風(fēng)刃,一刀斬出,前方的巍峨山岳當(dāng)即從中間分開,斷口光滑如鏡,而后轟然倒塌,山崩地裂,鬼哭神嚎,威勢無雙無對!
方青目光湛亮,一絲戰(zhàn)意當(dāng)即涌上全身,這種武技,非同小可,不知道經(jīng)過神螳族多少代人的完善,達(dá)到如此精妙絕倫之境,此刀法為方青所見到的第一刀法,沒有之一!
錚!
一瞬間,方青并指如劍,四季輪回劍意在右手食中二指之上流轉(zhuǎn)不休,他同樣動用了三重劍意,乾坤一氣劍——天地有正氣再現(xiàn)!
劍氣洶涌澎湃,正氣凜然,一瞬間充斥方圓幾百丈之地,內(nèi)斂到了極致的力量,無視一切有形之物阻礙,剛猛絕倫,無堅(jiān)不摧,無物不破,一劍斬向前方的巨大妖元長刀。
轟!
令唐三刀的瞳孔劇烈收縮的一幕出現(xiàn)了,他的妖元長刀,被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驟然間撕裂,毫無反抗之力。
繼而,一道凌厲至極的特殊劍氣,鋪天蓋地而來,攪碎了虛空中的武道意境,無敵之勢盡顯無疑!
鐺!噗!
僅僅是一瞬間,方青的劍指與唐三刀的掌刀碰撞到了一起,兩者碰撞,天地間響起金屬交擊音。
而后,有碧綠色的血液飛灑,方青的手指刺入了唐三刀的手臂內(nèi),破開了他的碎靈境肉身體魄,擊潰了他所有的力量。
滴答!滴答!
等到煙塵散去,力量場域消失,三個小家伙露出了然的神色,已經(jīng)見怪不怪了。
但是,那六個侍女卻是以玉手掩住了小嘴,俏麗的大眼睛內(nèi)滿是驚駭欲絕之色,她們眼中強(qiáng)橫無比、天縱奇才的少主,居然被那個少年一擊擊敗,并且破開了肉身體魄防御,遭受重創(chuàng)。
“好劍法!好劍意!不愧是青帝方青,唐三刀敗了,敗的心服口服。”
唐三刀的神色充滿了震撼,剛剛一擊,他居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,妖元長刀像是紙糊的一般,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裂!
其中的刀意在顫抖不安,像是遇到了意境中的王者,臣服之意傳遞到了唐三刀心中,令他心神劇震,死死地控制刀意不至于潰散,差點(diǎn)爆發(fā)出高境界進(jìn)行壓制。
更加令他難以接受的是,他神螳族的肉身體魄可謂是相當(dāng)不凡,沒有幾個族群能夠媲美他們。
但是,在方青無堅(jiān)不摧的劍指下,依舊如同紙糊的一般,被一瞬間破壞防御力,刺入手臂,直達(dá)骨骼,若非那個少年有意留手,他的右臂恐怕保不住了。
方青收回右手劍指,后退一步,淡淡的看著唐三刀:“唐前輩的刀法的確是非同小可,方青若無相匹配的劍法劍意,也難以勝過前輩,今日,方青也獲益匪淺?!?/p>
“哈哈哈,可笑我唐三刀自命不凡,認(rèn)為年輕一輩中能夠勝過我的不多,無時無刻不想挑戰(zhàn)風(fēng)云界年輕一輩,而后登臨風(fēng)云絕世榜!”
“沒有想到,我與方兄弟居然差了這么多?在方兄弟面前,唐三刀如同木偶,毫無還手之力,今日受教了!”
唐三刀哈哈大笑,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,他隨后對著方青躬身行大禮,態(tài)度之誠懇,無微不至。
方青在心中嘆息不已,風(fēng)云界的本土生靈,的確是修煉不易,他若非身負(fù)混沌仙靈體這種無上體質(zhì),也絕對難以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逆流而上。
天地有缺,法則秩序有缺,生靈必定受限制,任憑無數(shù)的英豪絞盡腦汁創(chuàng)造出無數(shù)的功法戰(zhàn)技,也難以與天地大環(huán)境相抗衡,人力豈能與天地抗衡?那是不可能的。
“唐兄言重了!風(fēng)云界修煉不易,我等皆在苦苦尋求道路,能夠結(jié)識唐兄,也是方青的榮幸!”
方青看著失落之意難以掩飾的唐三刀,開口安慰他,他不希望唐三刀自此一蹶不振,那樣太可惜了,是風(fēng)云界的巨大損失。
唐三刀目光一亮,能夠得到對手的認(rèn)可,對于一位戰(zhàn)敗者來說,是彌足珍貴的強(qiáng)心劑,他深吸一口氣,再一次對著方青躬身行大禮,表示感謝!
“三刀太過于追求修為境界的晉升,忽略了太多東西,今日與方兄弟一戰(zhàn),方知欲速則不達(dá)之理,三刀拜謝!”
唐三刀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,方青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表示同意,唐三刀的修為進(jìn)境的確是太快了,根基不穩(wěn)。
神螳族如此做,應(yīng)該是想要自己的族群,盡快躋身風(fēng)云界頂級勢力層次,刻意培養(yǎng)出這么一位頂級天驕,以此用來扛大梁。
再加上,風(fēng)云界大亂,神螳族想要立足當(dāng)今的風(fēng)云界,不得不提升族人的實(shí)力,以便應(yīng)對接下來更為艱難的歲月,這就是唐三刀的病根所在,否則,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荒獸,如何能夠擁有生死境巔峰修為?
當(dāng)然了,廣寒宮秦玉瑤不可以比較,當(dāng)年,人家是廣寒宮宮主的候選人,又是韻靈峰的天之驕女,備受周峰主的喜愛。
所以,廣寒宮與韻靈峰七八成的資源,傾向于秦玉瑤,只是后來,冰心體無法媲美九轉(zhuǎn)玄陰體,她也失去了擔(dān)任下一任廣寒宮宮主之機(jī)會。
放眼風(fēng)云界,能夠在六七十歲,擁有天人境巔峰修為者,絕對不出三指之?dāng)?shù),可想而知,秦玉瑤的天賦該是何等恐怖了。
“唐兄不必如此。天色已晚,方青不能久留,就此告辭,咱們石策山見!”方青搖搖頭,當(dāng)即要離開此地了。
“我與方兄弟一見如故,日后,請方兄弟前往我神螳族做客,三刀將以上賓待之!”
唐三刀邀請方青去神螳族,方青道謝不已,表示日后有時間,會前往神螳族拜訪。
看著方青四個消失在暮色中,唐三刀嘆息不已:“未來的霸主,風(fēng)云至尊,人族的梁柱,前所未有的蓋世天驕!”
“少主,您......他真的有那么強(qiáng)?”
為首的女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唐三刀,俏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,因?yàn)樗@位少主心氣之高,難以想象,能夠令少主這般尊崇者,該有多么恐怖?
“很強(qiáng)!前所未有的強(qiáng)!我在懷疑,他剛剛那一劍,到底是用出三分力還是一分力?同境無敵,風(fēng)云至尊!”
唐三刀眼中充滿了回憶之色,他撫摸著開始愈合的傷口,臉色無比凝重,道出的話令六位侍女駭然。
同境無敵,風(fēng)云至尊!
一時間,唐三刀口中的八個大字,不斷地在六位侍女腦海中回響著,振聾發(fā)聵,震得她們不知所措,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回應(yīng)唐三刀。
風(fēng)云歷二十萬五千一百零三年十月,青帝方青駕臨逍遙城,傳說中的黃金血妖蛇現(xiàn)世,引起貪心不足之輩覬覦,青帝方青以摧枯拉朽之勢,強(qiáng)勢擊斃兩大超脫境高手,威壓整個逍遙城。
最后,他迫使三大圣人境城主現(xiàn)身,游無妄城主迫于無奈,以逍遙城六成收入了結(jié)此事,這個駭人聽聞的大消息迅速傳遍整個風(fēng)云界。
臨去時,青帝方青有言:老輩人物若是再敢以大欺小,小爺就真不客氣了,莫要令小爺?shù)膭φ慈就迦说难?/p>
一時間,風(fēng)云界震動,無數(shù)修士露出駭然之色,聽的膽戰(zhàn)心驚,而后,諸多老輩眼中充滿了凝重之色,那個少年實(shí)在是瘋狂到了極點(diǎn),他如此做,不外乎是想要警告風(fēng)云界,老東西們莫要出手,出手的后果很嚴(yán)重!
此刻,東武域西方方位,無盡的千山萬壑間,越過十幾座巍峨古岳,略去數(shù)之不盡的古老建筑物,直達(dá)一片猶如人間仙境般的地域內(nèi)。
“唔,好小子!老夫真是......,打劫資源寶物,居然打劫到自己人頭上了,這份氣魄愣是要的!”
老者盤坐在一道五彩屏障前,喃喃自語,眼中充滿了驚訝與震撼,陷入了遙想中,不知道他在想象著什么人什么事。
五彩屏障內(nèi),一位白衣白裙的女子剛剛好經(jīng)過,玉手中拿著一個花灑,準(zhǔn)備去澆花的樣子。
她聽到老者喃喃自語的話后,女子俏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詫異,明亮如星辰的大眼睛內(nèi)充滿了疑惑,也偶爾流露出一抹哀痛與無助。
“老祖,您在說什么?”女子下意識地開口詢問。
“說青帝方......呃?沒有什么,沒有什么,人老了,話就多了些,小丫頭莫問就是了?!?/p>
老者像是還未回過神,同樣下意識地開口,剛剛說出四個字,當(dāng)即止住,眼中充滿了清明與凝重之色,像是在忌憚什么。
“說青帝方?什么意思?老祖,云兒最近這大半年內(nèi),一直感覺到您有什么事情瞞著我,不知道這家的什么事情不能讓我知道?”
白衣女子冷冷淡淡地看著老者,道出了“這家的什么事情”幾個字,令四周的虛空浮現(xiàn)出一抹異動,而后就平復(fù)了下去。
老者聽到白衣女子的話后,臉色一陣難看,而后就嘆息不已,眼中充滿了掙扎,欲言又止,神態(tài)無比復(fù)雜。
嗡!
虛空生出波紋,有奇異的力量波動衍生,下一刻,五彩屏障外的虛空壁壘裂開,從中走出幾位老者與幾個年輕人。
“是你?回去吧,我累了?!卑滓屡涌戳艘谎厶摽?,而后道出了這些話,提著花灑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“等一下?!?/p>
其中一個青年開口,他隨后對著旁邊盤坐在虛空中的老者行大禮:“秋雨見過通圣前輩!”
“好!你小子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來看老頭子了,你這修為境界晉升的不慢啊,不足四十歲的超脫境巔峰高手,放眼風(fēng)云界可是不多啊?!?/p>
老者看了一眼青年,露出一抹驚訝,而后釋然了,因?yàn)?,他想到了那個小怪物,臉上糾結(jié)無比。
青年聽到老者贊賞的話后,臉上同樣充滿了糾結(jié),嘴角抽搐不已,眼中充滿了苦澀之意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
“你們聊,我要回去了。”
五彩屏障內(nèi)的白衣女子俏臉冷漠無比,她眼中充滿了哀傷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隱隱約約有煞氣浮現(xiàn),卻被她死死地壓制在心中。
“等一下!妹子,我今天不是來和前輩閑聊的,我要告訴你一件開心的事情,我看著你難過的樣子,若是再不說出來,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,會不會做出令此地的諸位前輩悔恨一生的事情,我自己也不知道!”
青年緩緩地開口,他的話語越是到后面,越是冷漠無比,語氣中的殺意毫不掩飾,身上的氣息微微泄露,粉碎虛空壁壘,令其周圍的老者蹙眉無比,眼中充滿了壓迫力。
白衣女子依舊淡漠地看著青年,眼中充滿了疑惑,也充滿了舒暢,青年能夠道出這些話,令她心中的陰云驅(qū)散了不少。
一股直欲橫擊四方敵的恐怖氣勢浮現(xiàn),御虛境五重天的氣息暴露無遺,扭曲了五彩屏障內(nèi)的虛空壁壘,又被無形的力量撫平。
外界,青年的眼中一瞬間爆發(fā)出一陣精光,白衣女子的力量極其不凡,絕對不次于他多少。
其他人的臉色無比難看,死死地壓制著心中的怒火,盯著五彩屏障內(nèi)的女子,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年,而后閉上眼睛,來個不聞不問,省的被氣死。
“什么事情,說吧,我聽著,若是你說這家某些人將要被強(qiáng)敵逼瘋,我會很開心!”
白衣女子看了一眼外界某個方位,以一副不溫不火的語氣,道出了這些令人無語且難以接受的話。
一瞬間,外界的虛空像是凝固了一般,群山轟鳴,大地微微顫抖,有恐怖的氣勢席卷四方,殺氣掃過無垠的虛空,靈獸哀鳴,飛鶴匍匐,靈魚躁動不安,反正,凡是有靈性有感知的生靈,皆戰(zhàn)栗不已。
“依云妹子,莫要這樣說,往事已矣......好吧,當(dāng)我沒說。我要告訴你外界的一些事情......”
青年苦笑不已,他溫和地勸解五彩屏障內(nèi)的女子,卻不料,白衣女子一瞬間冷下了俏臉,當(dāng)即就要走。
這種場景,他不知道經(jīng)歷了多少,反正,那些老家伙每一次都?xì)獾哪樕F青,而后,青年緩緩地開口了。
僅僅是停了青年不到五句話,五彩屏障內(nèi)的白衣女子心緒起伏不定,嬌軀顫抖不已,她的身體搖搖欲墜,一陣的頭暈眼花,當(dāng)即扶住了旁邊的一棵花樹,勉強(qiáng)支撐著嬌柔無力的身體。
“我的青兒......”
白衣女子眼中含淚,心緒激動到了極致,簡直難以承受這種巨大的情緒波動。
她緩緩地坐到地上,如玉般的俏臉上滿是驚喜的清淚,玉手用力過猛,將手臂粗細(xì)的花木硬生生的捏碎。
而后,上半部樹冠轟然倒向一側(cè),白衣女子滿頭滿身都是花瓣、綠葉,一身白衣上像是繡滿了紅花綠葉,令白衣女子更顯典雅富貴。
“依云你......”
青年眼下卻是不敢再說,他心痛無比地看著五彩屏障內(nèi)的白衣女子,滿臉擔(dān)憂,生怕她承受不住這種刺激,會出現(xiàn)什么意外。
不錯,這就是東武域霸主林家,這片優(yōu)雅且神秘的小庭院,就是方青的母親林依云的住所。
說是住所,其實(shí)與囚籠差不多,只是比囚籠好上幾百倍,林家人對林依云的看重,會超出風(fēng)云界的想象,種種布置,匪夷所思。
林依云即便是無心修煉,也在不到四十歲的年紀(jì)擁有御虛境六重天境界,實(shí)力高深莫測,乃是林家年輕一輩的頂級人物之一。
“說!繼續(xù)說,老娘要聽下去!”
林依云尖叫著呵斥那青年,猶如母老虎一般,無比的瘋狂,到了此刻,任何人想要阻止青年,她都會去拼命攔截,只想要聽下去。
聽到林依云瘋狂的話后,青年渾身一震,而后臉上充滿了糾結(jié),大小姐,咱可是大門大戶之弟子,焉能以‘‘老娘’’二字稱呼自己?
“我......你先冷靜一下吧?!鼻嗄晷⌒囊硪淼乜粗忠涝?,依舊不敢開口。
“童秋雨!說!”
林依云死死地盯著外界的青年,一身氣息震動天上地下,攪碎了遠(yuǎn)處成片的靈藥,令青年童秋雨連連點(diǎn)頭,跟個孫子似的。
足足一刻鐘后,林依云在此期間又笑又哭,狀若瘋婆子,披頭散發(fā),毫無之前優(yōu)雅超然的氣質(zhì),此刻的林依云只是一個思念孩兒的母親,不是林家大小姐。
“哈哈哈,我的青兒,我的青兒。嗚嗚嗚,嗚嗚嗚,我可憐的孩兒,不知道受了多少苦?”
“老東西們,老東西們,你們聽到了嗎?方青是我的孩兒,你們快放我出去!他一個人太苦了,嗚嗚嗚!老東西們,你們聽到了嗎?快放我出去!”
林依云又哭又笑,狀若瘋狂,聲音哀傷且痛徹心扉,她在擔(dān)心自己的孩子會有危險,以恐怖的真元發(fā)聲,聲震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