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樓上,長身佇立于風(fēng)雪飄揚(yáng)中的男人俯瞰而來,兩人的眼神在雪風(fēng)中對視的那一瞬間,耶律央緊繃的身子微松,顯然長呼一口氣。
仿佛他拼盡一切的趕回來,只為了這一眼!
她,沒事就好!
而這時(shí),香蕊等人也才注意到,后面緊追著她們圍剿而來的禁衛(wèi)軍,并非是勝利在望,而是如臨大敵!
四周薄霧緩緩散去,城外的那些尸體,也并非是留守在這的西漠人,而是北魏士兵!
“央兒!”大長公主也探出馬車激動看去,她一臉困惑,“無眠,央兒怎這么早回來了?”
不是說他要延遲回程的嗎?
江無眠眼眸一閃,再看一眼城樓上那個站在破曉霞光下的桀驁男人,閃著異彩的雙眸里多了一絲嗔怪和埋怨。
這男人,是連她都騙了呢。
城樓上的耶律央朝著她挑了挑眉。
好像在說。
‘乖,就這一次,回去后任你處置,好不好?’
原本還在和江無眠對視的耶律央,臉色突然大變,瞳孔中瞬間蓄滿森冷之氣!
同一時(shí)刻,江無眠的背心也倏地一涼!
后方!
帶領(lǐng)著禁衛(wèi)軍圍剿而來的魏帝手中,不知何時(shí)已經(jīng)多了把大弓,冷箭對準(zhǔn)的方向正是江無眠和大長公主其中一人!
而因?yàn)樗丝毯退齻兊木嚯x極近,以及那正好的角度,若是魏帝的這支箭一出,四周的人根本沒有任何阻攔的余地!
包括城樓上方的耶律央!
因?yàn)樵疽呀?jīng)四散的薄霧此刻又再次聚攏,正好迷了城樓上方眾人的視線,更別說他的手中根本就沒有弓!
“央兒!好久不見?。 ?/p>
“讓朕想想,你會先救誰?”
魏帝的聲音咬牙切齒,但看的出,他對耶律央的提前歸來并不是太過驚訝。
不過也很顯然,他也是才知道耶律央回程的事。
不然若今日他是不會貿(mào)然出手的。
那又是誰告訴他的?
西漠的人嗎?
大長公主回頭,看到魏帝手中對準(zhǔn)她們的大弓,想也沒想護(hù)住江無眠!
嗖的一聲!
不過是瞬息間,魏帝的箭已經(jīng)射出!
“該死!”耶律央漠袍一甩,城樓上散落的斷箭已落入他手。他根本不用拿弓,那斷箭已帶著雷霆之勢朝著魏帝薄霧里射出的箭襲去!
只是還不等兩箭相撞,另一只箭從另一個方向射來,顯然比魏帝的動作還快!是提前射出來阻截的,率先將魏帝的箭擊落!
而這支箭,是出自魏帝的身后方!
魏帝大驚!轉(zhuǎn)頭看去!
另一批隊(duì)伍已經(jīng)朝著他們這邊趕來,領(lǐng)頭之人身穿白色盔甲,衣袂飄揚(yáng),正是蕭蘇禾!
“蘇禾!”
江無眠再次一驚,隨后無奈苦笑。
這兩個家伙,居然背著她早早的就商量好了!
蕭蘇禾收弓勒住馬韁繩,朝著城樓上的男人揚(yáng)聲道:“上次京郊的那一箭,今日還你了!”
耶律央鷹眼一瞇,冰冷唇角不經(jīng)意間揚(yáng)起。
還說他記仇!
這個小子才是最記仇的那一個!
魏帝沒想到蕭蘇禾居然也來了,原本他才是去圍剿人的那一個,而現(xiàn)在卻成了被圍剿的對象!
蕭蘇禾的出現(xiàn),就代表著魏帝的皇城,已經(jīng)在他和耶律央的掌控中了!
可惡!
魏帝這一生算計(jì)了所有人,沒想到最后卻被兩個小子聯(lián)合算計(jì)了一通!
城樓上方,男人玄袍一揚(yáng),已經(jīng)飛落至馬車上。
耶律央將江無眠攏入懷中,用寬大的漠袍罩住她冰涼的身子。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臨走前,她才小產(chǎn)過。可得仔細(xì)些!
他先是看了眼陷入包圍圈中的魏帝,然而再挑釁地看向蕭蘇禾,故意又將江無眠抱緊了些!
哼,就算是你救的人那又如何,還不是本王的女人!
蕭蘇禾一臉無語,但也沒有停下攻勢。
禁衛(wèi)軍怎有耶律央麾下的親兵來的迅猛?耶律央的人可都是實(shí)打?qū)嵔?jīng)歷過戰(zhàn)場廝殺出來的!
加上此刻無論是皇宮里的人,還是城外魏帝的大軍,都被攔截!
很快!
在兩方夾擊下,魏帝連同他帶來的禁衛(wèi)軍們,齊齊陷入包圍圈!如同困獸之斗,再也無法掙扎!
至此,在最后那層清晨薄霧消失的同時(shí),霞光沖破云層,落滿整個京城。這一場還未正式開始的大戰(zhàn),便就此結(jié)束!
魏帝早知耶律央運(yùn)兵如神,不然也不會成為西漠戰(zhàn)神。也知道蕭蘇禾同樣不可小覷的。
但他怎么也沒想到,自己落敗的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!
他看著馬背上冷臉審視著自己的蕭蘇禾,最后看去耶律央,那眼神意味深長又頗為詭譎!
“央兒,比起你的母親,你真是青出于藍(lán)而勝于藍(lán),朕真的很欣慰?!?/p>
虛偽至極的言辭惹得耶律央惡心。
卻又聽魏帝道。
“只不過……這才剛剛開始呢!”
在魏帝被擒獲不久,西漠那邊傳來消息,說耶律澈,起兵造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