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家父子已經嚇到不知崩了幾回尿了,樓上樓下的一切活人,也一個不少地被處理干凈了。
父子二人沖我說著些求饒的話,我也沒顧得上聽,那家神把我領到沙發(fā)旁邊的白墻跟前,轉過身,沖我諂媚地笑著:
“勞煩大仙松個綁,我給大仙看好東西?!?/p>
我輕輕勾動手指,紙線從他身上脫落,家神活動了下酸疼的四肢,摘下墻上的油畫,畫底下藏著個保險箱,家神正要按動密碼,馬貴元直接瘋了,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:
“唐宇,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畜生!我們馬家不曾虧待你什么,這眼看著家破人亡了,你不但不幫忙,為了自己的茍活還出賣我們!”
“呸!”馬貴元越罵越怒:“我馬貴元瞎了狗眼,請來你這么個家神,你哪是家神啊,你明明是馬家的禍星!”
我走到馬貴元跟前,陰陰地看著他:“馬村長,拿你一點小錢,給我家桐桐買幾件衣裳穿,至于動這么大的怒嗎?”
馬貴元仰起頭死死瞪著我,也不吱聲,家神熟練地按動著密碼,堆著一臉的笑沖我解釋道:“大仙有所不知,老畜生不是心疼錢,畢竟保險柜里這點小美金和小金條,算不了什么,大錢都在銀行存著呢?!?/p>
“他心疼的是富貴氣啊!富貴氣哪來的?我給他們找的!我每隔一段時間出一趟遠門,一麻袋一麻袋的富貴氣往家扛,要是沒有我,他馬家哪能富的這么快?”
我用手指敲了敲馬貴元的腦門:“你這一戶口本都死絕了,咋地?是打算帶著富貴氣進棺材嗎?”
馬貴元死咬著牙不吱聲,家神替他解答道:“他有個閨女在縣里上班,老東西想把富貴氣留給他閨女呢!”
保險柜咔地被打開,我走過去一瞧,只見里面存放著幾萬美金,外加兩根小金條。
“美金有大約五萬多,金條每根四百克,嘿嘿,這點也只是老畜生這些年,搜刮民脂民膏的冰山一角,別小瞧一個小小村長,只要無底線,搞錢不要太容易?!?/p>
家神找來個布袋,把美金和金條全部裝進袋子里,畢恭畢敬的遞到我手里,然后才是重頭戲。
他手伸進保險柜里摸了半天,摸出一個大玻璃瓶,那玻璃瓶的容量足足有兩升,里面塞滿了深紅色的氣團,抓在手上沉甸甸的,家神說,這里面裝的就是馬家的全部富貴氣,這些年他為馬家辦事倒也忠心,從來沒想著偷食一點,要知道這種濃度的富貴氣,對于鬼來說是無上的補劑,能吸到指甲蓋那么一點,都能得到莫大的好處。
要是一口氣灌下去半瓶子,說不定能直上云霄,當上大厲鬼也不是沒可能。
我收下富貴氣,看向家神:“太少了,還有啥值錢東西嗎?”
“沒了,全在這了?!奔疑裱柿讼峦倌?,一臉討好地看著我。
我沖他點了點頭:“辛苦了,這里沒你的事了,走吧?!?/p>
家神沖我點頭哈腰,感激地離去,剛走到門跟前,被我追上去用剪刀開了瓢,這是做給衛(wèi)晨看的,我要讓他知道,想活下去不能光心恨,還得足夠狡詐。
家神連慘叫都來不及發(fā)出,迎來了第二次死亡,陰身坍塌成了一堆骨灰。
現(xiàn)在,這里已經沒我的事了,我沖出衛(wèi)晨的身體,靜靜站在一旁,點了根煙,舒服地抽了起來。
少年拿著剪刀的手在不停顫抖,他沖上前,一把扯住馬兵的頭發(fā),用刀尖抵住他的喉結,臉脹的通紅,歇斯底里地怒吼道:“我爸借了你三萬塊錢,你不還,你找人打我爸,可你們?yōu)槭裁催B我妹妹也不放過?”
“她才剛上初一?。 ?/p>
我不但不責備衛(wèi)晨,反而對他的表現(xiàn)感到無比滿意,少年就該有少年的青澀和稚嫩,成長是讓人喜悅的果實,年份越久,味道才越甜美。
馬兵直勾勾注視著衛(wèi)晨,他知道這時候求饒已是多余,他沙啞著對少年道:“我錯了,你殺了我吧,但是……我求你放過我妹妹?!?/p>
我瞧了眼時間:“快到飯點了,妹妹該下班回家吃飯了,你放心,我會好好疼愛你妹妹的,而且全程你都得看著?!?/p>
其實我光是站在這,就已經夠難受的了,馬家父子身上的陽氣,燒的我全身發(fā)燙,好在成為怨鬼后,我對陽氣的抵抗提升了不少,我知道衛(wèi)晨不懂得拿捏人,我得讓馬兵難受。
馬兵的眼神絕望而凄厲,衛(wèi)晨松開他,一剪刀捅進馬貴元的脖頸子里,血噴了出來,噴的衛(wèi)晨滿臉都是,衛(wèi)晨剪刀一下下往馬貴元臉上,身上亂扎,老畜生命大,硬吃了十幾刀居然還沒死,眼瞅著父親遇害,馬兵無聲地痛哭著,眼淚鼻涕流的到處都是。
我們等了一會,等到馬兵的妹妹下班走進客廳,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,長了張和馬兵同款的豬狗臉,她立刻被眼前慘絕人寰的景象嚇到尿了出來,盡管我放出狠話要他妹妹好看,但真的……實在太臟了,我做不到。
我沖衛(wèi)晨使了個眼色,藏在暗處的少年悄然接近,當著馬兵的面,一刀劃開了妹妹的氣管。
看到閨女被少年放了血,馬貴元的瞳孔快速收縮,死在了極度的怨恨,懊悔和痛苦之下。
女人倒地后,衛(wèi)晨騎在她身上狠狠補了幾刀,然后站起身,大步沖到馬兵跟前,一剪刀切過去,馬兵的一條胳膊被連根切斷,血染紅了整個天花板。
“啊哈哈哈……”
馬兵疼的前撲后仰,發(fā)出一連串豬叫聲,我欣喜地注視衛(wèi)晨,他剛才用的是剪陰的手法,看來我昨晚沒白教他。
衛(wèi)晨徹底殺紅了眼,對著馬兵又剪了三刀,這個中年人最后被他弄成了一只人彘,死到不能再死了。
至此,馬家的血腥因果線已全部結束,我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,至少馬家父子是眼睜睜看著妹妹死后,才相繼斷氣的,也算勉強符合了以眼還眼的原則。
可惜操刀的是衛(wèi)晨,下手是輕了些,如果由我來主刀,那畫面可就描寫不出來了。
臨走前,我從馬兵的脖子上扯下一塊玉牌,塞進兜里,但這還沒完,來到院子后,我取出一張紙,從衛(wèi)晨手中接過剪刀,三兩下,剪出了一只骨灰盒大小的紙房子。
【陰法·紙房子】
作為活人剪體系中的大術,紙房子專門針對滅門慘案后的滿地狼藉,以及防止戴帽子人員的介入,我把紙房子放在地上,它立刻變大了數(shù)倍,緊接著紙門推開,從房子里走出一個個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