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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3章蝴蝶令

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我接受那個賤人進門做平妻?您怎么能同意這么離譜的事?”

淮陽郡主臉色蒼白,不可置信地看著太皇太后,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。

她還以為太皇太后會站在自己這邊呢。

太皇太后嘴邊的法令紋抖了抖,隨即一臉無奈地看著她。

“那女人是文昌侯的救命恩人,又給他生了個兒子,讓她為妾,文昌侯是絕對不肯的。

你若是執(zhí)意不肯讓她做平妻,豈不是將文昌侯的心越推越遠?”

淮陽郡主攥緊手里的帕子,咬牙脫口而出。

“我要同謝常松和離。”

“和離?”太皇太后臉色倏然沉了下來。

“你拿什么資本同人家和離?徐家已經(jīng)沒有人了,你如今也沒有了郡主的身份。

莫說文昌侯不同意和離,即便真的和離了,你以后去哪里?又靠什么生活?”

淮陽郡主張了張嘴,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,蒼白得嚇人。

是啊,她拿什么同文昌侯和離?

她的祖上是太祖時期的異姓王,當(dāng)年在皇子們爭奪皇位的過程中,父親站錯了隊伍,落了個抄家砍頭的下場。

那是她只有兩歲多,因合了太皇太后的眼緣,那時的太皇太后還是皇后,被收養(yǎng)在了皇后宮里。

太皇太后將她養(yǎng)到及笄,給了她一份嫁妝,將她嫁給了文昌侯。

如今她娘家什么人都沒有了,唯一有的郡主封號先前也被褫奪了。

她的嫁妝也所剩無幾,真要和離,她恐怕要去喝西北風(fēng)了。

淮陽郡主越想臉色越白,呆愣愣看著太皇太后,想說她有太皇太后為她撐腰。

這話到了嘴邊,哆嗦著卻不敢說出口了。

她滿心絕望地想,難道真的要接受丈夫娶個平妻,與自己平起平坐,然后看著那個賤人生的兒子以后與她的兒子爭奪家產(chǎn)嗎?

一想到那種情形,她滿嘴都是血沫子味。

太皇太后握著她的手,推心置腹地勸說。

“你看哀家當(dāng)年貴為皇后,不照樣得容忍先帝后宮那些妃嬪?”

尤其是蘇貴妃,一開始先帝眼珠子似的護在手心里,當(dāng)成寶一樣的。

呵,后來那賤人怎么樣了?還不是早早死了,落個連皇陵都進不去的下場?

便是她的兒子和孫子先后做了皇帝又能怎么樣?還不是得乖乖尊我為太后,太皇太后。

所以淮陽啊,咱們不能只爭眼前的一時一刻的勝利,要學(xué)會隱忍,真正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贏家呢。

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,也得為你的兒子謝恒考慮啊,何況你還有孫子?!?/p>

淮陽郡主死死咬著牙,紅著眼一言不發(fā),但神情卻明顯有了松動。

是啊,文昌侯府將來只能是她的,是她的兒子和孫子的。

若是真和離了,侯府一切就和她都沒關(guān)系了。

她才不要便宜那個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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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昌侯在下人的服侍下重新?lián)Q了一身衣裳,又重新上了一次藥。

剛才和淮陽郡主廝打,讓他原本血淋淋的屁股雪上加霜,本就皮開肉綻的傷口此刻更是疼得厲害。

他罵罵咧咧重新趴回床上,就聽到兒子謝恒突然低聲問了一句。

“父親,你假死這三年是不是在幫太皇太后做事?”

文昌侯胡須微動,抬頭看過去。

“你都猜到了?”

謝恒神色復(fù)雜,輕輕點了點頭。

“父親對家里發(fā)生的事都知道,可見京城一直有人與您保持聯(lián)系。

今兒你和母親被人堵在屋里時,太皇太后明面上是在維護母親。

但換個角度來看,她維護的很有可能是您?!?/p>

文昌侯沉默許久,點了點頭,看著謝恒的目光帶著一抹欣慰。

“今兒供桌的事,你咬牙一口咬定是自己失察,沒有說出太皇太后,為父覺得你處理得很好。

事到如今,我也不瞞你了,我確實是在暗中幫太皇太后做事?!?/p>

謝恒一臉震驚,半天才回過神來,一臉艱澀。

“真......真的是太皇太后,可是她為什么要針對攝政王呢?她是想借機罷免攝政王的權(quán)力?”

他想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圖。

文昌侯道:“太皇太后行事,自有她的道理,你以后只需要記住,要聽從她老人家的指示做事就行了?!?/p>

謝恒仔細(xì)琢磨著這話,越想臉色越古怪。

“兒子還是不明白,太皇太后都一把年紀(jì)了,為何要執(zhí)意攪亂朝政?

這對她有什么好處呢?難道她想扶持新君?

可先帝的子嗣,除了太上皇,攝政王,就只剩下了宣王,難道她想扶持宣王上位?”

謝恒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她是先帝的皇后啊,不管先帝的哪個兒子或者孫子做皇帝,她都是堂堂正正的太后,或者太皇太后啊。

兒子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

文昌侯眸光微閃,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。

“不管太皇太后想扶持誰,有一點你要記住,只要咱們成功了,將來就是從龍之功啊。

到時咱們文昌侯府就會更上一層樓,成為國公府,甚至異姓王都是有可能的。

咱們謝家將成為京城最有權(quán)勢的家族?!?/p>

謝恒被這番話激得雙眸晶亮,熱血沸騰。

“父親此言當(dāng)真?”

“當(dāng)然是真的?!遍T外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
房門被推開,太皇太后走了進來,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。

謝恒瞳孔微縮,“岳父,你怎么也來了?”

跟在太皇太后進來的男人正是安郡王。

安郡王沖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,低聲吩咐外面的護衛(wèi)守好房門,然后才關(guān)上房門。

太皇太后坐下來掃了謝恒一眼,“你將事情都告訴他了?”

文昌侯道:“是時候該讓恒兒知道并參與一些事情了。”

“也好?!碧侍簏c頭,然后一臉不悅地看向文昌侯。

“不是讓你好好在晉州待著嘛?好好的突然回來做什么?”

文昌侯從懷里摸出一塊小巧的令牌放在桌子上,那令牌是銅制的,猶如半個掌心那么大。

令人奇怪的是它的形狀,竟然是一只蝴蝶樣式。

“這塊蝴蝶令根本沒用,先前我已經(jīng)寫信告訴了安郡王。

但近日我在那里面又研究出一些細(xì)節(jié),信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。

臣只能親自回京一趟,當(dāng)面和安郡王說清楚,誰知安郡王來了皇陵。

臣便追著來了皇陵,誰知道那么倒霉,竟然被攝政王逮住了。”

太皇太后皺眉,“蝴蝶令沒有用?安郡王?”

安郡王道:“您別著急,我前日就和謝恒說過此事,讓他說服南煙去修補肩膀上的蝴蝶胎記。”

說著他轉(zhuǎn)頭問謝恒,“南煙答應(yīng)了沒?什么時候能修補完成?”

謝恒一臉茫然地看著桌子上的令牌。

蝴蝶令......修補蝴蝶胎記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