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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4章鑰匙

謝恒忽然想起那日接到安郡王讓他從皇陵回京,去安郡王府時發(fā)生的事情。

他意外聽到王側(cè)妃院子里的婆子亂嚼舌根,懷疑孟云裳不是真正的南煙縣主。

他聽后十分生氣,這時安郡王突然出現(xiàn)了,將他帶到了書房。

安郡王先是怒罵了婆子幾句,然后嘆了口氣,說:“也不能怪婆子們亂嚼舌根,實在是南煙肩膀上的蝴蝶印記被燙傷過,與小時候大不相同,難免讓人懷疑。

若是南煙肩頭是一只完整的蝴蝶,定然不會有人亂嚼舌根?!?/p>

正是聽了安郡王這番話,他回去后才努力說服孟云裳找刺青匠人去把肩膀上的蝴蝶印記補(bǔ)齊。

想起那些事情,在看看桌子上放的那枚蝴蝶令,謝恒一瞬間似乎想明白了許多事情。

“那日岳父是故意讓下人演戲給我看的?”

“不錯?!卑部ね蹀壑汓c頭,“之前沒和你父親商議,也怕你年輕人擔(dān)不起事情。

所以很多事沒辦法和你實話實說,如今倒是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?!?/p>

他轉(zhuǎn)頭看向太皇太后。

太皇太后點頭,“嗯,還是你來說吧,一時半會說不清楚,坐下說話?!?/p>

安郡王拱手謝恩,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,才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
“其實南煙肩膀上的蝴蝶印記并不是生下來就有的胎記,而是一枚令牌標(biāo)記,不,確切來說,那是一把鑰匙,打開寶藏地庫的鑰匙?!?/p>

謝恒驚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鑰匙,寶藏地庫?”

“沒錯?!卑部ね觞c頭,“據(jù)說前朝皇帝兵敗之前,知道大勢已去,特地命暗衛(wèi)將大量錢財藏了起來,以備子嗣復(fù)國用。

這事本以為只是謠傳,誰知在二十多年前,蘇貴妃的娘家蘇太傅一家意外竟然查實了此事。

蘇貴妃還意外得到了前朝寶藏的線索以及打開藏寶地庫的令牌,那時蘇貴妃與先帝已經(jīng)生了嫌隙。

蘇貴妃本想將藏寶圖和令牌獻(xiàn)給先帝,來修復(fù)他們的感情,誰知卻意外發(fā)現(xiàn)先帝讓人暗中調(diào)查蘇太傅父子。

蘇貴妃一怒之下帶著藏寶圖和令牌跑出皇宮,打算循著線索去找寶藏。

我妻子葉氏與蘇貴妃是閨中密友,擔(dān)心蘇貴妃的安危,就一路快馬加鞭追了上去。

一直追到晉州地界,誰知卻意外在那里遇到了流寇,她們被流寇追著躲到了山中。

驚慌失措之下,葉氏動了胎氣早產(chǎn),在那里生下了南煙。

南煙剛出生不久,流寇就追了上來,蘇貴妃本想將藏寶圖和令牌一塊燒了。

誰知令牌材質(zhì)特殊,根本燒不化,她情急之下從火中拿令牌,卻不慎將令牌撥到了旁邊剛出生的南煙身上?!?/p>

謝恒驚得目瞪口呆。

“所以南煙肩膀上所謂的蝴蝶胎記根本不是生下來就有的,而是發(fā)熱的令牌燙上去的印記?”

安郡王點頭。

“沒錯,這件事只有葉氏和蘇貴妃兩人知道,即便后來朝廷兵馬及時趕到,救了她們,她們兩人也并未對任何人說起此事。

后來蘇貴妃死了,蝴蝶令牌不知所蹤,見過藏寶圖和令牌的人只有葉氏,先帝幾次派人詢問。

我才察覺出異常,灌醉葉氏后才知道南煙身上的印記就是打開寶藏地庫的鑰匙?!?/p>

安郡王說完,屋里陷入了一片靜默中。

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,謝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
抬頭看向文昌侯,“所以父親假死在外這三年,是去找寶藏了?”

文昌侯點頭,“沒錯,當(dāng)年藏寶圖被燒,安郡王妃雖然見過藏寶圖,卻記得并不真切。

先帝也派人暗中去找過數(shù)次,都沒有下落,三年前,我奉太皇太后的密令,暗中去尋找寶藏。

靠著安郡王從郡王妃那里套出來的些許線索,如今總算找到了寶藏的所在地,寶藏所在的地庫我也已經(jīng)找到。

可惜那地庫大門有特殊機(jī)關(guān),只能用鑰匙打開,一旦暴力破壞,里面就會坍塌,所有的寶藏都會永遠(yuǎn)埋在地下?!?/p>

安郡王拿起桌子上的蝴蝶令,道:“先前剛將南煙找回來的時候,我讓王側(cè)妃悄悄拓下過她肩頭的圖案,然后打造出了這枚蝴蝶令牌。

可惜因為右邊翅膀上的紋路不清晰,你父親試過了,令牌放進(jìn)去,大門根本就打不開。

你父親也是因為這個才趕回京城來的。”

謝恒恍然。

“難怪你們要讓我勸南煙去補(bǔ)齊蝴蝶的翅膀,你們放心,她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這件事。

等從皇陵回去后,我就找個刺青匠人,盡快完成此事。”

頓了頓,他一臉遲疑地問:“你們確定補(bǔ)齊蝴蝶的翅膀,就能打開地庫的大門嗎?”

文昌侯點頭,“我在回來時,已經(jīng)拓下了地庫大門上的蝴蝶大小,我畫下來給你。

你讓刺青匠人按照這個大小補(bǔ)齊,只要她是真正的南煙縣主,就肯定能打開地庫大門?!?/p>

謝恒道:“回京后兒子立刻安排此事?!?/p>

太皇太后滿臉欣慰,“你是個識時務(wù),懂進(jìn)退的好孩子。

只要這件事做成了,哀家不會虧待你,等將來......哀家更不會虧待了你們謝家?!?/p>

謝恒雙眼一亮,眼底泛起掩飾不住的野心和激動。

父親說得對,如今攝政王把持朝政,攝政王又一向看不上他們父子。

若這么下去,謝家的爵位早晚不保,倒不如跟著太皇太后放手一搏。

他拱手低聲對太皇太后表忠心。

“臣以后愿為太皇太后效犬馬之勞?!?/p>

太皇太后滿意地笑了,一臉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。

“哀家給你和你父親帶來了上好的金瘡藥,還有一些金銀布匹等物。

以后短了什么,缺了什么,盡管讓南煙和哀家說?!?/p>

頓了頓,又接著叮囑謝恒。

“蕓娘的事,你要多勸你母親想開些,切勿鬧來鬧去影響了你父子倆的名聲。

你和你父親都是要幫哀家做大事的人,不要讓內(nèi)宅的一些小事拖累了?!?/p>

謝恒眼中閃過一抹復(fù)雜,遲疑片刻,低聲應(yīng)下。

太皇太后離開了,謝恒上了藥,讓人抬著回了自己房間。

想了想讓人請來了淮陽郡主,開門見山地直接勸說。

“母親,你就讓那女人以平妻的身份進(jìn)門吧?!?/p>

淮陽郡主如遭雷擊,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,慘白著一張臉看著謝恒。

“恒兒,你說什么?連你也不支持我,不心疼我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