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環(huán)顧四周,其他人都是下意識的回避。
眼下在場的人都知道,此刻的太子是騎虎難下。
雖然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,但是可以想到,太子和旬邑侯想要算計六皇子。
但是現(xiàn)在不但被六皇子和八皇子聯(lián)手破了局。
而且還讓太子陷入尷尬的境地,可謂是反將一軍。
此刻六皇子的反擊,可謂是潤物細無聲,看似綿軟無力,實則已是把太子架在火上考了。
很快,之前那個報信的侍衛(wèi),被抓了回來。
讓人意外的是,這人居然還活著。
剛才他們都以為太子打算是先下手為強,先殺了此人滅口,然后來個死無對證的。
不過仔細想想就知道,如果真的那樣做了,卻是有點兒欲蓋彌彰的嫌疑了。
眾人的目光,都是集中在了這個侍衛(wèi)的身上。
太子也是如此,隨即開口問道:“大膽奴才,你剛才是怎么跟本太子說的,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。”
剛才其實很多人都是聽到了這個狗奴才的話了。
畢竟當(dāng)時這家伙可是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說的,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。
所以現(xiàn)在他想否認都是不可能的了。
那侍衛(wèi)猛然抬起頭,然后突然放聲大笑道:“哈哈,該說的我都已經(jīng)說過了,沒有想到,該死的六皇子居然什么都沒做?!?/p>
“看來六皇子是不行了?!?/p>
“來吧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!”
這家伙居然真的豁出去了,一副準(zhǔn)備好慷慨赴死的樣子。
太子內(nèi)心是松了一口氣,有些贊賞的看了這個侍衛(wèi)一眼。
可卻不知道這侍衛(wèi)都快恨死太子和旬邑侯了,他本以為自己是撈到個肥差,只不過是當(dāng)場喊上幾句,就沒有他什么事了。
萬萬沒有想到,太子和旬邑侯的狗屁計劃居然會搞砸。
當(dāng)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,這侍衛(wèi)就知道自己是死定了。
但是抓他的統(tǒng)領(lǐng)是太子身邊的人,也給了他一個選擇。
要么立刻殺了他,讓他永遠的閉上嘴巴。
第二個就是給他一大筆銀子,保證他的家人富貴一生,而他需要當(dāng)場包攬下所有的罪責(zé)。
當(dāng)然最后的結(jié)果,自然也是難逃一死的。
也就是說,橫豎都是一死。
只不過,他可以有機會給家人留下一大筆錢財。
換作任何一個人,恐怕都會選擇第二種。
于是就有了現(xiàn)在的畫面。
蘇離嘴角上揚,然后走到這個侍衛(wèi)面前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不妨先說說,你為何恨我,害我?”
“本王似乎和你無冤無仇的吧?甚至都不曾見過你?!?/p>
“今天你要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,我殺你全家?!?/p>
蘇離這話可是差點兒把這個侍衛(wèi)嚇?biāo)馈?/p>
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太子,滿眼求助的望著太子,等待太子為他解圍。
太子臉色微變,心里暗罵這個蠢貨,這個時候看他做甚?
但太子也擔(dān)心這貨,被蘇離嚇住,于是立馬開口說道:“老六,不可胡言,你又有何權(quán)力處置他的家人,哪怕他真的有意針對你,你殺他一個就夠了?!?/p>
蘇離忽然大聲咆哮道:“謀害皇子,難道還不夠誅殺九族的嗎?”
“太子,你告訴我,夠不夠?”
蘇離這一聲咆哮,讓所有人瞳孔地震,心頭一顫的看向了蘇離。
太子的臉色也是尤其的難看,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對他吼,而且是當(dāng)著如此多人的面。
但是太子知道,依舊不能松口。
否則這個家伙,指不定說出什么話來呢。
“老六,他只是誣蔑了你,可沒有謀殺你,你冷靜一點兒,本太子會秉公處置的?!?/p>
“你秉公個錘子?!碧K離直接破口大罵了。
眾人瞠目結(jié)舌的看著蘇離,六皇子這是瘋了?
可一想到,六皇子也是死過一次的人,且一受到刺激就會發(fā)瘋的癥狀,也就釋然了。
那邊的八皇子,心底暗贊一聲,只覺得自己還差得遠呢。
太子目光陰鷙的盯著蘇離,“老六,這里豈容你放肆?”
“不容本王放肆,本王也放肆多回了,也不差這一回了?!?/p>
“今天本王把話撂在這兒,要么此人說出幕后指示,要么本王殺他全家,以儆效尤,也好過,人人都敢謀害皇子?!?/p>
那個跪在地上的侍衛(wèi)心如死灰的看著蘇離,所以不僅他要死,他全家都要死?
想到這兒,侍衛(wèi)絕望的看向了太子。
現(xiàn)在能救他的人也只有太子了,但是如果連太子都救不了他的話,那他也只有魚死網(wǎng)破了。
此刻,不論是蘇離還是太子,又或者是這個侍衛(wèi),其實三者心里想的是什么,大家都看得明白。
六皇子得理不饒人,一心想抓住背后真兇。
太子則是想止步于這個侍衛(wèi),犧牲一個侍衛(wèi)就算了事了。
至于這個侍衛(wèi),也是倒霉透頂了。
任誰都能猜的出來,是被太子的人威逼利誘的主動承擔(dān)此事,但現(xiàn)在面對六皇子的威脅,還能不能咬住牙關(guān)就難說了。
話說回來,六皇子兇起來是真的兇,不愧是當(dāng)初連大皇子都不慣著得人。
眼看著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,忽然有兩個侍衛(wèi)跑了進來,然后慌忙的對太子說道:“太子殿下,旬邑侯不在房間里了?!?/p>
太子一聽頓時呵斥道:“不在房間還能去哪兒,難道你們不會去這酒樓的其他地方找找嗎?”
其中一個侍衛(wèi)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太子殿下,已經(jīng)找過了,沒有啊。”
“你說什么?難不成旬邑侯已經(jīng)走了?”太子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了。
發(fā)生這么尷尬的事,旬邑侯要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自己離開的話,那太子可就真的生氣了。
這個時候,另外一個侍衛(wèi)忽然有些猶豫的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有話快說。”太子命令道。
“回太子的話,這酒樓有一個地方我們還沒有搜尋過?!?/p>
太子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,“那你們還杵在這里做什么?還不快去找找?”
“太子殿下,其實就是隔壁的太子妃休息的房間我們還沒有去過呢?!?/p>
太子臉色一變,當(dāng)即呵斥道:“混帳東西,難不成你們覺得旬邑侯會躲在太子妃的房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