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夜風中,高陽公主的笑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。
她的內(nèi)心憤怒與癲狂共舞。
“這世間的禮教,皇家的權(quán)謀,全是禁錮我的煉獄枷鎖!”
“我與辯機的愛情,豈容你們這些魑魅魍魎能來撲滅的?”
“公主的名號?皇家的顏面?不過是臭不可聞的腐尸爛肉?!?/p>
“我只要我的辯機,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?!?/p>
她的雙目圓睜,血絲密布。
蓮步輕搖,往后退了幾步。
此時,她的眼眸中竟柔情似水,仿佛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,對外界的一切都毫不在意。
這是一個寒意已經(jīng)悄然降臨的夜晚,冷風如刀。
高陽公主像是被某種瘋狂的念頭驅(qū)使,對這寒冷渾然不覺。
“我要讓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善者們,那些用所謂規(guī)矩編織囚籠的當權(quán)者,瞧瞧他們那套把戲是多么的愚蠢、多么的可憎!”
“哪怕被千夫所指,萬人唾棄,哪怕被打入無間地獄,受盡折磨,我也絕不回頭!”
“沒人可以阻止本宮,哪怕是皇帝也不行!”
她伸出那纖細卻又帶著決絕的雙手,開始將自已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緩緩拖下。
精致的錦緞外衣滑落,露出里面的中衣,接著中衣也被褪去,她的肌膚在寒夜中逐漸展露,白皙得近乎刺目。
張顯懷目睹這一幕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他幾乎是本能地大聲吼道:“所有人,閉目!”
聲音中帶著些許驚慌。
此刻,想要阻止高陽公主這瘋狂的舉動已然來不及,她的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,衣物如落葉般紛紛飄落。
很快,她便近乎赤裸地站在眾人面前,身體微微顫抖,卻不是因為寒冷,而是內(nèi)心那無法抑制的癲狂在作祟。
“公主!”她身后的侍女發(fā)出一聲絕望的呼喊,聲音中飽含著羞恥與恐懼。
緊接著便緊跟著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將頭深深埋入雙臂之間,不敢再看這驚世駭俗的場景。
高陽公主嘴角泛起一抹冰冷而又充滿嘲諷的冷笑,她掃視著那些緊閉雙眼的錦衣衛(wèi),大聲叫嚷道:“你們錦衣衛(wèi)不是自恃厲害嗎?”
“平日里仗著權(quán)勢作威作福,耀武揚威,現(xiàn)在呢?”
“一群膽小如鼠、畏首畏尾的窩囊廢!”
“睜開你們那對狗眼?。 ?/p>
“在我眼里,你們連地上爬行的臭蟲螻蟻都不如?!?/p>
“連看都不敢看?!?/p>
“哈哈哈哈哈哈,你們這些錦衣衛(wèi)算什么東西?。俊?/p>
“不過是李承乾手里的一把刀罷了?!?/p>
房遺愛早已癱坐在地,此時他滿臉絕望地抬起頭,望向那一絲不掛的高陽公主。
他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,仿佛風中殘燭,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,無論如何努力,也擠不出一個字來。
高陽公主不屑地瞥了一眼房遺愛,眼中的鄙夷如實質(zhì)般濃烈:“廢物,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?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嗎?那你就好好看看啊,怎么現(xiàn)在卻像個縮頭烏龜,連眼睛都不敢睜了?”
“張指揮使,你說呢?”
張顯懷緊閉雙眼,左手下意識地叉在腰間,右手卻如鐵鉗般緊緊握著繡春刀的刀柄,指節(jié)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,青筋暴起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高陽公主正一步步朝著自已走來,那輕微的腳步聲,一下一下地敲擊著他緊繃的神經(jīng)。
突然,他的嘴唇上感受到了一抹冰冷潮濕的觸感,緊接著,一雙玉臂如冰冷的蛇般環(huán)上了自已的脖子。
張顯懷心中暗叫不好,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意識涌上心頭。
他心中雖驚惶萬分,卻不敢有絲毫妄動,自已的任何一個舉動會被誤解為對公主的輕薄,從而招來滅頂之災(zāi)。
他鎮(zhèn)定下來,迅速地后撤步,與這個瘋女人拉開距離。
高陽公主看著不斷后退的張顯懷,眼中閃過一絲意猶未盡,甚至頗為放肆地舔了舔嘴唇。
“怎么樣?張指揮使,你現(xiàn)在算是和我有染了嗎?”
“殺辯機之前,要不要先把你自已給剁成肉泥啊?!?/p>
她興奮地仰天大笑起來,笑聲在空曠的夜空中回蕩,顯得格外刺耳。
哪怕周圍的寒風如洶涌的潮水般吹打在她近乎赤裸的身軀上,讓她瑟瑟發(fā)抖,她也毫不顧忌。
隨后,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緩緩轉(zhuǎn)身,目光鎖定在跪在地上的辯機身上。
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那瘋狂的火焰,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,伸出手,輕輕卻又堅定地將他的頭慢慢抱向自已。
“辯機,我來了。”
“我只有你了,辯機?!?/p>
辯機感受到嘴角傳來的那輕柔卻又令他心煩意亂的刺癢感,心中滿是無奈與悲哀。
他只能低聲說道:“公主殿下,還請穿好衣物,貧僧一心求死,希望公主殿下成全?!?/p>
“求死?”高陽公主再次爆發(fā)出一陣癲狂的大笑,笑聲中帶著幾分執(zhí)拗與瘋狂。
“本宮偏不讓你死。”
“反正你都要死了,死前再快活一番又何妨呢?”
聽著高陽這個瘋子的話語,張顯懷終于忍耐到了極限,他猛地深吸一口氣,然后如雷般暴喝一聲:“你們都在干什么?房遺愛,去把高陽公主帶回房間鎖起來?!?/p>
也正是這一聲吼,讓房遺愛和門口的侍女從震驚與呆滯中猛地回過神來。
可高陽公主卻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,她心想,給他們兩個膽子,他們敢來阻止自已嗎?
房遺愛聽到張顯懷的話,微微一震,隨后不聲不響地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。
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緩慢,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無奈,朝著高陽緩緩走去。
高陽滿臉不屑地看著走向自已的房遺愛,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只螻蟻,似乎并不把他的到來放在心上。反而對著身后的侍女呵斥道:“給本宮滾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