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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他一身反骨,唯獨為她折腰

P安靜卻極具現(xiàn)代化個人色彩的寬敞診室內(nèi)。

沈榕滿臉的狐疑,瞅著面前的少女,好奇道,

“所以嫂子是跟宴哥說了什么,才能讓他安心待在外面的?!?/p>

就剛才那架勢,不知道地還以為他是撬墻角了呢。

那護老婆的樣子,嘖。

他都沒眼看。

“跳過這個話題吧?!?/p>

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。

宋稚枝抬眸看向他,打算速戰(zhàn)速決。

畢竟外面還有個焦躁不安的家伙。

皮鞋輕蹭著地板的聲音不大,但也無法讓診室內(nèi)的兩人忽略。

“行,那我就直說了。”

也不跟她拐彎抹角。

沈榕直接將一份五年前的診斷結(jié)果遞給她。

有些事吧,不能只讓宴哥承受。

不然以他那嘴硬得要死的臭脾氣,老婆遲早得作沒。

“他有病,而且病得很嚴(yán)重。”

病名為宋稚枝。

什么分離焦慮癥啊,皮膚饑渴癥啊的這些破病。

全部都跟她有關(guān)。

只要她在,裴宴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。

除了脾氣差了點,臉冷了點,說話毒了點……

那也算是個emmm好男人吧。

沈榕違心地下了判決。

無他,唯重金驅(qū)使。

“至于現(xiàn)在他變成這個樣子,應(yīng)該也是跟你有關(guān)?!?/p>

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出來根因是什么。

沈榕嘆了口氣,繼續(xù)問道,

“嫂子是不是說要離開他,或者是要跟他離婚什么的?”

龍有逆鱗,裴宴自然也不例外。

觸發(fā)他心里病態(tài)的那把鎖,就是宋稚枝的離開。

一如五年前,給他帶來了毀天滅地的陰影。

要不是周野留個心眼,怕是現(xiàn)在的裴宴墳頭草都要兩米長了。

“我確實提過?!?/p>

再次摸了摸鼻尖。

宋稚枝點了點頭。

報告她看得很仔細(xì)。

上面的病癥她雖然沒有聽說過,但沈榕標(biāo)注得很清晰。

如他所說,裴宴病得很重。

又一身反骨,從不接受治療。

“難道嫂子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變了很多,并且記憶也出現(xiàn)了問題嗎?”

當(dāng)一個人遭受的打擊和苦難太多時。

大腦就會自動規(guī)避這些痛苦的事情。

并且為宿主編織出一個合理且美好的幻夢。

“在他的世界里,有開明恩愛的父母,也有和諧圓滿的家庭?!?/p>

“最重要的是,這個世界里,有愛著他、愿意跟他結(jié)婚的你。”

既然苦難不再存在,那么執(zhí)拗又狠厲的個性自然會發(fā)生改變。

經(jīng)歷決定結(jié)果。

這就是裴宴發(fā)生改變的原因。

沈榕抬起眸,看著面前有些錯愣的少女。

語氣格外鄭重道,

“宋小姐,他真的很愛你?!?/p>

當(dāng)初裴宴被送到他這里的時候。

一丁點的求生本能都沒有,只能依靠各種營養(yǎng)劑維持生命體征。

唯一有所反應(yīng)的就是那枚沾了血的乾坤圈。

誰動,他就打誰。

下手毫不含糊,把他手底下最強壯的幾個男護士都給打怕了。

連夜離職扛著高鐵就跑路回老家了。

從周野的口中,他也算是了解了這個棘手病人的經(jīng)歷。

總結(jié)來說就三個字,戀愛腦。

骨灰級患者。

治都沒法治。

不管是什么國外的頂尖治療方法都沒有用。

搞得他十分挫敗,一度生出退圈隱世的想法。

病情的轉(zhuǎn)機是裴忱回國,兄弟倆聊了一個小時。

比他精心治療了一個月還有效果。

沒過多久裴宴心理的各項指標(biāo)都恢復(fù)了正常。

只是沈榕知道,他善于偽裝和蟄伏。

病情向好也不過是最淺顯的表象。

他要做的遠(yuǎn)不止這些。

后來事情也不出他所料。

新聞媒體上對他的報道鋪天蓋地。

裴氏最年輕的掌權(quán)人,居然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(nèi)就將商業(yè)版圖擴展到了遠(yuǎn)超所有人想象的高度。

最后的一次會診是在傍晚。

七彩晚霞透過百葉窗灑落在男人筆挺的身姿上。

像是為他鍍了一層圣潔的光輝。

可惜,惡魔再偽裝也無法遮掩他心底最深沉的欲望。

“裴先生年輕有為,前途不可限量?!?/p>

京圈新貴,又是一手帶領(lǐng)裴氏擠入最頂尖的豪門。

這樣的人,名利不過是他最不起眼的點綴品罷了。

“之前,多謝沈醫(yī)生幫我?!?/p>

裴宴知道,那張出院證明是沈榕刻意替他隱瞞的。

所以他也回報了上億的研究資金。

“算是投資了,不過藥還是得按時吃的。”

作為醫(yī)生,自然是要為患者負(fù)責(zé)。

這無關(guān)于什么利益糾葛。

畢竟沈榕也不想這種商業(yè)天才自我埋沒。

“能救我的藥,還沒找到?!?/p>

掃了眼一旁的成堆藥盒,裴宴并沒有接。

就連每月的定期治療他也不會來。

因為他清楚地知道,什么良藥都比不上他的枝枝。

“最新的藥劑已經(jīng)在研發(fā)階段了。”

以為他是在旁敲側(cè)擊研究進度,沈榕沒轉(zhuǎn)過彎來,順聲道。

只是在他剛要回報最新成果時,卻見面前的男人用指尖蘸著茶水。

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名字。

‘宋稚枝’。

隨著水痕的褪去,男人的眸子愈發(fā)深沉熾烈。

就連高大的身影也完全隱沒于恍然而上的夜色之中。

哪還有半點剛才隨和儒雅的模樣。

完全就是頭披著羊皮的惡狼。

從那時起,沈榕就在好奇被裴宴惦記的人究竟長什么樣。

果不其然,小姑娘長得水靈精致。

漂亮得比櫥柜里的洋娃娃還要好看。

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樣。

但被裴宴看上了,那確實是挺倒霉。

“所以治療方法是什么?”

沒去在意他的上一句話。

宋稚枝心頭微滯,平復(fù)著波動的情緒。

“你唄?!?/p>

沈榕不雅地翻了個白眼。

敢情他剛才說得都白說了。

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。

“我?”

指了指自己,宋稚枝美眸微瞪。

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
“他連醫(yī)生的話都不聽,能聽我的話?”

哪一次她提出抗議和拒絕都被他給駁回了。

霸道專制得不行,偏偏打罵他也全都欣然接受。

還不帶回手頂嘴的。

讓宋稚枝對他毫無辦法。

“那狗不都聽主人的話嘛?!?/p>

沈榕一臉的理所當(dāng)然。

絲毫沒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。

就裴宴那不值錢的樣兒,狗都比他有骨氣。

算了,辱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