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戎擎,歸來復命?!?/p>
戎擎緊趕慢趕,還是沒能在剛好一個月的期限回到京城。
他可以打完就走,可那些余孽實在是狡猾又難纏。
比起回來討賞,他還是更希望陛下的江山穩(wěn)固,所以留下將那些余孽徹底清繳,一路還清理了好幾個土匪窩,等到回來,時間都過去快兩個月了。
雖然心里有些遺憾不能討賞,但到底回來了,還繼續(xù)陪在陛下身邊,足夠了。
蕭黎從座位上下來,親手將戎擎扶起:“辛苦你了?!?/p>
戎擎起身,一板一眼:“只要陛下有令,臣萬死不辭?!?/p>
蕭黎莞爾一笑:“行了,你個木頭疙瘩?!?/p>
戎擎知道自己是有些不解風情,但他不傻,也許他這般是不能從陛下那里討更多的甜頭,但這個距離一定是和陛下相處最舒適的。
陛下不會苦惱,而他也能永遠守衛(wèi)在陛下身邊。
不變,才是最好的。
見他一身疲憊,蕭黎道:“去洗漱再來見朕。”
蕭黎趕走了戎擎,轉身吩咐人去準備酒菜給戎擎接風洗塵。
戎擎是脫離了大軍,獨自快馬加鞭提前回來,洗塵宴還沒準備好呢,不過見到了,酒菜自然要有的。
宋君湛知道戎擎回來了,趕緊過來,恰好戎擎換好衣服走到門口。
宋君湛笑道:“恭喜戎將軍得勝歸來?!?/p>
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戎擎的眼瞳,雖然早就收到消息,知道戎擎的眼瞳因為某些原因變成了銀色,但親眼見到還是會覺得神奇,這不僅僅是眼瞳變了顏色,整個人的氣質好像都更貴氣了。
戎擎點頭:“丞相客氣?!?/p>
兩人并肩進入,里面酒菜已經(jīng)備好,但位置只有兩個。
宋君湛第一瞬間沒反應過來,一起上去跟蕭黎打招呼了,可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加座位,突然明白過來。
他或許不該來的,可位置已經(jīng)加了
三人坐下。
戎擎舉杯敬女帝,兩人喝了酒然后說起邊關的事情。
戎擎說的是女帝走后宜州的戰(zhàn)事,雖然有戰(zhàn)報一直送回來,但書面寫的總沒口述的那么清晰
戰(zhàn)報宋君湛也看了,戎擎說的大部分事情他也清楚,但他無法插上話。
就好像女帝和戎擎之間有一道無形的墻把他隔開,他們有著獨特的相處氣場。
他看女帝,神態(tài)平和,淺笑淡然,跟平時倒是沒什么區(qū)別。
但戎擎,哪怕他足夠沉悶冷靜,可那雙銀色眸子里溢出來的溫柔情意卻是無法掩飾的。
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。
陛下和戎擎
宋君湛心不在焉,先行離席。
出來后遇到樓魘,以及站在樓魘旁邊的楊鈞。
看楊鈞那樣子,顯然是已經(jīng)被盤問過了。
宋君湛:“楊將軍,陛下和戎將軍?”
話不用說明,都知道他想問啥。
楊鈞無奈攤手:“二位不用逼問我,我也不清楚?!?/p>
“陛下在北蒼的荒漠邊緣遇到了沙匪,沙匪不是銀甲衛(wèi)的對手,但好巧不巧當時出現(xiàn)了流沙,陛下遇險,戎擎不顧一切相救,后來他們失蹤了將近五天,等我們收到消息的時候,他們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在宜州城內(nèi)了。”
“這中間發(fā)生了什么,只有陛下和戎擎知道,反正我是不敢去問他們的?!?/p>
他對這事兒雖然好奇,但沒有執(zhí)念,反正他知道戎擎和陛下之間關系進了一步,這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心里補充一句:作為好兄弟,他站戎擎!
夜晚,帝寢殿內(nèi)。
一只雪白的玉足狠狠用力,將那不知饜足的混蛋一腳踹出去。
“差不多得了”
大床上,蕭黎裹了一張薄薄的絲被起身靠坐在枕頭上。
肌膚上汗?jié)褚黄?,發(fā)絲都黏在了臉頰。
雖然一臉不滿,但也難掩嫵媚瀲滟,勾魂奪魄。
她撥了撥濕透的發(fā)絲,垂眸睨著爬過來抱著她腰的某人。
“說吧,鬧什么?”
微微沙啞的聲音,帶著勾人嫵媚的尾音,但又不容置喙。
有話可以說,折騰她,欠收拾!
樓魘收緊手臂,聲音沉悶:“陛下有奴才還不夠,看上戎擎什么了?”
宋君湛就算了,怎么又來一個戎擎?
這是醋了。
蕭黎仰頭,沒好氣的嗤一聲:“你非要在我滿腦子都是你的時候提別人?”
她做事全憑喜好,此刻她的身心都被他占據(jù),他卻要她思考為什么看上別人?
腦子有坑。
樓魘一僵,這是他沒想到的。
起身,重新把人擁入懷中,低頭看著她,狹長的眸子里是重新燃起的火焰,妖冶邪佞的臉上是貪婪不知饜足的渴念。
“陛下教訓得是,擾了陛下興致,奴才前來贖罪?!?/p>
蕭黎想給他一巴掌,不過最后還是算了,浪費力氣。
一夜歡愉,樓魘消耗掉了女帝的精力,靠著本事留宿龍床。
第二天早膳,宋君湛和戎擎也來了,樓魘坐在離蕭黎最近的地方,那叫一個春風得意。
整個早膳,另外兩個全程看樓魘給女帝布菜,不用吃都飽了。
機械的一口一口吃著,如同嚼蠟。
蕭黎當作什么都看不見,心無旁騖的用膳。
他們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,但她不會去點破。
情愛不是朝政,不可能一碗水端平,也不可能讓所有人心里都滿意。
她不會給他們想要的成婚、生子、名分,同樣的,她也不強求任何人。
他們愿意靠近,能撩動她的心,發(fā)生點兒什么,你情我愿。
若是他們接受不了,大可往后退一步,帶著他們的一切離開,成婚生子,過他們想要的生活,她絕不會干涉,更不會心胸狹隘的追殺。
在蕭黎的心里,始終堅定自己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,或許很遙遠,或許就是明天。
她不會在這個世界生孩子,也絕不會留下太多感情。
若是她離開,絕不會再回來,而這些人還要活,該有他們自己的人生,她也不會強迫他們?yōu)樽约菏厣砣缬瘛?/p>
人生很長,會遇到很多人,任何熱情澎湃的感情都只是人生的一段。
遇到了,遵從本心,享受就是。
離開了,不留遺憾,各自歡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