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斯年那就把那一瓶全吃了?!?/p>
袁凝露,“……”
她知道厲斯年嘴巴惡毒,但沒想到會這么沒遮攔。
她撫著謝長林的胸膛,裝作大度,“算了算了,長林,別跟孩子計較。”
不知道是藥起了作用,還是女人的手摸到了他的心坎上。
謝長林的臉色雖然還是駭人,但沒有再說什么了。
厲斯年就是這樣的性子。
多說無益。
他也不想給自己找罪受。
謝長林撥開袁凝露的手,“臨州怎么還不回來?”
袁凝露笑道,“他一直都很忙,每天晚上都會加班到十一二點,但今天我提前說了要跟你吃飯,大概八點就回來了?!?/p>
八點也不早了。
就是要這樣,讓謝長林知道謝臨州很辛苦。
……
謝長林還是看見了溫姒。
他病了許久,有些恍惚了,“是溫姒嗎?”
溫姒乖巧地把手放在身前,慢慢走來,“是的伯父?!?/p>
謝長林不滿,“兒媳婦怎么叫我伯父?”
袁凝露在旁邊解釋。
“溫姒和臨州感情不和,已經(jīng)離婚了,現(xiàn)在臨州跟沈家的千金沈知意剛訂婚,已經(jīng)懷孕三個月?!?/p>
謝長林一聽是沈家。
不咸不淡道,“年輕人的事,我不管,但是離婚了怎么溫姒還在這?”
溫姒垂頭不語。
袁凝露笑道,“臨州可憐她,讓她在老宅照顧你,每個月發(fā)工資。”
話說完,厲斯年忍不住笑了聲。
溫姒,“……”
謝長林懶得管,“隨便他們。”
溫姒無聲地走向茶水間,找了一包感冒靈泡上。
這時,背后就傳來葛媽的聲音,“溫小姐,你生病了?。俊?/p>
溫姒看向她。
她跟葛媽不交心,含糊道,“小事?!?/p>
說完一口氣把藥給悶了。
葛媽在眾人面前都是一副和氣的臉色,更何況謝長林醒了,她更要裝得像樣子,“今天淋了那么久的雨,肯定要感冒,我給你煮點姜湯,去去寒?!?/p>
溫姒可不信她這么好心。
“那你多煮點,大少爺和夫人都淋雨了,一起喝?!?/p>
葛媽不露聲色,轉(zhuǎn)身走了。
姜湯煮好,還真一人一碗,但袁凝露沒要,她晚上不吃辛辣的東西。
厲斯年更直接,看都沒看一眼。
溫姒瞧著面前的姜湯。
加了紅糖的,甜得誘人。
但她直覺有問題,在心里盤算著,里面摻了什么要命的東西。
葛媽在里面洗手了?
放蒼蠅蚊子了?
瀉藥?
袁凝露開口,“你怎么不喝?葛媽一片好心,別浪費了?!?/p>
溫姒猶猶豫豫地抱著碗。
這時候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
門打開,灌進(jìn)帶著雨水的風(fēng),濕漉漉的。
謝臨州回來了。
比八點還早。
溫姒眼眸一閃。
謝臨州淋了一點兒雨,但不在乎,朝里走的時候,恭恭敬敬喊,“爸,你好些了嗎?”
謝長林態(tài)度淡淡的嗯了一聲。
溫姒站起來問,“你怎么淋雨了?”
沒離婚的時候她就一直這么仔細(xì),謝臨州此刻也沒有懷疑什么。
他解釋道,“回來之前見了個客戶,車停在門口,走兩步路的距離淋了點。”
溫姒順勢道,“正好葛媽煮了姜湯,你喝點吧,小心受寒?!?/p>
一聽這話,旁邊的葛媽臉色微變。
她想說什么,溫姒恰好轉(zhuǎn)身,看她一眼。
葛媽又心虛地止住了動作。
溫姒端起自己那一碗,遞給謝臨州。
袁凝露制止,“淋點雨而已,你跟溫姒搶什么,她感冒了,葛媽特意為她熬的?!?/p>
說完,就去吩咐廚房上菜。
謝臨州沒聽他媽的話。
余光看了眼厲斯年。
他攬著溫姒的肩膀,溫柔問道,“感冒了?”
溫姒干笑,“小事情,姜湯你喝嗎?”
“我喝?!敝x臨州聲音抬高了一些,“你先喝一點,剩下喝不完的我喝。”
溫姒,“……”
發(fā)什么神經(jīng)。
怎么突然變那么騷氣了。
溫姒抿了抿唇,心想即使姜湯有問題,也不會太嚴(yán)重。
不然葛媽現(xiàn)在早就跳腳了。
她小喝了一口。
晃動間,聽到了湯里有輕微的響動聲。
她愣了下,心里隱約有個答案。
謝臨州接過她的碗,在她剛才嘴唇碰過的地方,繼續(xù)喝。
溫姒心里一惡。
眼睛往其他地方瞟,卻正好看見厲斯年。
他鷹隼般的眼眸微微一抬,看著謝臨州喝姜湯的動作。
嘴唇勾起,陰測測的。
溫姒愣了愣,隨即就聽到謝臨州吐出一口湯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他極其不悅,“這是什么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