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,謝長林正在發(fā)火。
他清醒之后,就查了謝氏集團內部的項目和資金流動明細,發(fā)現(xiàn)謝臨州私自挪用了一筆錢。
謝臨州先道歉,然后再解釋那筆錢去了哪里。
謝長林一聽是厲斯年在背后算計搞鬼,當即就發(fā)火大罵。
“這么多年你一直待著厲家,不給我貢獻什么就算了,你一回來就算計你弟弟,你是怎么做人的!”
厲斯年早就習慣了他無底線偏袒謝臨州。
他表情淡漠道,“感情叫我進來就是聽你說廢話的,那我沒法奉陪?!?/p>
說完就要走。
謝臨州一把攔住他,兄弟倆視線交織,是一場無聲的硝煙。
“大哥。”有謝長林在,他底氣很足,“爸說得也沒錯,我們是一家人,你這么做確實有點過分。”
厲斯年冷冷扯唇。
“我好像什么都沒做,你就自己把錢乖乖送到我手上了?!?/p>
謝臨州,“你知道我和知意的關系,所以利用這一點挖坑等我跳進去的,不是嗎?”
“弟弟,你當初求我辦事的時候,可不是這樣的態(tài)度。”
謝臨州臉色一變。
“別吵了!”謝長林呵斥,“厲斯年,把那筆錢退給我,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!”
厲斯年笑容無情。
“這點小錢滿足得了你么?”他問,“我要不然把厲家也送給你得了?!?/p>
見他這幅混不吝的樣子,謝長林氣急敗壞,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就朝他砸去。
厲斯年紋絲不動。
他知道謝長林的性子,色厲內荏罷了。
一個白手起家的贅婿,靠女人上位走到今天這一步,沒有其他的本事,只能用暴力制服別人。
但又不敢真的傷到人。
他比誰都清楚,厲斯年不只是他的兒子,更是厲家的后代,是厲家捧在掌心的外長孫。
厲斯年不躲,幽冷的眼神看著他,嘲諷得很明顯。
謝長林被刺激得面紅耳赤。
拿到什么就砸什么。
窗外雷聲陣陣,混雜著謝長林的咒罵聲,“狗東西,跟你媽一個德行!”
溫姒聽著沉悶的聲音,心里突突跳。
她來到書房門口,剛站定,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,是什么東西碎了。
她毫不猶豫地開門進去。
就見謝長林拿起個東西往厲斯年身上砸。
那一瞬她不知道在想什么,大步走過去制止。
“伯父!”
謝長林已經(jīng)紅了眼,見溫姒進來,就去砸溫姒。
溫姒沒想到他會這么癲狂,下意識捂著臉躲。
一道勁風猛地撲過來。
熟悉的味道將她裹挾。
溫姒驚訝睜開眼,第一眼先看到厲斯年陰翳的臉色,第二眼就看見他肩膀上的衣服被割破,溢出血絲。
她愣住,想伸手給他摁住傷,但想到謝臨州在場,又硬生生把這個舉動控制住了。
傷口不知道深淺,厲斯年的臉上沒有半分痛感,只有叫人顫抖的寒意。
謝臨州也感覺到了。
他眼眸一閃,走向謝長林。
“爸,別砸了。”他捏住謝長林的手,又看向那兩個人,沉聲道,“大哥受傷了?!?/p>
說完,又目光深深看著溫姒。
溫姒知道謝臨州在看自己。
所以沒動彈。
嚇得發(fā)白的臉,遮蓋了她的情緒。
面前的厲斯年胸膛起起伏伏。
鼓脹的肌肉,凸起的青筋。
溫姒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在忍,忍了幾秒之后,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書房。
門關上那一瞬,謝長林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。
他中氣不足,“混賬玩意兒,翅膀硬了還敢跟我頂嘴!”
謝臨州安撫他坐下,才去看溫姒的情況。
“有沒有傷到?”他問。
溫姒仿佛嚇壞了,呆滯地搖搖頭。
不等謝臨州質問,她先開口,“我以為伯父在傷你,所以剛才……”
謝臨州以前見過她愛自己的樣子,所以也沒有懷疑什么。
只是低呵了一聲,“沒想到厲斯年替你擋了那一下,看樣子我的猜想果然沒錯?!?/p>
溫姒想到他肩膀上的傷,眉頭皺起。
她別開臉道,“我把書房清理一下吧?!?/p>
“不用,這種事給葛媽做。”謝臨州拉住她的手,安撫般拍了拍,“去廚房幫忙布菜,我跟爸說幾句話?!?/p>
溫姒心不在焉地走了。
謝長林喘過氣來,不滿道,“你跟溫姒都離婚了,怎么還不清不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