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跟車頭的碰撞極其震撼恐怖。
巨響聲引起那群人的注意,馬上松開林海棠就跑了出來。
車輛卡在一片廢墟里,厲斯年高大的身軀跳下來,手持一把冰冷手槍,對著那幾個人直接扣動扳機。
他們哪知道一出來就是這樣的陣仗,被槍口嚇得不輕,四處逃竄。
但無一幸免。
不過片刻,就倒了一片。
謝臨州見他們身上插的全是針頭,才反應過來是麻醉彈,不是子彈。
他反應極快,一把抓起旁邊的刀子,抵住了溫姒的脖頸。
厲斯年的槍口對準謝臨州。
寒風凜冽,他清雋肅穆的表情卻比黑洞洞的槍口更陰森駭人。
溫姒被當成人肉墊子,站在謝臨州前面。
她脖子上是冷冰冰的刀口,稍微一動,就會喪命。
可她看著突然降臨的厲斯年,剛剛還空洞麻木的瞳孔,卻突然溢出了幾分笑意。
害怕和絕望都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無法言喻的安心。
厲斯年的動作沒有停,鋒銳的眉眼死死鎖著謝臨州,一步步靠近,“刀碰到她一根汗毛,我要你的狗命。”
謝臨州卻沒有被嚇唬到。
他不知道厲斯年是怎么找來的,但目前的局勢容不得他多想,赤紅著眼道,“厲斯年,你再往前走一步,我直接抹了她的脖子!”
說完手上一用力。
溫姒雪白的脖子上,立即出現(xiàn)一抹血痕。
厲斯年眼眸一深,果然停下腳步。
溫姒感覺到謝臨州的手在顫抖。
他吼得厲害,實際上還是怕的。
溫姒抬起眼,看向厲斯年。
彼此視線交匯,不過兩秒就確定了對方的意思。
厲斯年拇指一扣。
咔噠聲響起前半秒,溫姒的腦袋猛地往后一撞,直接給了謝臨州一個暴擊。
緊接著,麻醉彈擊中謝臨州的拿刀的那雙手。
刀子落地,溫姒立即推開他直奔厲斯年。
厲斯年往前一步,張開雙臂將人摟入懷里。
這一刻他的心歸了位,也冷硬到了極致,手勁狠厲對著謝臨州又開了幾槍,卻發(fā)現(xiàn)麻醉彈用完了。
但這足以讓謝臨州半邊身子麻痹,無法動作。
溫姒渾身無力地靠在厲斯年的懷里,緊緊抓住他的衣服。
“海棠……”她所有的力氣都在此刻用盡,孱弱道,“救救海棠?!?/p>
厲斯年單手將她抱起來,裹在大衣里,大步走向旁邊的小屋。
林海棠的衣服被撕碎了,但是沒有被侵犯。
他隨手拿過一塊布料裹住她,帶走。
池墨已經帶人上來了,謝臨州的死活,交給他。
厲斯年將林海棠塞上車,而后檢查溫姒的情況。
溫姒還在抖。
人已經疲憊到了極致,怕得魂兒都沒了,可身體的后怕反應卻停不下來。
厲斯年從未見過她這樣,耐著性子,無師自通地哄著她。
溫姒趴在他的手臂上。
喉嚨里溢出嗚咽,隱約可聽見厲斯年三個字。
含糊不清,卻震撼著厲斯年的心臟。
她很需要他。
也就只有在完全沒有理智的時候,她才會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渴求。
厲斯年想親親她的唇,突然眼皮一抬,看見謝臨州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剛才沖進去的那輛車。
隔著車窗玻璃,厲斯年看見他陰險的笑容。
一副要同歸于盡的架勢。
林海棠在車上,厲斯年必須要引開謝臨州,他毫不猶豫,抱著溫姒就往寬闊的地方走。
車靈活不過人的腿。
可謝臨州的舉動太瘋狂了,直接碾壓過來,厲斯年對這一片不熟,跑到空曠的地方,誰知道一腳踏空,積雪之下是雜亂的坑。
他頓時行動受限。
謝臨州很快又撞過來,可他中了麻醉彈,如無頭蒼蠅。
車子猛地撞上一堆雜物。
雜物嘩啦啦落下來,撞向厲斯年。
厲斯年的身體敏捷一躲。
卻撞碎了積雪,他抱著溫姒裹成一團,跟著積雪滾下了山。
謝臨州親眼看著他掉下了山坡。
即使摔不死,也會被埋在積雪里活活冷死,窒息。
他哈哈一笑,眼底是瘋狂的猩紅,然而沒有高興太久,池墨就趕了上來。
池墨立即將他扣下,遞給警察。
緊接著去里面找厲斯年。
搜了一圈,無果。
他出來查看地面的打斗痕跡,摸到了山頂邊緣。
這里海拔高,底下一片漆黑。
池墨意識到出事了,馬上命人進行全方位搜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