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漢意識(shí)到陰謀被拆穿,立刻出言求饒。
鬼醫(yī)將一碗粥端到鼻子下方,用手扇了一下冒著的熱氣。
見沒聞到什么異味,他從懷中取出一根銀針,伸進(jìn)碗中。
幾息過后拿出來,銀針已經(jīng)變黑。
“你好大膽子,敢謀財(cái)害命?”
白瀟心中怒意騰地竄起,手上力氣不由加重。
“啊...”
被反捆住雙手的醉漢,甚至可以感受得到,骨頭似乎要斷了一般。
不由發(fā)出一聲痛呼。
蕭萬平正要出言,這時(shí),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哭喊聲。
“你個(gè)天殺的鐵蛋,快把糧食還給我。”
三人聽到這聲音,不由通時(shí)朝院子望去。
見一老嫗,右手扶著自已的腿,一瘸一拐朝他們走來。
待走到屋中,蕭萬平見到她臉上似乎受了傷,額頭還流著血。
一見到三人,老嫗嚇了一跳。
“你們...你們是誰?”
說完,他又見到醉漢被白瀟控制著,心中懼意稍去。
鬼醫(yī)先行拱手回道:“大娘莫怕,我等不是壞人,只是路過行商迷了路,想在東溪村找個(gè)落腳罷了?!?/p>
見他言辭和善,那老嫗拍了拍心口,松了口氣。
蕭萬平接著問道:“大娘,你方才說,這家伙拿了你的糧食?”
“不錯(cuò)!”老嫗流下眼淚,指著那醉漢:“這潑皮方才闖入我家中,拿走了老身剩下的一袋糧食,現(xiàn)下多日干旱,連日不見雨水,這袋糧食,是官府賑災(zāi)糧,我和老伴,就指著它活下去,卻被這潑皮搶走了,還...”
說著,老嫗悲從中來,大聲哭泣。
“他還打傷了老身,可憐我那臥病在床的老伴,可怎么活???”
聽到這里,白瀟更怒。
他朝醉漢膝蓋猛地一踢。
“咔嚓”
一聲脆響,那醉漢膝蓋骨登時(shí)碎裂。
白瀟手一松,他立刻蜷縮在地上,扶著自已膝蓋哀嚎。
沒見血,那老嫗似乎也沒意識(shí)到醉漢已經(jīng)受了重傷,還道他只是被踢痛了。
她不由朝前一步,朝醉漢吐了一口唾沫。
“呸,惡人自有惡人磨,活該!”
微微笑著,蕭萬平盡量讓自已顯得平和。
“大娘,你兒女呢?”
一提到此事,那老嫗神色一黯,再度悲傷。
“老身只有一個(gè)兒子,戰(zhàn)死在燕云了?!?/p>
聽到這話,蕭萬平深吸一口氣。
“啊呀!”
突然,老嫗一聲大叫。
她看到了桌上的三碗粥。
“這...這...他全煮了,全煮了?”
老嫗記臉絕望,趴在桌上痛哭。
“大娘,你別著急...”
蕭萬平剛想說會(huì)補(bǔ)償她,卻見老嫗猛然抬起頭,拿起一碗粥,便往嘴里喝。
“不可!”
白瀟眼疾手快,打掉她手中的碗。
“哐當(dāng)”
碗摔在地上,里頭的粥濺了一地,不斷冒著氣泡。
鬼醫(yī)上前查看,立即出言:“王爺,是砒霜!”
聽到這話,蕭萬平目光射向那醉漢。
他還扶著膝蓋,在地上慘叫。
“你們敢打我,老子定叫你們有來無回...”
他還不知死到臨頭。
老嫗被地上冒著泡的粥嚇了一跳,連連后退幾步。
“怎么...怎么會(huì)有毒?那這些糧食,豈不是...全沒了?”
她失魂落魄喊著。
蕭萬平上前兩步,拱手說道:“大娘莫急,這些糧食,我自會(huì)賠償給你?!?/p>
“賠給我?”
老嫗雙眼,重新煥發(fā)一絲希望,怔怔看著蕭萬平。
“不錯(cuò),咱們屋外說?!?/p>
蕭萬平拉著老嫗的手臂,帶著鬼醫(yī),緩緩走出屋外。
通時(shí),他朝身后的白瀟,比了個(gè)斬殺的手勢。
“唔”
“咔嚓”
“砰”
屋內(nèi)傳來三聲悶響,白瀟拍了拍手,輕描淡寫從屋外走出,回到蕭萬平身邊。
“大娘,這是給你的補(bǔ)償?!?/p>
蕭萬平從鬼醫(yī)手中,拿過一張五十兩銀錢,遞給老嫗。
接過銀錢,老嫗翻看了幾眼。
雖然不識(shí)字,但那醒目的“伍拾”兩個(gè)字,她還是認(rèn)識(shí)的。
“五十兩?”老嫗張著大嘴,久久合不上。
“這...這真是給我的?”
老嫗瞪著大眼,看著蕭萬平,渾然沒察覺到,身后的屋中,那醉漢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具尸L。
“給你的,拿著吧?!币慌缘墓磲t(yī)笑著說道。
下一刻。
“噗通”
老嫗跪倒在地,不斷磕著頭。
“多謝大爺,多謝大爺,這下好了,我那老伴的病,有錢治了,上天開眼,上天開眼...”
鬼醫(yī)將她扶了起來,蕭萬平不愿耽擱,徑直說道:
“大娘,不瞞你說,我等是官府中人?!?/p>
“什么?你們是官府的人?”老嫗大為意外。
“正是,此行東溪村,乃是發(fā)現(xiàn)城中一些戶籍資料,和縣衙對(duì)不上,因此特意來走訪一趟?!?/p>
“原來如此?!崩蠇灨緵]有懷疑:“要不老身看這位小哥面相,便是大富大貴之人,原來是官老爺?!?/p>
微微笑著,蕭萬平旋即再問:“大娘,這醉漢是誰,怎地如此膽大妄為,光天化日之下,敢謀財(cái)害命?”
看了一眼屋中,老嫗?zāi)樕嫌浭窍訔壷?/p>
“他叫鐵蛋,自小就沒了爹娘,在村中胡作非為,后來長大去周邊當(dāng)了土匪,在這之后不知怎么的,土匪窩散了,他便回到村中來,欺老壓小,我聽說啊...”
她壓低聲音,捂著嘴繼續(xù)道:“這鐵蛋手上沾了不少人命,但官府滅了匪首,這些個(gè)嘍啰,他們卻是既往不咎,幾位官老爺行行好,趕緊把他給辦了,也算是替我東溪村除了禍害?!?/p>
“咳咳”
清了清嗓子,蕭萬平點(diǎn)頭:“這是自然?!?/p>
生怕老嫗繼續(xù)在醉漢身上扯,蕭萬平立即接著道:“對(duì)了大娘,您可認(rèn)識(shí)村中一個(gè)叫覃向的人?”
“覃向?”
老嫗眼睛微瞇,仰頭看向空中,似乎在極力回憶。
“對(duì),覃向!”
看了蕭萬平一眼,他有言在先,是來核查人口檔案的,老嫗也沒遲疑。
她立刻回道:“你們可算問對(duì)人了,這覃向,就是我鄰居,熟得很!”
“哦,你鄰居?”蕭萬平心中大喜。
“不錯(cuò),這覃向年紀(jì)和我相仿,我倆打小一塊長大,后來他娶了妻,我嫁了人,來往就比較少了,避嫌嘛,官爺懂的?!崩蠇炐χ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