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被對方完全掌控的被侵略、被剝奪、被吞噬的戰(zhàn)栗感傳來,這樣強勢霸道的姿勢,瞬間卷起賀雨棠腦海里被塵封五年的滾燙的記憶。
濃澀的煙草味夾雜著優(yōu)雅的沉香,爭先恐后涌進她的身體。
她的脖子被從后面牢牢扼著,頭抬不起來,但不用眼睛看,她就知道后面的人是誰。
嬌媚的聲音浸著羞恥,“周宴澤,你快放開我?!?/p>
周宴澤掐扼著她脖子的手掌松開,她白嫩的皮膚上一片靡靡的紅痕。
“怎么猜到是我的?”
賀雨棠抬起頭,從鏡子里望著他,清澈的雙眼嗔瞪著他。
除了他,還有誰那么大膽,公然闖進女洗手間,把她摁在洗手臺。
“周宴澤,你就知道欺負我?!?/p>
“不是你欺負我嗎,”周宴澤比她還委屈呢,“昨天還和我舌吻,今天就和別的男人吃飯,女人真是善變?!?/p>
他另一只手握著她纖細的小腰,指腹摩挲紅色絲綢面料,碾磨她敏感的后腰。
“陳淮律有沒有碰過你?”
此時,陳淮律站在距離他們兩個不到三米的地方。
他看到賀雨棠被一個男人摁在洗手臺上,連忙過來,準備呵斥賀雨棠身后的男人放手的時候,聽到賀雨棠嘴里的周宴澤三個字。
呵斥的話滾落回喉嚨里。
原來眼前的男人就是周宴澤。
陳淮律打量著一身黑衣的男人,黑色襯衣勾勒出精健身形,寬肩,窄腰,乍臀,黑色褲子包裹著過分修長的雙腿。
整個人的氣質是野的、欲的、性感的、張狂不羈的。
只是看到周宴澤的一個背影,陳淮律腦海里立即想到一種花——
罌粟。
危險、致命、讓人上癮。
原來,她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。
沉思間,陳淮律聽到周宴澤低沉慵懶的聲音說:“剛才你和陳淮律那個狗東西喝酒喝的挺開心?!?/p>
賀雨棠:“你跟蹤我?!?/p>
周宴澤:“你哥讓的?!?/p>
賀雨棠:“騙人,我哥才不會偷偷摸摸跟蹤我?!?/p>
她想要站起身,軟腰被他的手指掐揉了一把。
“啊——”叫聲打著顫,像情人間的調情打鬧。
她又趴伏在洗手臺上,塌著楊柳細腰。
周宴澤混不吝的腔調從背后傳過來,“我不讓你起,你能起來嗎,就你那點力氣,打我相當于撓癢?!?/p>
公眾場合,女洗手間,賀雨棠被他掐握著,又羞又恥。
她抬起右腿,細跟高跟鞋往他腳上踩。
他長臂往下一撈,滾熱手心握住她細白的小腿。
“啊——”又是一聲尾音發(fā)顫的嬌嗔。
賀雨棠一只腿支撐在地上,一只腿被他握著架在半空中。
他高大身形遮擋的嚴實,不會讓她被身后的人看見。
“啊,我的腿,我的腿,”她張著嫣紅的嘴唇喊叫,“周宴澤你別掰我的腿?!?/p>
周宴澤:“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。”
賀雨棠:“沒碰過,沒碰過,陳醫(yī)生沒碰過我?!?/p>
周宴澤掐了一把她的小腿,隨后松開。
賀雨棠扭了一下身子,按著她后腰的手順著她的身體往下滑落,一撫而過。
她站直身子,轉過身,仰著小臉看他,氣鼓鼓瞪他。
“打不過我,罵不過我,你也就能用兩顆大眼珠子瞪瞪我了,”他伸手握住她的臉,低頭湊近她,攝人黑眸望著她的眼,“hellokitty?!?/p>
賀雨棠心臟狂跳,靈魂險些被吸進他的眼瞳里。
周宴澤捏了捏她的臉,“以后別跟那個叫陳淮律的狗男人接觸,他喜歡你?!?/p>
賀雨棠覺得他想的有點多,“ 你怎么老覺得別的男人喜歡我,蘿卜青菜各有所愛,每個人喜歡的類型都不一樣,怎么可能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我,我又不是香餑餑?!?/p>
“你當然不是香餑餑,”周宴澤說:“你是尊貴的公主?!?/p>
賀雨棠翹唇笑了笑,瀲滟的明媚從上揚的唇角溢出來。
“你以后別說陳先生狗男人了,陳先生人很好,你不要這樣說一個好人?!?/p>
周宴澤:“這就護上了?”
賀雨棠:“我哪是護,我這是實話實說?!?/p>
這話周宴澤真是一點都不愛聽,男人之間的好勝心上來,一點都不肯輸,反唇問說:“我好嗎?”
賀雨棠眼睛里閃過一縷狡黠的神采,“你把耳朵湊我唇邊,我告訴你?!?/p>
周宴澤松開捏著她臉的手,頭偏向一側,耳朵湊近她,“說?!?/p>
賀雨棠吐氣如蘭,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說:“周宴澤是個大壞蛋?!?/p>
他準備轉過頭收拾她的時候,她張開軟紅的嘴唇,咬住他的耳垂,舌尖從他耳垂上一舔而過。
仿佛無數細細密密的靜電在耳垂上炸開,時間靜止,周宴澤全身一硬,神志游離了一瞬。
賀雨棠把他往洗手臺上猛然一推,他上身往洗手臺上俯了俯。
“哈哈哈,你上當了,”賀雨棠踩著高跟鞋跑了。
她跑了幾步,抬頭看到陳淮律,倏然一怔,“陳醫(yī)生,你什么時候來的?”
陳淮律:“剛來?!?/p>
賀雨棠噠噠噠從他身邊跑過去,“回去吃飯,餓了?!?/p>
陳淮律抬頭看到周宴澤朝他走過來。
周宴澤單手插在褲子口袋,走到他身邊,偏過頭說:“看到沒,剛才她舔我了?!?/p>
陳淮律:“室內每立方米的空氣中含有500-10000個細菌,她舔你的耳朵等于在吃細菌?!?/p>
周宴澤輕嗤一笑,“嫉妒,純純的嫉妒?!?/p>
賀雨棠回到座位上,很快,陳淮律也走過來。
服務員把菜品依次端上來,兩個人開始吃美味的飯菜。
周宴澤和賀京州站在外面吃空氣。
兩個人站在一排樹中間,一人抱著一個花盆擋臉,狗狗祟祟,像兩個變態(tài)偷窺狂。
賀京州透過餐廳的透明玻璃,望著屋里的兩個人,“我妹妹和那個男人聊的很開心的樣子,他們在說什么?”
周宴澤:“我會唇語,我?guī)湍惴g?!?/p>
陳淮律問賀雨棠:“這里的飯菜好吃嗎?”
周宴澤給賀京州翻譯:“這里的飯菜好吃嗎?”
賀雨棠回陳淮律的話:“好吃?!?/p>
周宴澤給賀京州翻譯:“好吃。”
陳淮律對賀雨棠說:“我知道有一家私房菜很好吃,有機會帶你去吃?!?/p>
周宴澤給賀京州翻譯:“我知道這家餐廳的菜很好吃,但都沒你好吃。”
賀京州:“?”
賀京州:“!”
賀雨棠說:“好?!?/p>
周宴澤給賀京州翻譯:“你好討厭哦~”
賀京州:“??!”
陳淮律:“吃完飯去看芭蕾舞劇吧,我正好有兩張票?!?/p>
周宴澤:“吃完飯去酒店吧,我房都開好了。”
賀京州:“?。。 ?/p>
賀雨棠:“很久沒看芭蕾舞劇了,好?!?/p>
周宴澤:“很久沒做了,好。”
賀京州:“?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 ?/p>
狗男人要忽悠他妹妹去開房了,這還得了!
賀京州把手里的花盆狠狠往地上一摔,砰——!
周宴澤彎腰撿起一片瓷片,遞給賀京州,“別人都要拉著你妹妹去開房了,你還站著干什么,去打他?!?/p>
賀京州手里拎著一片破瓷片,氣勢洶洶往餐廳里面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