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羅國明,也就是李春紅家!現(xiàn)在嗎?”虞晚晚愣了一秒,才反應過來,戰(zhàn)銘城這個時間要去李春紅家。
是因為昨天她說的那些話嗎?
所以,他這是去找證據的?
不是隨便說說?
想到這里,虞晚晚看向戰(zhàn)銘城的眼神多了幾分感激。
他很好,真的,能聽懂人話。
不像有些男人,無論你怎么說,他都堅持己見。
特別是像虞晚晚這種有前科的,想讓別人相信自己,更是難上加難。
幸好!
幸好當初穿越女霍霍的是戰(zhàn)銘城,換成其他人,虞晚晚不敢想象那個后果。
“走吧!”戰(zhàn)銘城走在前面。
虞晚晚跟在他后面。
兩個人不像夫妻,虞晚晚走路刻意輕手輕腳的,時不時的還要看看四周,是不是有人經過。
戰(zhàn)銘城回頭的時候,恰好看見她偷感十足的畫面。
輕聲咳嗽一聲,無奈提醒道:“我們不是去做賊的?!?
反應過來的虞晚晚紅著臉,“是哦?!?
此刻他們倆誰也沒有嫌棄誰,氣氛莫名有些和諧。
終于到了李春紅家。
戰(zhàn)銘城打算直接上門,卻被虞晚晚攔住。
“等一下,咱們再看看!”
第一次虞晚晚上門的時候,她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么,但她后來怎么想,都想不明白。
這回,虞晚晚想如法炮制,看看能不能打李春紅一個措手不及。
戰(zhàn)銘城最終還是同意了虞晚晚的想法。
兩人等了一會兒,李春紅從屋里出來。
看得出,她心情不錯,哼著歌兒,就出了門。
是去小學的方向。
“應該是去接她孩子們的!”
如果只是接自己孩子,其實也沒有什么。
畢竟虞晚晚的三小只,不是她親生的,人偏向自己親生的也正常。
可為什么,她接了自己孩子,不能去接三小只呢?
虞晚晚心里還在疑惑的時候,戰(zhàn)銘城已經跟了上去。
兩人一路跟到學校,李春紅在學校門口,接到了兒子羅凡和女兒羅晶。
李春紅一兒一女都在念小學一年級,七八歲的小男孩兒,壯的跟頭牛似的,一見到李春紅,就嚷嚷,“媽,我要吃肉,我餓死了!”
李春紅笑得一臉燦爛,“吃肉,必須吃肉!今天有人給咱家送了三斤排骨,媽都給你們燉了,待會兒你們吃個夠。”
“哇,吃排骨,太好了!”羅凡大聲喊。
李春紅趕緊去拉他的肩膀,“噓,小聲點兒?!?
羅凡捂住嘴,笑得一臉奸詐。
一旁的羅晶笑嘻嘻的說,“弟弟,媽是怕那三個拖油瓶和你搶肉吃呢!”
“不給,肉都是我的,不給!”羅凡一邊說,一邊跺腳。
李春紅摸了摸兒子的腦袋,寵溺一笑,“不給,不給!媽才不給那三個拖油瓶吃肉呢,他們只配吃青菜,吃糙米!待會兒你們把排骨都吃完,一點不給他們留!”
“好,好!”羅凡高興的鼓掌。
虞晚晚和戰(zhàn)銘城怕被李春紅發(fā)現(xiàn),站的離得挺遠的,所以虞晚晚完全聽不見李春紅和兩個孩子的對話。
但戰(zhàn)銘城不一樣,作為偵察兵,他學過唇語。
即便不聽聲音,只看一個人的嘴張張合合,他也幾乎能聽懂說話那個人八成的意思。
此刻,戰(zhàn)銘城臉上布滿了寒霜。
拖油瓶、只配吃青菜,只配吃糙米,說的是他三個孩子?
戰(zhàn)銘城每個月給李春紅一家的錢超過三十塊,三個小孩兒午飯是在學校吃,一天只在李春紅家吃早晚飯。
但戰(zhàn)銘城將家里的糧本給了李春紅,等于李春紅一家吃拿著他們一家五口的商品糧,怕自己做的不夠,他還時不時買肉,買菜上門。
可她是怎么做的?
就連她今天做飯燉的排骨,還是他托人買了送過去的,結果卻不給他孩子吃。
戰(zhàn)銘城雙拳緊握,冷若冰霜的人,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(fā)。
直到他的手背,被人碰了一下。
“喂,戰(zhàn)銘城,你沒事吧?”
思緒收回,戰(zhàn)銘城對上的,便是虞晚晚那張滿是關心的大臉盤。
這張臉因為胖,被撐的大了起來。
同樣的,因為臉大,她做的每一個表情,也特別明顯。
然而,這是頭一遭,戰(zhàn)銘城不覺得這張臉上充滿了戾氣,相反,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祥和。
也正因為如此,戰(zhàn)銘城一點點的冷靜了下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沒頭沒尾的沖虞晚晚說了一句,“是我錯了!”
虞晚晚壓根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。
但跟著他的腳步,還是會的。
李春紅帶著孩子回家,他們也跟著一道。
李春紅一回家,就端出一鍋煮好的排骨,那長條的排骨,她甚至沒剁成小塊兒,就這么一長條,一長條的煮了。
和排骨對比明顯的,是擺在一邊,賣相不怎么好的糙米飯,以及一碗沒有半點油水的煮白菜,一疊鹽水豆子。
“兒子,閨女,吃!給媽使勁兒吃。”
李春紅話說完,兩個小孩兒跟餓狼里放出來的一樣,抓著排骨就開始啃。
李春紅也不甘落后,娘三個,就這么吃的滿嘴流油。
屋外,虞晚晚第一反應,就是去敲門,但被戰(zhàn)銘城攔住。
“再等一會兒?!?
虞晚晚不明白他要等什么,但還是乖乖的等著。
直到戰(zhàn)銘城出聲,“可以了!”
虞晚晚得了指令,哪里還有耽誤的道理。
開始使勁兒的拍李春紅家的門。
“誰啊?”剛好吃完最后一根排骨的李春紅打了個飽嗝,有些不耐煩的沖外面的人喊了一句。
虞晚晚怕她不給自己開門。
想著上回自己能喊開門,是因為李春紅在這之前沒見過自己,也不認識自己的聲音。
于是虞晚晚咳嗽一聲,聲音夾了起來,“嫂子,是我呀!”
那嬌滴滴的聲音,幾乎能把人膩死。
一旁的戰(zhàn)銘城只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屋內,李春紅沒聽出聲音是誰。
她以為是哪家新來的嫂子來串門子,或是給自己送什么東西之類的。
只要不是虞晚晚,來的是誰都行。
然而,當李春紅打開門,面前被投下一大片黑影,她意識到了不對,可已經太晚了,虞晚晚沖了進去。
看見桌上一片狼藉,被吃的一點肉不剩下的排骨骨頭,虞晚晚再傻,也明白了過來。
“好你個李春紅,你就是這么對我?guī)讉€孩子的,你們娘三個關上門吃肉,你給我孩子們吃的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