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男子話音落下。
大地之上,隨之傳來轟隆作響之聲。
只見守山臺之后,一座‘山’的虛影緩緩凝聚而出,其周遭盤旋一顆顆日月星辰,說不出的玄妙莫測,引人注目。
這一座山呈現(xiàn)淡淡紫色,約莫千丈來高,介于真與幻之間,看得見,卻摸不著。
背劍男子朝著焚香道:“你等攻山,定于三個時辰之后,沒問題吧!”
焚香點(diǎn)頭:“可!”
說罷,紛紛回到樓船之上,身影不再。
守山臺上,則是升起一座巨大,整體呈現(xiàn)橢圓形的光幕,將所有人籠罩其中,同時將他們身形和聲音遮掩。
背劍男子道:“我名古傲,元嬰后期之修,齡六十二?!?/p>
他話語之中,暗藏絲絲桀驁之色。
陰濕鬼男云龍子‘唰’一聲,又是手中折扇打開,上有四字……裝**呢!
“古傲,這濁獄中的人雖命賤?!?/p>
“但咱們有一說一,他們是啥修煉環(huán)境,你又是啥修煉環(huán)境,還需要把修為年齡單獨(dú)拿出來說上一說?”
“對于他們來講,怕是連個師父都沒有,就這么憑著些功法,一路靠著自已摸索而來?!?/p>
“能在百年內(nèi)修成金丹元嬰,就事論事,在修為上我不挑他們的理兒?!?/p>
古傲聞聲,不顯絲毫怒意。
接著道:“這一次守山大戰(zhàn),由我主導(dǎo)!”
云龍子繼續(xù)陰陽怪氣:“還有個十五道君呢?人家戰(zhàn)妖九升,都能贏得了戰(zhàn)妖,這大戰(zhàn)不該讓他主導(dǎo)?”
清音卻是怒道:“云龍子,好端端的,你又扯上道君干嘛?”
云龍子笑了一聲:“蠢女人,不害臊,熱臉貼人家冷屁股!”
又一人道:“云龍子,少說幾句!”
云龍子癟嘴,手中折扇‘啪’一聲合上:“這位道友,你這點(diǎn)道行也想守山?回家伺候老娘吧……”
見這架勢,李十五不由嘖嘖稱奇。
這名為云龍子家伙,長這么大沒被人打死,當(dāng)真堪稱奇跡啊,那張嘴見誰懟誰,簡直堪稱滿地圖開炮。
他也不算嘴臭,可偏偏就是抓著你痛點(diǎn)使勁兒懟你……
這時,卻聽古傲猛聲開口,一身元嬰后期之境威勢于此刻表露無遺,壓得眾修近喘不過氣。
“爾等濁獄之修,聽我號令?!?/p>
“一千筑基修士,出列?!?/p>
不多時,剛好一千修士站位場中央,個個低著頭忐忑不安。
古傲道:“守山,攻山,于三個時辰后方才開始!”
“這些它山異族遠(yuǎn)道而來,我人族,自然得盡一番地主之宜。”
只見他揮手之間,場中出現(xiàn)一千口銅制酒缸,每一口都有著半人來高,缸中是一種淡紅色澄澈酒液。
僅是聞上一口,就是一陣醇厚濃烈之意直沖鼻腔,令人神魂微醺,飲者之心大起。
古傲道:“你等修為不高,作為雙方之使倒也合適,將酒給他們送去吧,至于喝不喝無所謂,反正我人族之禮算是到了?!?/p>
見一眾筑基之修躡在原地,他繼續(xù)道:“這是種族之爭,不知多少存在,默默注視著這里?!?/p>
“我等新一代,當(dāng)繼承無數(shù)人族先輩之榮光,無懼一切,所以這守山之戰(zhàn),輸不得!”
“此戰(zhàn)結(jié)束,有功者,賜脫離濁獄之機(jī)。”
幾息之間,就見一千濁獄之修目帶亢奮,各帶起一口酒缸,朝著遠(yuǎn)處那座如山般的樓船而去。
時間,緩緩而流。
“砰砰砰砰……”
忽然之間,一聲聲巨響,帶著強(qiáng)橫力道波動,于那樓船之中響起,且久久不息。
“發(fā)生何事?”
“不會我等派去之人,被那些異族殺了吧?”
一時間,守山臺上眾修個個目光凝住,全神以待應(yīng)對接下來可能發(fā)生之變化。
“我可智,這次怎么不湊熱鬧?”,胖嬰嘀咕一聲,“難道,他終于發(fā)現(xiàn)自已根本不智了?”
另一邊,古傲嘴角卻是咧出一抹笑意。
口中卻嘆道:“各位,那一千人可能已經(jīng)殉道了?!?/p>
云龍子道:“古傲,你能窺見那樓船之中情形?”
古傲道:“猜測罷了!”
接著,他目光落在李十五等所在的濁獄眾修之上。
“各位,怕是這些異族,等不了三個時辰之后了。”
他深吸口氣,懇切:“我等皆是人族,這一次守山之戰(zhàn),關(guān)乎我等所有人之榮光?!?/p>
“還請各位,助我一臂之力?!?/p>
“那便是你們離開守山臺,先拖延一下那些異族,我等‘山上’之修,要在守山臺上合力布置下一座殺陣!”
他語氣斬釘截鐵:“殺陣一成,這些異族敢越雷池一步,必死!”
云龍子白了一眼:“屁話真多,說白了,就是讓濁獄之人出去送死唄!”
只是,一眾‘山上’之修,已開始冷眼盯向濁域這近萬余人,雙方修為之差,宛若云泥。
“去!”,李十五微笑吐出一字。
而后,一步跨越籠罩守山臺的這層屏障。
在他身后,趙守靈,一眾鎮(zhèn)獄官,還有諸多金丹,筑基修士,紛紛跟了出來。
他們屹立半空之中,烏泱泱一大片,看上去倒是有那么些遮天蔽日架勢,畢竟一萬人雖聽著少,可站在那里真的很多了。
“好重的血腥!”,胖嬰聳了聳脖子,因為他發(fā)現(xiàn)那血腥味,正是遠(yuǎn)處那座樓臺而來。
不由驚恐道:“之前那一千人,不會真被殺了吧!”
趙守靈:“其余人先按住不動,各位鎮(zhèn)獄官先隨我去探查一番……”
守山臺上。
古傲背負(fù)古劍,屹立最前方。
他微笑道:“那一千人送過去的酒缸,里面根本不是酒,而是一種‘液體符箓’,畢竟誰規(guī)定畫符只能在紙上畫的?”
“而那些液體符箓之中,則是蘊(yùn)藏元嬰一擊。”
“之前那些轟鳴聲,正是一千道液體符箓于那樓船上被激發(fā)之后,威勢綻放所造成的?!?/p>
云龍子:“你不是說三個時辰后開戰(zhàn)?”
古傲:“兵不厭詐而已,這是種族之爭,哪有這般多的規(guī)矩?你知不知道,若是我等敗給異族,不僅人族無光,我等更是百死難辭其咎?!?/p>
云龍子凝眉:“可你這一招,怕是根本不能滅殺那些繪和觀音,反而會激怒他們?!?/p>
他深吸口氣,接著道:“所以出去的那一萬濁獄之民,他們怕是危險了!”
古傲面不改色:“本來就是讓他們送死,區(qū)區(qū)濁獄賤民而已,能在守山之戰(zhàn)中出一份力,是他們之榮幸?!?/p>
誰也沒注意到,守山臺某個角落上,正趴著一團(tuán)微乎其微的黑色火焰,竟是一只欺軟怕硬妖。
外界,風(fēng)愈大,雪愈急。
李十五站在風(fēng)雪之中,卻是一抹笑意自嘴角緩緩暈開。
“如此,可就怪不得我了?!?/p>
只見他瘋狂神識蔓延而出,朝著遠(yuǎn)處那只樓船而去,且只有一句話。
‘人族朝陽,前來投誠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