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河注意到。
這要主藤上有被削過的痕跡。
山崖之上,也有被腳蹬出來的淺窩。
顯然還有人,經(jīng)常到這山崖下面去。
以懸崖之兇險來看,楚河在幾人的幫助下,都很勉強。
能人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,做到這一點的,除了花非花,其它人還一點可能性根本沒有。
懸崖如此兇險,花非花下面能干嘛?
楚河也有了好奇之心。
他一點一點下沉。
每隔一會就有不同的東西,跳出來偷襲他。
好在,楚河也略懂點拳腳功夫,都能化險為夷。
三百五十米的繩子到了盡頭。
卻沒有找到黃瘸子所說的龍冢、龍丘、龍宮或龍舍之類。
想到那龍之虛影的強悍,楚河有點怵。
不知道晴天那龍影會不會出來。
這時,他有點猶豫。
要是繼續(xù)探險,就真的是在玩飄。
他必須解開繩子,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,爬到山崖下面去。
另一種選擇,打道回府。
楚河是有點猶豫。
現(xiàn)在自已有點錢,有點權,有點前途。
犯得上拿命賭一些未知的寶藏?
風險很大,收益不明。
富足不是險中求嗎?
資源不都是拿命換?
怕個球?
自已一路走來,不知道什么叫畏懼!
青春苦短,必須勇敢。
楚河給自已打氣,給自已鼓勵。
終于,他解開安全套索。
有些人認為楚河不夠勇敢果斷。
如果換作任何人,有十幾個億資產(chǎn),有幾位紅顏,有正處級待遇,你會冒險博未知?
絕對不可能。
都不用考慮。
楚河搖了一下繩子,通知上面的人,可以停了。
他解開繩子拴在一棵看著像崖柏的小灌木上。
然后,右手持飛爪,勾著小雜樹、樹藤、巖縫等著力點,順著花非花的路線,一點一點向下落去。
遇到蟲豸猛禽,則用藤條抽打。
持續(xù)了一兩個小時,他終于來到山崖底部。
這里是像是一處天坑形狀的山谷,谷底蓄滿水,形成一片廣袤的寒潭。
即使夏天,仍能感覺到絲絲寒意。
與外界無異于冰火兩重天。
有人感受過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嗎?可以留言,楚河不是太懂。
幽谷寒潭,除非太陽直射,否則,這里不可能有一絲陽光。
這里植被,有點不茂盛,鮮有爬樹靈長類,水中也沒有什么小雜魚之類游弋。
楚河從山崖下來,垂直距離也就幾百米,應該不到一千米,卻用了兩個多小時。
所以,他必須謹慎,還要盡快恢復體力,探測完后,早點回去,向上爬,用時會更長,也更消耗體力。
沒有食物和干凈水的情況下,困在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,死上一萬遍都有可能。
楚河運行太初子午訣。
有磅礴的氣流涌入身體,嚇了他一大跳。
這里的真氣絕非南城和京城修煉時可比。
楚河又驚又喜。
原來這里是修煉圣地?
花非花是來此修煉?
半小時之后,楚河感覺真氣已經(jīng)滿。
開始探索這片區(qū)域。
在寧靜的湖面,有一艘粗糙的木筏,上面有漿,對,這個槳。
看來花非花也不是能一直飛,她也要靠木筏來度過長距離的水面。
能吸引花非花的東西,肯定不是普通之物。
汝可往,吾亦可往。
楚河不再猶豫。
跳上小船向潭水中心駛去。
在水面劃行,搜索近兩個小時,根本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有價值的東西。
他又沿著湖邊不停搜索。
餓了就用飛抓打獵,吃點魚生鳥生之類。
天色越來越暗,看看表才下午七點鐘。
外面到晚上十點多才全黑。
這里的光線不好,黑的早情有可原。
楚河也不氣餒,花非花能發(fā)現(xiàn)的寶地,自已為什么就找不到?
圍著寒潭轉了一圈。
楚河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異常。
真是奇了怪。
皮褲套棉褲,必定有緣故。
楚河盤坐在木筏上,劃了半天木筏,體力消耗很大,開始運行子午訣恢復。
邊恢復體力,邊思考。
他復盤整個湖面的情況。
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楚河并不是一個很較勁的人,找不到,大不了以后再來唄。
找不到機緣不也過得很好?
他在木筏上半睡半醒,想等到有亮光時再尋找一天。
到了午夜時分。
一直很安靜的寒潭水面變得有些暴躁。
黃河浪,楚河浪,河河都有浪。
浪,是因為流水。
當然,也可能是風來。
只是這潭水的浪從何來?
沒有流水,也沒起風。
楚河仔細觀察,漸漸有了明悟。
這是月亮惹的禍。
月經(jīng)常掛在天上。
大家對它有了最美好的向往與寄托。
‘明月千里寄相思’、‘但愿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’、‘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時’。
看到月亮的時候,誰都會想起那個她,想起她的時候,也會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。
渤海潮,南海潮,海海皆高潮。
月亮,就是潮汐的源動力。
又是一個月圓之夜——農(nóng)歷七月十五。
而這小小的寒潭,居然也能與月亮的力量產(chǎn)生聯(lián)系?
天地分陰陽,這寒潭是陰之力?
月亮也是陰之力?
就像磁力一樣,雖然看不到,卻可能產(chǎn)生吸引力或排斥力。
不管怎么樣,楚河有了答案。
木筏不斷被沖著向一個方向飄動。
楚河選擇了隨波逐流。
沒有方向的時候,選擇大于努力。
寒潭水面越來越?jīng)坝?,像極了沸騰的開水一樣活躍。
潮汐之力居然如此厲害!
楚河再浪,也感覺到人之渺小,大自然之恐怖。
月之力,有色無形,可以攪動大海。
風之力,有形無色,足能摧殘山岳。
形與色或許都是因個人感覺而異吧。
木筏被水流推進一個不算太大的山洞。
也就兩米三四高,三米多寬。
這個山洞白天楚河根本沒有看到。
這時,他想明白了。
怪不得,四周的山體一圈套一圈,一層套一層,是多年以來被潭水沖刷出來的。
從水面看時,根本看不到高處的山洞。
那就是說,花非花并不是用自已的方式到洞里來的。
木筏被沖到一個平臺之上。
而水流,遇到平臺轉了個近乎直角,向左前方流去。
楚河把木筏拉到平臺高處。
自已還得靠它回去呢。
平臺之上還有個一人多高一米多寬深洞。
有明顯的人為開鑿痕跡。
也有類似簡易的臺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