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@張唯知道,到了‘入海境’,天地真元會反哺肉身。
不過。
齊皓看著皮膚黯淡無光,那身子骨不太健壯的樣子。
雖是‘入海境’,但也沒給張唯太大壓迫感。
看樣子,老頭子的修為有限。
張唯猜得沒錯。
齊皓的資質(zhì)本來就一般,再加上壯年時俗務(wù)繁忙,平時又縱情色聲,哪有那么多時間修煉。
而且他也清楚,齊家的《蒼木功》頂天了,也就修煉到‘入海境’。
再往上,就無路可走了。
因此修煉起來,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(wǎng)。
如此到了晚年,才磨到了‘入海境’。
此刻。
老頭子雙手虛抱,一根根綠色的虛幻枝條便纏繞上他的身體。
形若藤甲一般,護(hù)住全身。
做足準(zhǔn)備之后。
齊皓雙手猛然拍在地面。
地面震動,一根根粗壯的虛幻枝條破土而出,宛若長槍般,朝張唯扎了過去!
老頭子狂笑道: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納氣境的黃口小兒,也敢夸下海口,想拿下老夫,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!”
張唯冷笑,也不反駁。
齊老頭這‘入海境’,還沒無首羅剎給他的壓迫感強(qiáng)。
無首羅剎他都?xì)⒘?,還怕這個老登?
當(dāng)下鼓動真元,化為猩紅殺氣。
殺氣洶涌,在張唯身后凝出一張五官模糊的臉孔。
‘武煉’長刀斬落。
猩紅殺氣當(dāng)即化成兩條血色大龍,一左一右,游走如飛。
把齊皓那些綠色枝條絞碎不說,還朝著老頭子撲咬而去。
齊皓臉色一變。
沒想到張唯竟然一刀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勢,并且,還有余力攻擊自己。
這種情況,似乎自己這個‘入海境’,還被他壓制了!
不是。
這對嗎?
他一個納氣境憑什么壓制自己入海境!
斬出‘雙龍殺’后,張唯這時取出一物。
那是塊色澤暗紅,表面仿佛涂著一層血漿的骨頭。
逆骨!
這是當(dāng)時武考時,從‘血羅剎’身上挖下來的逆骨。
張唯沒有交上去換武勛。
而是留在身邊當(dāng)‘觸物’使用。
此時。
便是使用這件‘觸物’的時候。
真元注入逆骨之中,‘血羅剎’的這塊骨頭,表面那層像血漿般的事物一陣蠕動。
隨后逆骨塌陷成粉,散出幾縷濃郁至極的血氣,注入張唯體內(nèi)。
張唯頓時氣息暴漲!
而且,狂烈的殺氣里,還混雜著幾分尸鬼的兇戾之意。
那猩紅的殺氣洶涌翻騰,化成一道形若猿猴,全身沒有皮膚,身體血肉模糊的尸鬼虛影。
血羅剎!
小巷那一邊。
齊皓雙手拍在兩條血色大龍上,一根根翠綠的虛幻枝條纏繞龍身,最終將兩條大龍絞碎。
便忽然感覺到前方一股狂暴氣息,宛若風(fēng)暴般席卷而來。
仔細(xì)感受那股氣息里的意蘊,又看到張唯身后的身影,齊皓大驚失色。
“尸鬼的氣息?”
“你使用了‘觸物’?”
“你是兵修!”
老頭這才醒悟過來。
眾所周知,同境修士,兵修殺力第一!
借助逆骨,現(xiàn)在張唯的氣息,已經(jīng)暫時性地提升到‘入海境’的層次。
自己還怎么打?
死亡的陰影,宛若一只無形的大手,扼住齊皓的喉嚨。
我就要死了嗎?
不!
我不想死!
齊皓瘋狂大叫:“等等!”
“萬事好商量!”
“我跟你回去,我可以指認(rèn)莫英,我把齊家的家業(yè)都給你!”
張唯置若罔聞。
身形如風(fēng)。
撲向齊皓。
見無法打動張唯,絕望之下,齊皓大吼。
“我跟你拼了!”
體內(nèi)真元自炁海升起,飛快奔走于經(jīng)脈之間,再由齊皓雙掌涌出,狂涌進(jìn)地面。
沖入地脈,勾連地氣。
再一口氣爆發(fā)!
頓時。
大量的粗壯枝條破土而出,沖天而起!
齊府的管家、下人連忙抱頭鼠竄。
跑得慢的,便被密集的枝條扎得千瘡百孔,鮮血狂噴。
小巷兩邊的圍墻,更是被枝條撕碎、壓倒。
當(dāng)即成片倒下,碎石亂飛,震起塵埃。
就在這一片混亂中。
張唯旋身轉(zhuǎn)刀,長刀拉出一個又一個環(huán)狀的刀芒。
把萬千枝條斬開后。
和齊皓擦身而過。
張唯停下腳步,長刀平舉。
在他身后。
齊皓一動不動。
老頭瞳孔收縮。
便在這時。
齊皓腳下升起幾縷血色微風(fēng)。
剎那間,微風(fēng)就變成風(fēng)暴!
一條血色龍卷呼嘯上天,一下子把老頭的身影吞沒其中。
玄技,颶風(fēng)殺!
龍卷之中,齊皓慘叫起來。
狂風(fēng)如刀,此時的他,宛若被千刀萬剮。
而且。
由于張唯使用了‘觸物’,這風(fēng)里還蘊含著‘血羅剎’的瘴氣。
血瘴會腐蝕修士的道行體魄。
于是小老頭的身體先是被風(fēng)刀剮得血肉模糊,接著又被血瘴侵蝕腐爛。
狂風(fēng)里的身體一節(jié)一節(jié)地變矮。
突然,腦袋飛了出去。
接著剩下的身體,則在風(fēng)中扭曲、變形......
最終,粉身碎骨!
風(fēng)停了。
齊皓除了一顆勉強(qiáng)能夠辨認(rèn)出容貌的腦袋外,其它的,基本上沒什么剩下。
都變成了肉糜、碎骨。
這里一塊,那里一塊。
拼不出人形。
后花園里。
管家坐倒在地,一臉驚恐,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。
完了!
齊家完了!
這時,他見張唯朝自己看來。
管家連忙爬起來,哭喊道:“大人,小人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不知道?!?/p>
卻聽張唯道:“把衣服脫下來?!?/p>
管家:“啥?”
片刻之后。
張唯用管家的衣服包起齊皓的腦袋,甩在肩膀上,像拎著個包袱一般。
揚長而去。
*
*
*
天還沒亮。
莫英就給一陣敲門聲給吵醒。
他從床上爬了起來,安撫下新納的小妾,這才披衣開門。
門外,一名巡使?jié)M頭大汗地說道:“出事了,大人?!?/p>
“昨天夜里,張唯上齊府抓人去?!?/p>
“凡抵抗者,都被他斬了。”
“現(xiàn)在,包括齊老爺在內(nèi),十幾具尸體已經(jīng)擺在咱們清衛(wèi)署的大堂里。”
“張唯說,他說..........”
莫英聽得臉上肌肉不斷抽搐,見屬下吞吞吐吐,不由怒道:“他說什么!”
這名巡使才道:“張唯說,齊老爺指證,山邊村謀害巡使一事,掌旗您參與其中。”
“現(xiàn)在張唯請掌旗您回去對質(zhì)公堂.......”
頓時。
正在床上熟睡的美婦,突然聽到自家老爺一聲大吼。
“囂張!”
“狂妄!”
“反了他了!”